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烨鄙夷的哼笑一声:“他这眼神,即便是照了,也是白瞎了那泡尿了!看看他这荒凉的头发,亏待离得近,我要是再后退一步,我还以为是那个寺庙的和尚跑出来化斋了呢!”
尚桐梓叉着腰:“还有他这耳朵,给藏到脑门后干嘛呀?!是不是跟了他这个主人,惭愧的不敢出来见人了?!”
紧接着楚澜烨:“哔——”
尚桐梓:“哔——”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污秽词语层出不穷,听的黎飞染捂住耳朵,展无期紧皱眉头……
男子绝望的抱头痛哭,起身就要逃走:“娘!娘!我要找我娘!我要回家!”
尚桐梓与楚澜烨异口同声:“找娘也没用!道歉!”
男子立马跪在地上:“二位好汉,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二位饶了我吧,别再骂了!”
楚澜烨怒道:“不是跟我俩道歉,是跟她!”
楚澜烨伸手指了指紧捂耳朵的黎飞染……
男子抬头立马又爬到黎飞染面前,不停叩首:“姑娘我错了,求求你让他俩别再骂了,是我刚刚口无遮拦,冲撞了姑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黎飞染松下耳朵,憋着笑:“滚!”
男子连滚带爬的走后,楚澜烨与尚桐梓遗憾的摇摇头,似乎还没过瘾,回头看着众人憋笑的模样。
黎家兄妹最先忍不住,捧腹大笑,展无期紧随其后……
言煜江低眸宠溺的看着尚桐梓,轻声笑道:“我家娘子居然如此能说会道,为夫我甚是欣慰。”
尚桐梓抱臂,得意道:“现在知道我平时对你说话有多温柔了吧?”
言煜江情不自禁的笑着点点头:“我家娘子对我一向都很温柔。”
黎飞染对楚澜烨笑道:“楚澜烨,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泼辣的一面,恐怕连村头农妇都要略逊你一筹,哈哈哈。”
楚澜烨皱眉,不悦道:“我那是在帮你,你怎么反而这么说我?”
黎飞染笑而不语……
楚澜烨警告道:“你再笑,信不信,我连你一起骂!”
黎莫休警惕的眯起眼睛:“你敢!”
楚澜烨立马挤出一个微笑:“黎兄,我开玩笑的。”
突然,路人开始往一个方向拥挤着走去,言煜江几人隐约听到人群拥挤的方向传来击鼓声……
黎莫休淡淡开口:“鼓声的方向好像是县衙大门外,应该有人在击鼓鸣冤。”
尚桐梓皱眉:“击鼓鸣冤?鸣冤鼓虽是为百姓所设,可他们基本会因畏惧官府,不敢轻易使用!此人究竟是有多大的冤情,能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言煜江低头看着尚桐梓:“走吧,去看看。”
说罢,就拉着尚桐梓往县衙方向走去,四人也跟了上去……
只见一位身形纤瘦,浓妆艳抹的姑娘,头发胡乱盘起,身着紫红衣裙却有被撕扯的痕迹,敲鼓时手臂遗漏在众人视线当中,是一道道红斑斑的血痕,脸上也有些许红印,全是被殴打过的痕迹。
她的眼神带着愤恨、不甘、委屈,强忍着泪水,咬紧牙齿一下一下的敲着:“民女沈雨雁,告状伊香酒楼楼主梁龙与县令之子谢子睿,其二人合谋,假借酒楼之名,实行肉体生意!诱拐无知少女,并殴打囚禁,逼良为娼。不顺从者,皆已受害!民女有幸逃脱魔窟,不求苟活于世,只求一个公道!”
闻言,尚桐梓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言煜江低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问道:“你怎么哭了?”
尚桐梓眼含热泪:“我是觉得这位姑娘看起来好惨,又勇敢又可怜,有些心疼。”
她抬头看着言煜江:“我们管下此事好不好?”
言煜江轻轻点头:“好,不过是非对错不能只看表面,我们要先了解清楚再做打算。”
此时一位好心的大婶提醒道:“姑娘,今日县令出门去了,不在衙门,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不如先歇一歇,省些力气?”
这位自称沈雨雁的姑娘并未停下动作,执着的敲打着鸣冤鼓,嘴里不停的喊冤……
没一会儿,过来一群粗壮大汉,走到沈雨雁跟前就要将她拉扯下来。
嘴里骂道:“小贱人!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你以为你报官就有用了吗?要是识趣,就快跟我们回去,没准还能留一条命在!”
见状,尚桐梓立马扯了扯言煜江的衣角,言煜江淡淡开口对黎家兄妹与展无期道:“你们三个,过去帮忙。”
展无期一脸懵:“帮谁?”
尚桐梓差点没晕过去!
楚澜烨焦急道:“自然是那位姑娘了!”
于是黎家兄妹与展无期上前,几个飞踢就控制了局势。
那群大汉被踹倒在地,再也不能上前阻拦沈雨雁。
其中一位怒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敢坏我们的事!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黎莫休抱臂嗤笑:“我敢保证,不管你家公子是谁,都没我家公子厉害!”
闻言,那群人爬起身,咬牙走开:“好大的口气!你们给我等着!”
黎飞染低头对沈雨雁微微一笑:“姑娘,继续。”
沈雨雁抬头看着他们三人,露出感激的微笑:“多谢三位。”
于是起身继续喊冤……
不知又过了多久,带着坛州县令谢业的轿车才缓缓走来。
沈雨雁立马起身,拦在了轿车跟前跪下:“民女有冤,求县令老爷主持公道!”
马车停下,车外的护卫大喊:“拦路者何人?速速让开!”
沈雨雁哭喊道:“民女沈雨雁,被逼为娼,惨遭毒打,已有多数姐妹不幸遭遇恶人毒手!求县令老爷为民女做主!”
车轿里的谢业缓缓开口:“你句句冤枉,那你状告者何人啊?”
沈雨雁咬牙:“伊香酒楼楼主梁龙与您的儿子谢子睿!”
闻言,谢业怒道:“放肆!青天白日口说无凭,你可有人证物证?”
沈雨雁垂眸:“民女虽没有物证,可您派人去伊香酒楼后院一搜便知,那满屋里被关的都是我这样的女子!大人若要人证,民女自己便是!”
谢业哼笑一声:“如此说来,全是你空口白牙一面之词!本官念你只是一介弱小女子,又是初犯,就不与你计较当街拦路之事!”
“来人,将她轰打过去!”
闻言,沈雨雁失望的站起身,大笑道:“何必轰打于我?我自己会走!”
尚桐梓怒道:“这狗官明显是在偏袒自己的畜生儿子!咱们要不要亮明身份,定他个刻意包庇,助纣为虐之罪!?”
言煜江深眸盯着那辆马车:“不急,等查明真相,证据确凿,再定也不迟。”
尚桐梓点头:“好,那我们先去赶上那位姑娘。”
沈雨雁察觉到尚桐梓几人在跟着她,吓得她加快步伐。
尚桐梓立马道:“姑娘留步!我们愿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