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海风猎猎。
海边别墅外,沈砚舟身穿黑色风衣伫立在崖边,俯瞰着黑潮翻涌的大海,神色如岩般沉峻。身后的别墅灯光昏黄,隐约映出房内的剪影,一男一女对峙着,像是命运拉开的对弈棋局。
“她在哪?”沈砚舟低声开口,声音如刃。
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位神秘来电者——冷斯言,狩网的中层掌控者之一,也是江晚吟过去在精神病院中唯一留下痕迹的联系点。他眉眼冷峻,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讽刺:“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沈砚舟目光一凛,猛然上前一步,气场逼人:“你若再废话,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冷斯言却并不退缩,反而轻轻笑出声来:“你以为你还能掌控什么?江晚吟是自愿走的——你以为她是在逃避你?不,她是在保护你,沈砚舟。你一直都在这个局里,从你第一次遇见她开始。”
空气瞬间凝固,沈砚舟喉咙发紧,手指微微蜷曲,掌心青筋暴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清楚。”
冷斯言冷笑,转身望向窗外:“江晚吟的父亲,当年是狩网代号‘冥鸦’的科研组长,主导过一项非法基因实验计划,目标是打造‘命权’基因适配者……沈砚舟,你的基因,天生适配。”
沈砚舟震住了。
这段过往,他从未听闻。他的童年空白、他父母的死、他莫名其妙的“精神干扰”症状——原来并非无解。
“江晚吟是被选中的……她父亲死后,她就成了试验的钥匙。”冷斯言顿了顿,话音低沉,“五年前的那场‘精神病院焚烧事件’,你以为是江晚吟失控?不,是她亲手引爆了自己父亲藏的实验室数据,只为阻止狩网用你为试验体。”
沈砚舟浑身冰冷,整个人像坠入深渊。
“她……”他的嗓音哑到极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若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死。”冷斯言冷酷地说,“而她不想你死。”
话音未落,海边一阵凌乱脚步声打破夜的静寂。
“沈总,小心!”唐寒猛然从侧面冲来,手里握着枪,对准了冷斯言的方向。
“别开枪!”沈砚舟低吼,身形一闪,挡在两人之间。
但已经来不及。
“砰——!”
子弹撕破空气,擦过沈砚舟肩膀,鲜血瞬间喷涌。
冷斯言却在枪响瞬间,投出一枚烟雾弹,身形在迷雾中消失。
“该死!”唐寒怒骂,冲进烟雾中,却已然不见人影。
沈砚舟站在原地,血顺着他手臂滴落,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眼底只剩死一般的沉静。
“晚吟……你到底背负了多少?”
风将他的低喃吹散在夜色中。
——
与此同时。
Z3研究室,b区,地下二十米。
江晚吟双手被绑,吊在实验玻璃囚笼中,周围是高频电磁波设备,干扰她所有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冥鸦的女儿。”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子走进,身后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你知道吗,你的‘命图’已被完全读取,现在,只需要你与沈砚舟的‘基因融合反应’,我们就能唤醒真正的命权之主。”
江晚吟抬起眼,双眸布满血丝,却仍冷笑:“你们敢碰他,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死?你不会死。”白袍男低头,笑得狰狞,“你会活得很好,亲眼看着他为了你,彻底坠入命权深渊。”
“你们想得太美。”江晚吟冷声道。
突然,身后的某处控制台“滋滋”作响,一名工程师惊恐大喊:“不好!系统遭到入侵——!”
“是谁?”白袍男瞳孔骤缩。
画面切换,监控大屏幕上,出现一道熟悉而冰冷的身影。
沈砚舟。
他已经闯入了Z3外围实验区,身后,是唐寒带领的特勤部队,全副武装。
“沈砚舟!”江晚吟猛地睁大眼睛,惊愕地盯着屏幕。
白袍男怒吼:“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红光闪烁,实验室陷入一片混乱。
江晚吟闭上眼,喃喃道:“沈砚舟……别来……”
她知道,狩网最深处藏着的,是非人力量的极限实验,而沈砚舟,一旦进入其中,将再也回不来。
但她也清楚,沈砚舟从来不是会退后的人。
——
“继续推进!目标,核心舱!”沈砚舟手持枪械,步步逼近,每一发子弹都击中要害。
“命图系统已被我攻入。”唐寒的耳麦中传来信息,“可以进行远程切断江小姐的囚笼权限!”
“干掉他们!”沈砚舟咬牙命令。
而此时,在狩网深处,一个沉睡已久的命图主核心,缓缓睁开了眼。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