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嗣转头看了下,这囚车虽然不大,里面却塞了七八个人
前面两头老牛拉着囚车呼哧带喘,后面一样的牛车还有五六辆。
旁边十几个押车的看着却不像官军。
他们都带着毡帽,挎着腰刀,一个个凶神恶煞。
旁边一个大哥拉了拉元嗣的手,说道:“低下头,别看!”
听人劝,吃饱饭。
元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看,还是听话的低下了头。
那大哥蹲在他旁边,问道:“你如此强壮,怎么还被他们抓了?”
元嗣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那大哥直拍大腿。
“是那蟒牛山下的老猪狗,专一用药麻倒了来往单身客商,挑拣好的,卖给这些牙子。”
原来是黑店,只是那孙二娘未免太老了一些……
元嗣小声说道:“阿哥,你们又是怎么到了这里?”
那大哥叹了口气,说道:“在这渤海地界,咱们汉人还算人吗?”
这囚车上大多数人都是田地被辽人剥削殆尽,又被卖为奴隶。
辽人?南院大王的墓?
看来自己确实是穿越了,好像还是国际穿越。
怎么搞到辽国来了,汉人应该是穿到南边的花花大宋啊。
那大哥却并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又说道:“你面容俊俏,身体强健,应该能寻个好人家,我们就难说喽。”
元嗣满脸疑惑,自己面容确实俊俏,自认为跟吴彦祖在伯仲之间。
他健康的时候一米八多的大个,不到一百四的体重,跟强健实在沾不上边啊。
况且自己病了之后皮包骨头,估计一百斤都不到。
莫非……
杨元嗣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惊叫了起来。
由于只穿了一条破兜裆,浑身上下可算是一览无余。
肌肉虬结,棱角分明,虽没有电视上的健美冠军那么夸张,却也线条流畅,
多么完美的一具躯体啊!
他用力握了握拳,只感觉浑身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
双手用力一拽,竟然将铁镣铐给拽断了!
刺激……
老天有眼!
杨元嗣仰天长啸,喊道:“系统!出现吧!”
他这次已经确定了,自己穿越了。
可是等来的并没有什么系统,而是外面押送队的一阵皮鞭。
杨元嗣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看来是没有系统啊……
自己也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也不是魂穿。
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他的先静观其变。
有了这么优秀的身体,加上自己聪明的脑子。
超越了当代人差不多一千年的见识……
大有可为!
人贩子们却不知道囚车上有这一号大能。
他们押着车一直赶路,终于到了一座城池。
城门楼上三个大字:“辰州城”
城外一处高台上正围了一大群人,元嗣远远看见了两个熟人。
耶律大德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张虎皮椅子上。
大黄牙被绑在行刑队伍的第一个。
刽子手手起刀落,大黄牙的首级掉在了台子上,在夕阳下蹦了三蹦。
周围的看客爆发出一阵欢呼。
元嗣有一瞬间的眩晕感,一切好像逐渐清晰起来。
这不是游戏,没有重开的机会。
玩儿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人贩子将他们拉到了西市,依次捆在木桩之上。
杨元嗣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宋人的装扮,但是这城里人的衣着却绝对不是汉服。
他们都是左衽窄袖,皮靴子居多。
人贩子的头领拿出一盏灯笼,喊道:“新到的上好牲口,大家快来看啊!”
不多时,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开始挑挑拣拣。
慢慢元嗣看出了门道,那人贩子看行情开始将价格写好木牌,然后挂在待卖之人的脖子上。
他想人贩子之所以晚上买卖,是因为这些人多少都有些伤,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楚。
一切都有买卖道啊!
这种情况价格低的肯定卖的快。
那跟元嗣聊天的大哥被一个开矿的员外买走了。
到了最后剩了元嗣他们四五个身强体壮的,人贩子开始跟买主讨价还价。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身材肥硕的女子,后面跟着两男两女四个仆人。
她打扮的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富贵之家的女主。
这妇人捏着鼻子,似是嫌弃这里太臭,不愿离木桩太近。
等看到元嗣的时候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她三两步跑到元嗣跟前,基本上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杨元嗣双手被反绑,也只能强忍着强烈的不适,任她施为。
这妇人最后拉起他的兜裆布看了一眼,尖叫一声,倒是吓了人贩子一跳。
她满面赤红,对人贩子说道:“这个我要了,我要了!”
那人贩子回道:“禀娘子,这个年轻体壮,实价一百两。”
妇人后面那男仆说道:“你这牙子怕不是疯了,一匹好马也用不上这个价!”
那妇人白了一眼,说道:“放你娘的屁,赶快拿钱。”
人货两乞,妇人牵着元嗣手上的绳子匆匆而去。
那人贩子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自言自语道:“这一百两里,恐怕有九十九两是买那驴儿大的行货了……”
买走元嗣这妇人叫扈三娘,是辰州城里有名的悍妇。
她家财万贯,最喜男色。
被她在床笫之间折磨死的少年每年不下五七个。
她摸了摸杨元嗣的,说道:“你先准备下,姐姐好好疼疼你。”
杨元嗣知道自己已经入了魔窟,却也不忙着反抗。
看他们给自己洗澡打扮好吃好喝心安理得。
大辽的奴隶待遇都这么奢华了就好了。
一连七八天,他都什么也不用干。
每天固定要洗两次澡,关在屋子里用香使劲熏。
各种大补之物随便吃,那妇人来看了他四五次,眼里快冒出火来。
到了这时候,杨元嗣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情况紧急了。
虽然他也常说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不过那都是针对社会各种不公平的气话。
这种事情,做不来的……
杨元嗣敏锐的感觉到那个都管朱小丙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莫非他跟扈三娘也有一腿?
他猜错了,那朱小丙是扈三娘老公的人。
扈三娘之所以有老公还敢这么搞,
因为他爹是南苑枢密副使,比老公辰州刺史高五六级。
杨元嗣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危险了。
奸情自古出人命,不信你问西门庆。
他万分小心,去厨房偷了一把尖刀,随身携带。
这些天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是大辽乾统七年。
这个辰州应该在辽东半岛上,渡海就可以去大宋的登州。
等哪天瞅准个机会,拿些钱财就可以回归故土了。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人总是会在一个地方跌倒。
一天晚上元嗣吃过饭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被蒙汗药香迷糊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面前一个大坑。
朱小丙带着八九个恶仆拿着木棍围在他周围。
“你这贱奴,竟敢调戏主母,今天就活埋了你。”
元嗣听了哭笑不得,这从何说起?
他微微一笑,稍微用力将绳子挣断。
那群人大吃一惊,抡起棍子就朝他打了过来。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元嗣和那些奴仆都没有什么武艺。
但是他们加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元嗣大。
杨元嗣轻松扯过一条哨棒,反而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他抓着朱小丙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说道:“将身上的钱财全部给我,要不今天就弄死你!”
朱小丙哪里想到他如此凶恶力大,急忙将钱袋子掏了出来。
杨元嗣将钱袋收了,看着他们跪地求饶。
不自觉叹了一气,感觉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乘着夜色往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