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国庆假期其实也只放两天假。可对于秉承 “劳动最光荣” 理念的现下普罗大众而言,这两天假期已经十分难得。不过,目前可是只有正式职工才有资格享受这两天假期。
像冼韵怡这种大队记工员、社员、临时工这类工种,显然不在此列。虽说她只能休息一天,可她对此也感到非常知足。一年社员们拥有的假期并不多,元旦一天,新年一天,劳动节和国庆节,总共也就四天的假期。
她起床的时候,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连符念希都被一并带走了,房间书桌上压着一张符卫东留给她的小纸条:晚餐前回家。冼韵怡并不确定这几人是到哪儿去了,不过她猜测几人大概是到联络点与上级商讨后续计划了吧。
家里难得只剩下她一人,冼韵怡立马进入空间里好好享受了一番。她已经许久没有进入自己这个神秘空间了,怀孕期间,有冼振帮在家里时刻照顾她,导致她不方便进出,但是当她独自在房间的时候,冼韵怡还是会偶尔偷偷进去放松一下的。但是自从符卫东回来后,她便没那么自由了,与符卫东同吃同住,她根本无法随性使用空间。
冼韵怡进入空间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厨房中,装出一份她最爱吃的酸甜排骨,还有一份脆皮烧鹅,时隔将近一年时间,她终于可以好好地回味一番了。
吃饱喝足后,她来到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泡泡浴,还好好打理了一番已经开始有点小毛躁的及腰长发。她房间里的四件套趁着天气好,也一并换下来扔到洗衣机内清洗起来。
直到整个人在空间里呆舒坦了,冼韵怡才满足地装了一箩筐食材走出空间。带出来的除了明日当作早餐的糯米鸡,还有两条1斤重的猪肉,两条前排排骨,和一只走地鸡。
她决定今晚就不做白切鸡了,弄些杂菌炒鸡肉也是不错的选择 。难得今天所有人都放假了,她决定晚餐就做得丰盛点,好好犒劳一下近期忙碌不休的几人。
按以往惯例,每到公共假期陈文娟和郑佩珊两夫妻都会到自己家中来做客的。但是陈文娟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不便出行,而蔡潮兴和郑佩珊则申请到了探亲名额,早在假期前便已经携家带口回了红头市探亲去了。
其实在这半年多时间里,陈文娟和郑佩珊都在有意与她保持距离。冼韵怡现在在新安大队的名声可不大好,社员们都认为她就是个嫌贫爱富的恶毒女人,还不时能听到有人在为符海生一家偷偷叫冤。觉得是冼韵怡就是个蛇蝎毒妇,肯定是她设计把符海生一家人给送到农场改造去的。
冼韵怡心里也有点无奈,不过为了家国大事,这小小名誉她牺牲也就牺牲了。她想到21世纪里有一位教授,为了华夏国忍辱负重二十余载,被国人骂了二十多年。而最后却是他,为国家带回来了一组尖端精英。
她冼韵怡不过就小忍个半年时间,就能捣毁一整个敌特组织,这可是相当划得来的事情呀。不就是忍受社员们指责的眼神嘛,她时运高,什么也看不到。
她坚信: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
面对下午的无聊时光,冼韵怡决定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番。但是当她站在客厅中央扫视屋子一圈后,无奈放回了清洁工具。这家里,压根就没有什么需要她费心的地方,与一群生活习惯极为自律,还特别讲究的军人生活在一起,她觉得家里干净得她都有点不忍下手了。
无事可做的她,把床单被套晾上后,提起竹篮出发去往公社了。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总有一股后背发凉的感觉。冼韵怡特别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有点后悔没好好听话留在大队里。好在今日是公共假期,这条路上时不时还能看到或大队社员或农场知青来来往往走着。
冼韵怡定了定神,故意放慢脚步,借着整理竹篮的机会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几个农场知青正有说有笑地走着,远处还有个挑着担子的大队社员,看起来并无异常。但她敏锐地注意到,身后约五十米处的山林里,有个戴草帽的人影在她停步时也突然闪到了树后方。
她不动声色跟着知青们来到了公社,她顺利拐进国营商店,透过成衣区的镜子前偷偷观察,那个戴草帽的人果然停在了布匹区,假装挑选布匹,实则却频频看向自己所在的成衣区。冼韵怡认出那是农场的技术员赵国强,但她从未见到他与林富华有过任何接触,也没有听符卫东提起过他。那便证明,林富华不想他的身份曝光。
冼韵怡心中一凛,难道这个赵国强恐怕才是真正的决策者?林富华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