“平身。”皇帝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听闻汝阳王于王妃寻到了亲生女儿。”
“回皇上,正是。”
“好!待你们休整几日,将郡主带进宫来,朕定要好好瞧瞧。”
“是。”汝阳王轻声说道:“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朕知道汝阳王舟车劳顿,原是不想叨扰,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只能让你前来辨认一番。”皇上指着秦染:“汝阳王可认得此人?”
秦染转过身,汝阳王看清来人,不由一怔,旋即笑着说道:“江姑娘。”
此言一出,原本还打算继续为难的人们,都将嘴闭上了。
“民女见过王爷。”
“可看好了?的确是江姑娘?”皇上淡淡地说。
“江姑娘曾为臣妇医治,那时走得匆忙,臣特意将玉佩留给她,便于日后她到京城来王府寻我们夫妻二人,她是臣妇的救命恩人,臣自不会认错。”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宰相:“众大臣可还有疑问?”
底下的人都将嘴闭上,不再言语。
“江姑娘怎么会在大殿之上?”
“岚息和黎平城一战,多亏了秦姑娘,这两座城池才得以保住。”皇上笑着说道:“这般奇女子,还真是不多见啊!”
“秦姑娘?”
“回王爷,在下本名是秦染。”
江九木,秦染。
只一瞬间,汝阳王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朕曾说过,能守住两城的人,朕定会重重有赏!”皇帝看着她:“秦染,你可想好要什么赏赐了?”
“民女还未想好。”秦染轻声说道:“陛下可否让民女好好想想,等想到了再来跟皇上讨赏赐?”
“哈哈哈。”皇上不禁笑出了声:“你这个丫头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连跟朕讨价还价,准了。”
“谢皇上。”
皇上的目光落在俞浦深的身上:“你呢?想要什么?”
“回皇上,臣是个俗人,只想要些实在的赏赐,若皇上能给臣一些金银细软,再好不过了。”
皇上闻言,瞥了他一眼:“你父王精忠报国,你倒好,整日不学无术,贪图享乐,朕倒觉得镇北侯刚刚的话也不全是错的。”他一挥手,几个宫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几个托盘,上面都是些金银珠宝。
“赏你了!”
“谢皇上。”俞浦深脸上满是笑意。
秦染见状,心中明了。
这些东西,皇上一早便准备好了,他就知道或者说,从一开始,除了金银珠宝,他就没有想过赏俞浦深其他的东西。
晋王和汝阳王都是异姓王,陪着皇上打江山的家族,实力强悍,有权有势,若到了俞浦深这一代精明强干,怕是晋王府早就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俞浦深这二世祖的模样,正是皇上想要的。
也只有这样,皇上才会真的放心。
秦染虽对俞浦深了解不多,但是深知俞浦深绝不是看起来这般无所事事,能跟在君辞身边,绝不是一般人。
皇帝目光落在秦染的身上:“真是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子,竟然能护住两座城池,这份功劳可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不仅如此,还揪出了贪官,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且不论金银赏赐,朕再赏你一份殊荣。”
“秦染,品貌端庄,德才兼备,护下两座城池,庇佑百姓数万,以此功绩,册为县主,封号蘅芷,赐之府邸一座,以享荣华。”皇帝看着她,轻笑一声说道:“接旨吧,蘅芷县主。”
秦染没想到自己竟然得了一个封号。
正要领旨谢恩,就听一个御史大夫走上前,低声说道:“皇上,秦姑娘乃是一介平民,虽有功绩,但是此功还达不到册立县主之幸,还请皇上三思,若开了此先例,日后人人效仿,咱们召国得有多少县主?”
“御史以为守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君辞语气淡淡的,不过没有人嫰忽视他话中的冷厉。
“只是守城又不是攻城,有何难?况且又不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守,城中那么多将士,听说八殿下还专门拨了几千铁云骑,若这样都守不住,那这城主也怪草包了些,肚子里没有点墨水,若是连舞枪弄棒都不会,要他们有何用?”他扬着下巴,不屑地样子分明就是看不起守城之人,同样也瞧不上这些武将。
他话音落下,大殿之中的武将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御史台是觉得我们这些个守不住城池的武将都是些废物?”燕池将军曾丢过两座城池,如今被人指桑骂槐,他脸色自然十分难看。
“本官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御史台李冠淡淡地说:“身为将士,坚守城池,为陛下守护江山,本就是你们应尽之职,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就不配为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笑至极。”
“你!”
那些武将大多都是粗人,若论唇枪舌战,他们便是绑在一起都不是李冠一人的对手。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李冠才会肆无忌惮地嘲讽他们。
反正在朝堂之上,他们也不敢将自己如何。
将军们各个憋着一口气,却无处撒火,让他们恼怒得很。
“民女谢主隆恩。”
就在朝堂中的气氛剑拔弩张时,秦染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宫人将已经写好的圣旨递到她手中。
“起来吧!”
“谢皇上。”
“皇上,三思啊!”李冠再度说道:“皇上,咱们召国自建国以来就没有平民百姓担任县主一职,万不可开此先例啊!皇上!”
皇帝眉头紧皱,对于御史台这些文官,每日之乎者也,他已经甚是厌烦。
“皇上,臣建议···”
“御史大人。”秦染脸上带着笑意:“御史大人觉得在下不足以担任县主,您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以担任?”
“自古以来,唯有侯爵以上的门户所生之女,才有资格成为县主,你不过一介平民,你有什么资格成为县主?”
“原来在大人眼中,品行不重要,出身才重要。”秦染看着他:“那大人祖上是做什么的?可是祖祖辈辈都在朝为官?”
“本官···”
“大人嫌弃我是平民出身,那我倒是要问问大人,你如今的俸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哼,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