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一点睡意,如今旁边睡了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男人,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看着男人那张勾引人的脸,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凶恶。
“你到底睡不睡?这么盯着我看我能睡得着吗?赶紧闭上眼给我睡觉,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听到了没?”
“嗯。”
沈淮之虽然不会说,可不代表他听不懂。赶紧乖乖的点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还是挨着夕颜睡着舒服,他自己一个人睡就感觉非常不好。
乔夕颜这才发现沈淮之说出了夕颜两个字以外的嗯字。
“哟呵,两天不见长本事了,居然会说第三个字了。”
她兴致勃勃地用胳膊撑起身子,心头浮现上了一抹恶趣味。
你这光会说三个字不行,来我教你。
“叫妈妈。”
见人没反应,她还以为自己说的太快了,又放慢了语速。
“妈——妈。”
她教的认真,就想看男人会不会跟着她学。
沈淮之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她看,根本不张嘴。
你要是再不会喊妈妈,那就喊爸爸,叫爸爸,爸——爸”
“嗯。”
沈淮之如今只会这一个字。
乔夕颜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应过来推了男人一把。
“你小子,还占我便宜,话不会说,心眼子不少。睡觉吧!懒得搭理你。”
乔夕颜转了个身,不想跟他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天亮起床的时候,旁边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这家伙弄得跟偷情似的。
起床以后,她又忙着做了一些山药糕,如今她的亲事还有她大哥的亲事都要指望二大娘,这是一定要送礼去的。
山药糕做好以后,包起来一大包,又用油纸包上一斤的黄冰糖。再拿上一坛子高粱酒。这礼放在村子里,可谓是重礼了。
陈香兰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跟着乔夕颜一起去二大娘家。
路过何寡妇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她家门口那叫一个热闹,众人排着队卖山药豆子和山里红。队伍老长了。
一个满脸麻子的年轻汉子用推车推了一车的山里红和山药豆子不知道要送去哪里。
陈香兰看到这情况,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颜丫头,我听说如今何寡妇家里卖糖葫芦,一天可挣不少钱,咱就应该也去卖。”
“咱家做的比他们做的还好吃,肯定也能挣钱,如今她学了咱家的方法去挣钱,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痛快!”
陈香兰真想冲进何寡妇家里挠花她那一张老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大伯娘不用着急,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怎么舍得花大价钱去囤山里红和山药豆子呢,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等他们存的够多了,花的银子也够多了,咱们再出手,到时候绝对让她鸡飞蛋打。”
何寡妇如今那是春风得意,正在被人围在中间巴结,回头看到乔夕颜和陈香兰二人,那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
幸亏她人聪明,那天早上看到乔二牛跟他儿子出去镇上卖糖葫芦,这才找了表姐一家也去卖,没成想卖这玩意儿这么赚钱呢。
乔家那一家子泥腿子怎么配赚钱,这么赚钱的营生还得是他们齐家来做,才能发扬光大。
儿媳妇的娘家爹托人在县城里打点过了,如今他们已经能去县城卖糖葫芦了,那可比在镇上赚的要多的多。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齐家就能成为这张桥村的第一大财主。到时候她儿子一路青云直上,中举人,中状元,当大官,那她以后也是官家的老太君了。
想到这里,高兴的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
这天刚亮没一会儿,何寡妇就开始做上白日梦了。
现在多得意,以后就有多难受。
二大娘的家就住在村口那边,三间青砖大瓦房,其它的配房虽是土坯房,可那院子够大,收拾的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
乔夕颜一手提着糖和糕点,一手提着高粱酒,满脸笑容地就朝着院子里走去。
二大娘就坐在堂屋门口的太阳下面,前面放了一个藤篮,正在剥罗森。
(其实河南地区大部分称花生为落生)。
“二大娘,在家剥罗森呢二大娘。我二大爷没在家啊?”
“颜丫头,香兰妹子,你们咋来了,你说来就来吧,这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见外了不是?快来进屋坐。你二大爷出去了,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剥些罗森准备榨点油去。”
“这院子里暖和,坐院子里就行,二大娘我自己搬凳子就行。”
乔夕颜也不客气,把手中提的礼物放在堂屋桌子上,搬了两个小板凳出来跟她大伯娘一人一个。然后二人也自然的上手开始剥罗森。
“二大娘,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家大哥今年都二十了,中意上咱们隔壁村吴老七家的闺女周莲花,她娘想把她嫁去县城土财主家里做小妾。”
“我哥跟莲花姐早就看对眼了,那也属于郎才女貌。我们家如今又要盖新房子,一溜的青砖大瓦房,不会亏待人家姑娘,二大娘,您给想想办法呗。”
二大娘一听就明白了咋回事。
“隔壁村吴老七家的媳妇儿芳兰我知道,我们两个还是一个村子的,年轻时候也在一处玩耍。
当初她嫁去了我们隔壁村,过的日子很不错,只可惜好几年没生养,好不容易生下莲花以后,她男人是个短命的,早早的就死了。
又被那家的叔伯们逼着吃绝户,没得办法,这才带着女儿嫁给了吴老七。
“头胎生的闺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今真是糊涂呀。那县里的土财主是个什么名声?!”
“家里有个母老虎,小妾娶了两三个也没生下一儿半女,这不用说,肯定是男的有毛病。嫁进去能有什么好,白白糟蹋了自己的闺女。”
“她这是有了儿子就忘了女儿,是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给她家说媒的那个媒婆我认识,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肚子坏水的老邦菜。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坑害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这种人怎么也不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