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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负手而立,唇角勾起一抹带着三分轻蔑的笑意,眼底寒芒流转:“元婴初期也敢在此张狂?”他周身气息陡然暴涨,无形威压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地面碎石竟微微震颤。那鬼面男子握着弯刀的手不自觉收紧,青铜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少年看似漫不经心,周身却萦绕着深不可测的气场。

“留下兵刃与妖兽,我饶你们性命。”易凡的声音清朗如金石,字字掷地有声,仿佛将生死视作儿戏。鬼面男子怒极反笑,弯刀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寒光:“狂妄小辈!今日定要你血溅当场!”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妖兽已齐声嘶吼,背生骨翼的猛虎率先发难,张开血盆大口裹挟着腥风扑来。

“易公子!”小囡惊呼一声,本能地举剑欲护。却见易凡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随意挥出,一道凛冽剑气破空而出。六阶虎妖的利爪尚未触及半分,便被剑气生生震退,落地后踉跄着连退三步,喉间发出不甘的呜咽。

“这些妖兽,可都是千金难换的宝贝。”易凡神色自若,目光扫过虎妖背后泛着幽蓝光泽的骨翼,“六阶妖兽灵智初开,驯服一只至少需耗费三十年心血,更别提它还身具变异血脉。”他顿了顿,看向满地低阶妖兽的尸体,笑意中带着几分讥讽,“与这些真正的妖物相比,先前那些不过是任人踩死的蝼蚁罢了。”

小囡震惊地望着易凡,手中长剑微微发颤。她从未想过,平日里看似温和的少年,竟能以如此雷霆之势震慑强敌。而此刻的易凡,周身气势浑然天成,仿佛将整片天地都纳入掌控,连对面的元婴修士与八只高阶妖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镇宝之争

暮色如血,残阳将荒郊的古战场染成一片猩红。风卷着沙砾,呜咽着掠过满地的断剑残戟,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激战增添了几分肃杀。为首的男子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眉眼间透着阴森之气,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眼前的少年易凡,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威胁的冷笑,缓缓开口道:“小孩子,你可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易凡身形挺拔,眼神清澈而坚定,面对男子的威慑,他只是微微挑眉,语气中满是不以为意:“楚兵吗?”这简单的三个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微妙平衡。

男子闻言,脸色骤变,原本阴沉的面容因暴怒而扭曲,他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吼道:“大皇子的名号也是你能讲的?结阵斩下这些人的头颅!”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一触即发。

刹那间,五名黑衣人和三头妖兽迅速行动,默契十足地站在不同的位置上,眨眼间便结成了一道诡异的阵法。阵法光芒闪烁,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凝聚。其中,一只妖虎格外引人注目,它身形巨大,皮毛乌黑发亮,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喷出一团黑色火焰,火焰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呼啸着扑向前面赵家堡的年轻弟子们。火焰所到之处,热浪滚滚,年轻弟子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肌肤在火焰的灼烧下迅速碳化,面目全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娇喝划破长空:“休得猖狂!”只见小囡一袭白衣,身姿轻盈如燕,她怒目圆睁,柳眉倒竖,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一道铺天盖地的剑气如银河倒泻般袭向那些敌人。赵家堡的数十名弟子也纷纷怒吼着冲上前去,与敌人和妖兽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染红了这片荒芜的土地。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打得难解难分,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

然而,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易凡却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专注而冷静,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默默地观察着敌人阵法的变化。他的目光在敌人的阵形中穿梭,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阵法的破绽。小囡一边奋力拼杀,一边焦急地喊道:“小凡快来帮忙!”

易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师姐我来咯!”话音未落,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拔出腰间利刃,直奔那只妖虎而去。他身形矫健,动作行云流水,手中长剑寒光闪烁,一招“拔剑斩”迅猛无比,紧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冰剑术”,一道寒气瞬间笼罩妖虎,将它牢牢冻结在原地。妖虎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却无法动弹分毫。

易凡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虎尾,口中快速掐诀结印,动作一气呵成。随后,他拿出宠物袋,一道光芒闪过,那只庞大的妖虎便被收入袋中。

这一幕让黑袍男子大惊失色,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吼道:“你居然敢抓我们神兽宗的镇宗至宝!不想活了?”他的眼中满是愤怒与恐惧,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易凡却不慌不忙地收起宠物袋,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男子面前,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精准地刺在男子的身上。男子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易凡紧接着一脚踢出,强大的力量将男子狠狠踢向阵眼。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阵剧烈震颤,光芒黯淡,最终溃散开来。

随着大阵的瓦解,敌人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在赵家堡弟子的猛烈攻击下,纷纷溃败而逃。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以易凡等人的胜利而告终,而那只妖虎,也成为了这场战斗最具传奇色彩的战利品。

笑语中的羁绊

硝烟渐渐散去,残阳的余晖为众人疲惫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赵家堡弟子们或坐或躺,在断壁残垣间疗伤调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混杂的气息。易凡却精神抖擞,提着泛着微光的宠物袋大步走来,脸上挂着狡黠又得意的笑容,如同一个炫耀战利品的孩童。

“师姐,小老虎给你了,就当是我悔婚的赔偿吧!”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洒脱。话音未落,便轻轻一抖袋子,一团毛茸茸的黑影窜出。原本威风凛凛的妖虎,此刻竟缩成了猫咪大小,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地趴在小囡手心,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讨好的呜咽,模样憨态可掬。

小囡指尖轻抚飞虎柔顺的皮毛,眉眼弯成月牙,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啥?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么?谢谢师弟咯。”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有星光流转。

易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老成地摇头:“灵儿姐姐说的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他的语气半真半假,却藏不住眉眼间的笑意。

小囡闻言,笑得花枝乱颤,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战场回荡:“你就乖乖的留下来吧,师姐会很温柔的对你的。”她凑近易凡,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小婉那个小妮子有什么好的?不会功法又不会剑法的,还是个凡人之身,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话语间,既有调侃,又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

易凡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目光望向远方的暮色。他太了解这个师姐了,平日里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说话没个正经,可内心却比谁都细腻。所以,他并不生气,也不愿与她计较。毕竟,在这充满艰险的修行路上,这份吵吵闹闹的情谊,又何尝不是最珍贵的慰藉呢?

风云再涌

残阳彻底坠入山后,夜幕如墨缓缓铺展。赵家堡前的空地上,疗伤的众人尚未缓过神来,远处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兵器碰撞的叮当作响。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划破夜色,转眼便出现在堡门前——驱魔衙门的玄色劲装与镇妖司的鎏金绣纹在月光下交相辉映,两拨人马剑拔弩张,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易凡瞳孔骤缩,指尖不自觉按上剑柄。驱魔衙门众人面沉如水,腰间令牌泛着冷光;镇妖司的走狗们则趾高气扬,为首者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身后十余人手持锁链,锁链上的铜铃随着步伐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小囡却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眉眼间尽是惊喜:“天下叔叔,你来帮忙了?”

被唤作天下的中年男子身着驱魔衙门的玄色劲装,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威严。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是啊!黄昏时这小子在安然居击杀了一只蜘蛛精,弟子们回去禀报,我就寻思赵家堡附近怕是不止一只妖兽作祟。刚才听闻这边动静,立刻带人赶来支援!”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眉头微蹙,“哎,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镇妖司为首之人冷哼一声,上前半步。此人三角眼,鹰钩鼻,脸上挂着傲慢的神色,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镇妖司徽记的令牌:“刚才镇妖司总舵的贵客路过此地,他们的神兽却被你们掳走了!楚皇子大发雷霆,特意命我们前来讨要那只飞天虎!”他的声音尖锐刺耳,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身后众人跟着向前逼近半步,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易凡神色一冷,将宠物袋往身后藏了藏,心中暗自警惕。他没想到楚皇子竟如此睚眦必报,这么快就派人兴师问罪。小囡则柳眉倒竖,挡在易凡身前,娇斥道:“什么贵客?分明是强占妖兽的恶徒!那飞天虎作恶多端,我师弟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新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月光下,众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交织,宛如一幅即将破碎的战图。

驱退恶徒

天下的眼神如寒星般锐利,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一字一顿,声音阴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马上滚!否则死!”那镇妖司之人刚欲张嘴辩解,想要搬出楚皇子的名头再要挟几句,可话还未出口,便觉眼前一黑,身子陡然离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七八个大耳光,只听“啪啪啪”的声响接连不断,那耳光力道极大,直把他打得晕头转向,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天下单手如铁钳般拎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再次冷冷开口:“滚还是不滚?”

那男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只能唯唯诺诺地说道:“小人马上滚就是了。”他被丢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朝着同伴奔去,那些镇妖司的人见首领如此狼狈,也不敢再多停留,纷纷灰溜溜地逃窜,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易凡目睹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肚子都隐隐作痛。他指着那远去的背影,喘着气说道:“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小囡也满脸笑意,柳眉弯弯,不屑地哼道:“狐假虎威的狗腿子们!”随后,她转头看向天下,眼神中满是感激与亲昵,柔声说道:“天下叔叔,去堡里喝杯茶吧?”

天下微微颔首,脸上的寒意褪去几分,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好,那便去喝杯茶,也听你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转身朝着赵家堡内走去,夜色中的赵家堡,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渐渐恢复了平静,而堡内温暖的灯火,仿佛在诉说着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暗潮涌动的真相

赵家堡宴会厅内,鎏金宫灯将雕花木梁照得通体透亮,沉香袅袅缠绕着案几上的茶盏。小囡身着月白襦裙,指尖轻叩鎏金托盘,吩咐侍女将桂花糕与碧螺春摆上紫檀长案。易凡与天下相对而坐,青瓷杯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眉间的凝重,话题正停留在南海海域——那里的暗礁深处,最近常有黑雾翻涌,渔民们接连失踪,海面上漂浮着被利爪撕碎的船帆。

“轰隆——”檐角铜铃突然炸响,一名青衫弟子跌跌撞撞闯入厅中,额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小姐,这次出战死了三名弟子,伤了十五人。”他声音发颤,手中战报被攥得皱如枯叶。

小囡捏着茶盏的指节骤然发白,茶汤在盏中晃出细密涟漪。她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良久才道:“牺牲的弟子们每家给五百两银子,受伤的给一百两银子吧,养好伤再回来好了。”她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唯有鬓边颤抖的珍珠步摇泄露了心绪。

天下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青铜盏托与桌面相撞发出闷响:“我看应该再多给些。这样吧,天下盟也给每人三百两银子。”他捻着胡须,目光扫过厅中悬挂的“忠义堂”匾额,“毕竟都是天下盟的弟子,不能让流血的人再寒心。”

小囡起身福了福身,眉眼低垂掩住眼底的感动:“多谢天下叔叔。”话音刚落,天下突然倾身向前,烛火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语气陡然变得低沉:“小凡,你什么时候走?”

易凡摩挲着杯壁的云纹,茶汤映出他眉间的牵挂:“下个月吧,我想回去看看我那好师姐。她去渡劫了,虽说平安归来,可我这心里总是悬着。”他嘴角泛起温柔笑意,却没注意到天下骤然收紧的拳头。

天下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杯盏里的茶水泼溅而出:“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那个女孩子么?”他的声音如沉雷炸响,惊得梁上栖息的燕雀扑棱棱乱飞。

易凡如遭雷击,手中茶盏险些跌落。他怔怔望着天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喉间像被塞进团棉絮:“您什么意思?”

天下绕过长案,手掌重重按在易凡肩头,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因为那个小婉也是妖族的后裔!”他压低声音,字字如刀,“你以为她一介凡人,为何能在妖魔环伺的山间安然无恙?她靠近你,不过是为了妖族的秘宝!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宴会厅里骤然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在空荡的厅中回响。易凡僵坐在原地,耳畔嗡嗡作响,小囡手中的茶盏“当啷”坠地,碎瓷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同此刻他支离破碎的心。

命运的枷锁与抉择

天下负手而立,周身气势如山岳般沉稳,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我作为南海的守护者,这片海域的一草一木、妖魔鬼怪,又有哪样能逃过我的眼睛?”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易凡,“天娇和玉儿都很中意你,你就在她们里面选一个做道侣,也算是一桩美事。”话语中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字字铿锵,让人难以反驳。

小囡却捂着嘴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满是俏皮:“天下叔叔,我想了想,实在不行我和师姐都嫁给他也行!”她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惊起层层涟漪。

天下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我同意了!我和赵老爷子情同手足,你也是我的半个女儿,这事儿若是成了,倒也亲上加亲!”

易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局促地扯了扯衣角,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件事回头再说吧,我今年才十四岁,过几年不晚。”少年的羞涩与尴尬展露无遗。

为了转移话题,易凡连忙开口问道:“天下叔叔,我一直很好奇,究竟如何才能化凡入神呢?”他的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天下的神色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易凡,目光中带着几分惋惜与无奈:“你天生至尊骨,这是常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却也是你修行路上最大的阻碍。想要达到元婴期,难如登天,这是天道不允许的法则之一。更别说是成功渡劫进入化神期了,你能修炼到元婴期,已然是奇迹。”

话音落下,宴会厅内陷入一片寂静。易凡呆坐在原地,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竟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他的命运叹息。

艰难的抉择与前路

天下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得如同幽潭,似乎能看穿易凡内心的挣扎。他轻捋胡须,话锋一转,缓缓开口:“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转成妖修。一旦踏入妖修之途,你所面临的所有桎梏便可迎刃而解。”

易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犹豫。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转成妖修,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道路,其中的利弊在他心中快速权衡着。

天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继续说道:“然而,这条路有违天理,也会遭受道德和良心的谴责!妖修以吞噬其他生灵的精元来提升修为,手段残忍,为世人所不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为之!”

易凡的眉头紧皱,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一方面,他渴望突破自身的限制,追求更高的境界;另一方面,他又无法违背自己的道德底线,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何况,你如今已经达到元婴期,这已然是陆地神仙般的境界。你作为下界的王者,若没有太大的野心,这样的成就也很不错了。”天下语重心长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与劝诫。

易凡微微颔首,陷入了沉默。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平日里一起修行的伙伴们,以及那些曾受过他帮助的凡人。他深知,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着无数人的命运。

“天下叔叔,我明白了。我不会轻易选择妖修之路,我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去突破这重重困境。”易凡坚定地说道,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天下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易凡的肩膀:“好,有这份决心就好。修行之路本就充满坎坷,只要坚守本心,终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宴会厅里,灯火依旧明亮,却多了几分温暖与希望。易凡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艰难,但他不再迷茫,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夜话与归程

天下抬手抚了抚腰间古朴的玉佩,笑意里藏着几分叮嘱:“明日卯时三刻,苏先生便要带着你那小侍女通过赵家港口的星陨台前往神界。此去星河万里,怕是再难相见,你一早便去送送吧。”他忽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只是你务必小心,许家暗中勾结妖魔,早就将你视作眼中钉。”

易凡垂眸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心却早已飘向远方。待天下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小囡突然凑到他面前,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少女的清甜气息扑面而来:“小凡,今夜月明星稀,要不要和师姐一起睡呀?”她眨着灵动的杏眼,故意拖长尾音,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易凡耳根瞬间涨红,后退半步险些撞翻身后的花架:“不了师姐!我...我还在修炼童子功呢!”慌乱中,他连平日里的礼数都顾不上,结结巴巴的模样惹得小囡捧腹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小囡笑得弯下腰,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我还怕你被哪个小妖精勾了魂去。说真的,你就留在赵家堡吧?有我罩着,许家那群人不敢动你半分。”

易凡轻轻摇头,目光望向窗外深邃的夜色:“我得回去看看小婉的修炼进度。她虽是凡人之躯,却总爱偷学我藏书阁里的功法。”想到小婉认真研读玉简的模样,他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笑意,“对了,你何时回青云宗?若方便,还望师姐捎我一程。”

“这有何难!”小囡一拍胸脯,眼神亮晶晶的,“天娇家的碧波潭底就有通往青云宗的传送阵,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走,路上还能斗斗剑法嘛!”她突然凑近,用手指戳了戳易凡的肩膀,“不过说好了,输了的人要请我们吃桃花酿!”

易凡笑着拱手作揖,转身踏出雕花木门。夜色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踏着月光穿过蜿蜒的青石巷。赵家堡的飞檐翘角逐渐消失在身后,唯有远处江府的灯火,像一颗温暖的星辰,指引着他归家的方向。

身世迷雾

夜色如墨,易凡独自走在回江府的路上,赵家堡的灯火渐远,四周愈发寂静。当他行至安然居附近时,一阵阴冷的妖风突然席卷而来,枯叶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与低沉的兽吼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易凡瞬间警惕起来,手紧紧握住剑柄,目光如炬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十几个年轻妖族从黑暗中走出,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妖气,眼神中充满敌意。在这群妖族之中,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款步向前,她身着一袭火红纱裙,裙摆上绣着奇异的图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

“小弟弟,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走路不怕吗?”女孩子笑容甜美,声音轻柔,却让易凡感到一阵寒意。

易凡眼神冰冷,厉声道:“你是哪位?”

女孩子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乃赤魂族小公主是也。我很好奇,你身体里明明流淌着妖族的血液,为什么还要残杀同族呢?”

“赤魂族?”易凡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抓不住那模糊的记忆,“啥意思?听着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小公主缓步走近,目光紧紧盯着易凡,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小命,是在赤魂祭坛里重生的!当年,白家和金家用尽所有积蓄,启动祭坛,才让你得以重生。你吞噬了狐公子的元婴,在幽冥界历经六天的折磨,才转生成现在的模样。这些,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易凡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过往的记忆如破碎的镜面,隐隐约约闪现出一些画面:阴森的祭坛、闪烁的符文、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可当他想要仔细回想时,那些画面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踉跄后退一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说的是真的?”

小公主轻叹一声,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我又何必骗你?易凡,你本就是妖族的一员,回来吧,回到赤魂族,回到你真正的归属之地。”

四周的妖族们蠢蠢欲动,气氛剑拔弩张。易凡站在原地,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类,如今却被告知身世另有隐情,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困惑之中。

易凡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眼前的赤魂族小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么说,你们和这次的妖兽潮还真脱不了干系。那我倒要问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公主轻摇罗扇,掩唇而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明艳动人,却又透着一丝狡黠:“有,也没有。妖兽嘛,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妖族罢了。实不相瞒,是楚兵那家伙开启了传送阵法,放它们进来的。我呀,不过是路过,见这里热闹,就过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捞上一把。”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继续说道:“我们赤魂族所在的地方,修炼资源匮乏得很,不及你们这儿的万分之一。可一旦我们族里的战士修炼成功,那便是一飞冲天,到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修炼者,在我们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易凡冷哼一声,双手抱臂,毫不畏惧地迎上小公主的目光:“好大的口气!就算你们修炼资源稀缺,也不该与楚兵这种人同流合污,更不该放任妖兽残害无辜。你们赤魂族,就是这样做事的?”

小公主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小弟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们赤魂族想要生存,想要强大,就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楚兵开启传送阵,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机会。至于那些无辜的人,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谁又能顾得了那么多呢?”

易凡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紧握着剑柄,指节泛白,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这种想法,我不敢苟同。我虽不知自己的身世究竟如何,但我知道,守护无辜,是我作为修炼者的责任。今日,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定不会坐视不管!”

小公主见易凡如此坚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又带着一丝嘲讽:“小弟弟,你倒是挺有骨气。不过,就凭你一个人,真能阻止我们吗?”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妖族战士们纷纷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妖气愈发浓烈,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夜色深沉,如墨般浓稠,易凡紧握着手中神剑,剑身泛着森冷的寒光,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曦月。

曦月却依旧是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我叫曦月,这是我来到你们这儿后取的名字。”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妖族手下退下,“你们看好,别让人进来,我和小弟弟好好谈谈。”

见那些妖族退到一旁,易凡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曦月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声音轻柔:“我只求财,不想滥杀无辜。我母亲和苏先生也有过口头约定,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你只需让我们顺顺利利地得到想要的东西,咱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易凡冷淡地“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疏离:“你的事和我无关,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

曦月却不恼,反而轻笑起来:“小弟弟,不要这么无情嘛?你可是我辛辛苦苦救回来的孩子呢。”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发簪,那发簪虽小,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那时你才三岁,这也是你唯一的东西了,我就回赠了你这一副举世无双的面容。”

易凡看着那发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关于这发簪的往事。

曦月展颜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是不是有些不服气啊?那姐姐教训你一下吧?施展出你最拿手的剑法和功法,只要你能碰到我的衣襟,我马上离开你们的世界,多久时间都可以。”

易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毫无征兆地拔剑而出,“拔剑斩”瞬间祭出,剑刃带着凌厉的气势刺向曦月的衣裙。

曦月轻盈地躲开,笑道:“好小子,还是那么顽皮!”

接下来的时间里,易凡使出浑身解数,各种剑法功法层出不穷,可无论他如何攻击,却始终无法碰到曦月分毫。曦月的身法如同鬼魅,灵活多变,在易凡的剑影中穿梭自如。

半个时辰过去了,易凡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甚至使出了最拿手的“天劫之雷”,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雷电轰鸣,可那雷电劈下,却被曦月轻松躲过,没有对她造成丝毫伤害。

曦月看着狼狈的易凡,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样啊小弟弟?要不要再试试呢哈哈!”她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曦月轻抬下巴,眼中带着一丝傲然,缓缓开口道:“我如今的境界乃是妖尊境,换算到你们人类修士的境界,差不多相当于大成期左右吧。所以啊,就算你天生有至尊骨,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不是姐姐不想教你如何提升能力,只是我的功法,根本不适合你罢了。”她微微歪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听说你们在神龙岛秘境里发了笔小财?”

易凡闻言,心中虽有些警惕,但还是“嗯”了一声。他清楚眼前的局势,知道自己与曦月实力差距巨大,犹豫片刻后,还是毫不犹豫地取出储物袋,将里面在神龙岛得到的宝石和灵石一股脑儿扔给了她。

曦月伸手轻松接住,看着手中闪烁的宝石和灵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小子还挺上道,你人还怪好的嘛,谢谢咯。”

易凡心中苦涩,他深知自己与曦月之间的差距,此时若与她翻脸,就如同以卵击石般可笑又荒唐,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气。

曦月似乎看出了易凡的心思,轻笑一声,随手扔给他一本古朴的剑谱:“这是姐姐我的一点心得体会,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姐姐回头再来找你玩哈,再见咯,小弟弟。”说完,她身姿轻盈地转身,带着一众妖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易凡望着曦月离去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我实在是太弱了,原本还以为自己有些成就,没想到在人家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好在她这次不是来大开杀戒的。哎,我辛辛苦苦偷来的灵石和宝石啊,就这么没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谱,手指轻轻摩挲着封面,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对失去财物有些心疼,但他也清楚,这剑谱或许是提升自己实力的一个契机。于是,他将剑谱小心地收起,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江府的方向走去,脚步中带着一丝坚定,也带着对未来修行之路的迷茫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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