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宅应该是城里的高官或者什么富商的,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置的相当雅致。
赵伟被宅中的侍女直接领到一个豪华的浴房面前,推门而入,赵伟眉毛一挑,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他了。
四个仅穿白色素纱罗裙的女子跪坐在用白色条石堆砌的浴池边,看到推门而入的赵伟,忙俯身行礼。
“抬起头来。”
听到赵伟的声音,四人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四人皆是美人,两大两小,岁数稍大点的那两个看起来二十出头,一看之下肤色瞳孔就带着异域风情,明显不是纯种汉人。
沿着精致的锁骨,白纱之下那曼妙的弧度一览无余。
看着四双有些忐忑的晶亮眸子,赵伟张开双臂,开口调笑道:“你们就准备这样看着?”
两个稍小一点的约摸十六七的样子,还有一些懵懂。
那两个稍大些的,忙拉着她们起身,口中轻声道:“还不快为真人宽衣。”
四双葱白小手,帮赵伟解去身上染血的衣袍时。
他能明显感到纤纤玉指主人身体的颤抖,也许是因为这一身血腥,也许是因为别的。
赵伟平日里的打扮,也就里面一件大裤衩,外面套一件长袍,自从内力有成之后,寒暑不侵他便一直如此。
四人端起浴室早已备好的木盆,发颤的小手,用水替赵伟洗去粘在身上的血肉碎末,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
血水不断的顺着赵伟的身体往下流,很快在地上便形成了一个血洼,不可避免的也溅到了她们身上。
两个大些的,总算是见过世面,还不至于不知所措,只是娇躯颤抖手上却没停下。
两个小的显然被惊到了,“呀”了一声,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便手足无措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赵伟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两人却更为紧张,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一副弱小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其中一个大些的美人,不动声色的挡到赵伟视线前。
嘴里柔柔说道:“真人勿怪,她们年纪尚轻,真人乃是救了满城百姓的盖世英雄,定不会与小女子计较。”
赵伟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这位明显是混血儿的妩媚女子,嘴上淡淡说道:“本真人向来不会为难汉家女子。”
而后目光在四人脸上看了一圈问道:“是何人让你等过来服侍本真人的?”
听到“服侍”二字,几人脸上表情各有不同,两个小的,除了紧张还带着一丝茫然和害怕。
赵伟眉头微微皱起,这两名汉家女子明显不是自愿,自己对汉人的态度已经如此清晰明了,这些金国人还敢干这种事?
于是他冷冷问道:“说,是谁逼迫于你们?有些人是不是活腻了?敢逼迫我汉家女子干这些事,难道是嫌我杀的人不够多?”
由于是手中有近万人命的缘故,赵伟此刻散发出的淡淡杀意,形成的杀气,仿佛有若实质。
其中一个小可怜被此所激,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小嘴中还一边喊道:“不要杀我爹爹,求你不要杀我爹爹。”
这一嗓子,倒把赵伟给喊懵了,杀气顿时散于无形,不由好奇问道:“难道是你爹逼你来的?你不是汉人吗?你爹难道不是汉人?”
挡在赵伟面前的大美人无奈说道:“真人有所不知,这座宅子便是他爹的产业,而婉茹也是她爹最宠爱的女儿,此事一言难尽。”
“难尽就慢慢说,先说说你们各自的来历。”赵伟大马金刀地坐在池边说道。
混血大美女走过去,搂着小美女婉茹,低声安慰。
另一个异族美女接过话头,温声说道:“真人既然问了,那便由奴家先说吧。”
见赵伟点头,她继续说道:“奴家叫野利朵儿,祖上是党项人,因为避祸逃入金国境内,便在此定居。
奴家的夫君也是党项人,是二十里外赤嘴镇聚居着党项族人的头领。”
赵伟一脸讶异的问道:“那你来这里是你夫家的意思?”
女子闻言面露哀容的说道:“如果我夫君还在,我又何必……”
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赶忙打住,接着说道:“这次蒙古军队攻城掠地,我夫君自知赤嘴镇势小。
于是便带着族人躲进城内,此后一直受命协助守城,几日前蒙古军队攻势愈猛,我夫君在城战中不幸战死。”
“又是个未亡人啊”,赵伟不由感慨,家里还有一个等着呢。
女子不知赵伟心中所想,以为他在感慨可怜自己。
话音越发悲苦的说道:“这几日攻城期间还没什么,今日真人解了这城中之围。
我夫君的部下竟有人欲打奴家的心思,好在这城中的副将与我夫君平日关系交好,解围之后便出主意,让奴家到真人这,也算有个活路。”
赵伟不由大奇:“你夫君交的这位朋友倒也仗义,居然没打你的主意。”
野利朵儿面色一阵尴尬,嘴里喃喃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他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