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瞎了的人,本来应该是你!”
柳婉心一脸阴森地看着时忆,眼中的嫌恶之情,满的快要溢出。
时忆的瞳孔剧烈一缩。
“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婉心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下一秒,她的神色恢复如常,嘴角又挂上了那抹虚伪的笑容。
“忆儿,你当年照瞎了惜儿的一只眼睛,不应该接受惩罚么?天底下,没有一个妈妈会厌恶自己的孩子,我只不过是想让你长长记性。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受到的惩罚也差不多够了。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妈妈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她将那个手机强塞进了时忆的怀里,然后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记住,有些秘密,烂在肚子里才安全。”
时忆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今生今世,自己和柳婉心的母女缘分,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有些事,是她无论如何强求,也求不来的。
*
第二天早晨,天光大亮。
时珩从楼梯上缓缓走下,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高档西装,内衬雪白衬衫,领口笔挺。还特意在腕间配了一块AI智能手表,搭配的是时氏集团最新研发的智能芯片,皮鞋锃亮如镜。
餐厅中,时镇渊、时惜和柳婉心正在吃早饭,唯独不见时忆的身影。
“时忆呢?”时珩剑眉微蹙。
时惜一边翘起兰花指,端起手边的摩卡咖啡啜了一口,一边冷声说道,“谁知道,没起床吧,不过她哪天早起过?”
“张妈,时忆去哪儿了?”
时珩转过头大喊一声。
张妈厨房小跑了出来,低头道:
“回大少爷,今天早晨……没见二小姐从屋里出来过。”
时珩的脸色沉了沉,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8点了,时忆很少这么晚没起床的。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坐在餐桌旁,拿过一张报纸。
“帮我准备一份早餐。”
时大总裁手下管理着一个庞大的公司集团,每天都日理万机,一般都是在车上一边吃早餐,一边听下属汇报工作。
不过今天,他还是决定在家里吃早餐,等时忆出来一起去公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表上的时针,从8渐渐地指到了9。
“太不像话了!”
时镇渊第一个坐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珩儿,你还不去看看时忆那个小兔崽子在干什么?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就想迟到么?!摆什么臭架子!”
“就是,别是真的忘了今天要入职吧?”柳婉心添油加醋地道。
“那可说不定,我看她那个脑子里,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时惜跟着讽刺道。
时珩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理了理衬衫领口,“知道了,我去看看她。”
时珩走下楼梯,来到了地下室门口。时镇渊气不过,想看看时忆到底在屋里磨蹭什么,也跟着一起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想要看热闹的时惜和柳婉心。
砰砰砰——
时珩抬起手敲了敲们,然而屋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他咬了咬牙,把手伸向门把手,然而没想到的是,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时珩轻轻一转动门把手,门就开了。
“时忆,你到底在干什么?!”
时家一家四口,气势冲冲地走进了地下室的房间。
然而,地下室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影!
“时忆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慌了起来,脸色一变,他们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赶紧来到时忆的桌前,想看看她是不是留下了什么纸条。
然而,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的纸条,只是桌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时珩伸出手,打开盒盖一看。
里面放着的,是一台全新的、金灿灿的p果手机。
*
索扎里共和国。
军用吉普车在红土路上颠簸了十八个小时,时忆推开车门的瞬间,非洲正午的阳光像是滚烫的铅水一般倾斜而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混合着硝烟味道的热风灌进喉咙。
虽然这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比起地下室里那阴冷潮湿的味道,她更喜欢这里的狂野和自由。
华国救援队的营地,是由一排低矮的小平房组成,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央,插着一个旗杆,上面高高挂着一面华国的国旗。
司机正在帮忙搬运时忆带过来的救援物资,正在这时,对面房间的门“砰”地一声打开。
只见里面匆匆跑过来一名小护士,她双手抱着几个大大的血袋,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
“新来的?”
时忆点了点头,“嗯,我是今天来的,我叫、”
话还没说完,时忆就被那小护士一句话打断。
“跟我来,手术室需要人手!”
“可是,我、我是后勤的工作人员……不是护士……可能帮不上忙……”时忆紧张地回道。
“什么后勤不后勤的,来到这里,谁都要一样干活,救人要紧,快跟我走!”小护士根本顾不得时忆的解释,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手术室里。
这是一间环境简陋的手术室,角落的发电机发出“嗡嗡”的轰鸣,应急灯下,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年躺在已经泛黄的床单上。
时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看到少年的腹部,像被撕开的麻袋一样,翻开的肠子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少年的身边站着一名中年医生,他的白大褂前襟已经被暗红浸透,手中的止血钳还夹着半块弹片。
“血压60\/40!”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医生面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肾上腺素用完了,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只能看这孩子的命了。”
肾上腺素?
听到医生的话,时忆立刻就想起,这一次自己从华国带来了很多救援物资,其中包括急救包。
“医生,我这一次从华国带了一些急救包,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肾上腺素。”
那医生转过头眼睛一亮,这才看到手术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孩儿。
“你是新来的队员?叫什么名字?”
时忆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刚从华国来的后勤工作人员,我的名字叫时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