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沈明逸跪在祠堂,头上缠着布条,身子微微颤抖。
沈芙走上前,轻轻问,“哥哥,爹娘呢?”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先躲躲吗?!”
沈明逸看到她,压低声音斥了一声,起身关上了祠堂的门。
“爹被气的吐血,当场晕厥过去,刚运回家,府医在急救。”
“娘...看到我们那个样子,又看到爹的鼻子被砸出血,一口气没上来,哭晕了过去。”
沈明逸真没想到,好好的联姻宴,一杆直接打到底,全船人都翻了。
早知道沈芙去,他今日就不去了,哪怕被爹娘骂一顿,他也不该犯糊涂。
沈芙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眸子冷了冷。
她心里清楚,和沈明逸的关系公开,沈家,是容不下她了。
爹娘对她的所有偏爱,从这一刻,会全部化作憎恶。
但那又如何呢?情况不算太糟,就算到绝境,沈明逸也会护着她。
沈明逸是沈家的独苗苗,有他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她脑子里不停回荡沈初梨的那句,你爱上沈明逸了?
爱?绝不可能!
她穷怕了,她不需要爱情,她只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爱情只会拖累她、是多余的垃圾。
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她决不能被打回原形!
想到这里,她敛去了冷意,抬头笑盈盈看着沈明逸。
“哥,今日你得罪了丞相府,王夫人可不是好东西,我们得早做打算。”
王夫人的确不是好东西,她把王舒月捆着绑回了丞相府。
虽然王舒月不用嫁给沈明逸了,但也被庶母打了个半死。
庶母急着把她嫁出去,好扶持自己的亲闺女,结果黄了。
王舒月刚穿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比较犟,庶母打她,她连咬带骂,后来被封建礼教打服了,也不反抗了。
庶母打累了,回屋休息,她带着满身伤翻墙去摄政王府找沈初梨。
来这里一个月,她终于确定沈初梨就是这本书的女主,她不想挨打了,她要跟女主组队。
结果,还没见到沈初梨就被庶母发现,被抓回去之前,她交给玲珑一封信,求她一定要交给沈初梨。
-
回到王府,沈初梨还没喘口气,就被霍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
“嘶,霍渊,你放开我!”
他没放。
不仅没放,还用很激动的眼神看着她。
霍渊自认为并不是个重欲色的男人。
在沈初梨之前他没有过女人,以前没有就没有了,跟自己过也能过,可有过后...他觉得,离不开她了。
尤其今夜,她的话点燃了他灵魂深处的冲动!
阿梨说,爱他,很爱他!
今夜全员被重击,他是唯一幸免...不,幸福之人!
“乖乖,再说一遍,夫君没听清。”
沈初梨白他一眼,“回来的路上,我都说了八百遍了,还没听清?”
霍渊喉结微微滚动,他压下冲动,很温柔地贴着她说,“听不够,你说嘛?再多说几遍!”
沈初梨受不了他撒娇,满足他,“霍渊,爱你爱你爱你,我爱你,我爱上你啦,够不够?”
听她说完,霍渊站起身,定定看着她。
英俊的轮廓上扬,十分有男人味......只是整个人严肃的不行,把沈初梨吓了一跳。
她伸手推了他一下,霍渊没动,她又推他一下,这下被捉住了腕子轻轻一拉,沈初梨就被拉到了床榻上。
“霍渊,你...”
话音未落,一具火热身躯倾覆而下......
他今晚太兴奋,动作有些粗暴,抬手时不小心碰到沈初梨后腰的肉,她咬唇轻哼,“弄疼我了,霍渊你行不行啊?”
行不行?这样挑衅的话,叫他眸光更深...
若非有顾忌,此刻他早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
虽然急躁,他还是不敢太放纵,他箍住她后腰,面孔埋在发间,见她耳后有一颗小红痣。
很招人!
霍渊情不自禁地抚过,修长指尖一点点蹭过,蹭到沈初梨几乎受不住,像是烫到一样声音发软,“霍渊......”
霍渊闷闷地笑了,“阿梨,你声音真好听!”
沈初梨瞬间领悟他的意思,红着脸踢了他一下,“霍渊,你流氓!”
“别出声!流氓要吻你了...”
下一秒,整个人被悬在半空,沈初梨惊呼着搂紧他脖子。
他单手抱着她,从轻缓到强势,不留一丝空隙,还低声在她耳侧不停说着脸红心热的粗话,完完全全让她体会快乐。
沈初梨细白的脖颈,绷的紧紧的。
指甲在霍渊背上划出血痕...
他技术确实好,沈初梨被这种方式吻着撩着,感觉太刺激了。
这就是霍渊的特长之处。
他尤其会蛊惑人心。
初次是禁欲。
再而是不加掩饰。
现在是惊心动魄...
这晚,比他们之前所有夜晚,都要疯狂。
...
...
结束,沈初梨很疲累,要睡着时,听到霍渊在她耳边,低声说:
“刚才你问我,你是不是我的二选一...阿梨,我现在想回答你。”
“你从来不是我的二选一,任何有你的选项,我的答案都是,有且仅有你。”
这些肉麻的海誓山盟,过去霍渊以为自己不会说,可情到深处,就自然而然流露了。
沈初梨迷迷糊糊的想......这算表白吗?
-
清早。
沈初梨醒来时,霍渊在榻边整理裤子的玉带。
见她醒了,他弯腰亲了她一下。
“王舒月给你的信。”
她拆开,信上只有歪歪扭扭几个字:【有空能来找我吗?有话对你说!】
沈初梨明日要去看温胭,便给她回信,说约在后天见面。
沈家出了事,沈明逸求她回家里看看爹娘,沈初梨落井下石,拿上一捧白菊花,前往将军府。
沈初梨刚进门,看到沈明逸跪在门口,沈怀胜和沈夫人半死不活躺在榻上。
“参见王妃。”
医师和下人们看见她,恭敬的跪下行礼。
三个人立马抬头朝她看去。
沈初梨把白菊花插进花瓶,笑眯眯看着三人面如死灰的脸,哼起了小曲儿。
“哟,全军覆没啊?”
说完捂着嘴佯装惊讶,“不对...你们的宝贝芙儿呢?”
府邸鸦雀无声,三个人都幽怨盯着她。
她假装不懂,扫了一圈问沈怀胜,“你闺女呢?你那么大一个宝贝闺女,出事人都没来看看你啊?”
沈怀胜:......肺管子给他扎漏算了!
沈初梨又指了指白菊花,“沈夫人,我都给你带花了,你的掌上明猪呢?怎么没给你带花啊!”
沈夫人两眼一翻,躺在榻上掐人中。
“沈初梨!”
沈明逸心说轮到他了,赶紧先发制人,拽着她走到府外,冷脸问:
“是你做的吧?把娘引过去,又故意叫王舒月看见!芙儿说,你是见不得沈家好!”
沈初梨懒得废话,从兜里掏出留音小海螺,扔给沈明逸。
“这啥呀这?”
沈明逸正疑惑,海螺忽然传来沈芙的声音——
“是不是感觉到了背叛?当初你和摄政王成婚,我也感觉到了背叛!我也很心痛!”
“杀了我?我想过啊!那又如何?就算摄政王再生气,你哥也会为了护我和他拼命。”
放到这里,沈初梨又扔给他一个香囊。
“我知道,以你的智商会说我诬陷,香囊认识吧?你有个绿色的,这红色的是沈芙绣给霍渊的!她勾搭你的同时,也在勾搭霍渊。你要不懂,我解释下,这叫骑驴找马!”
“不!不可能...”
见沈明逸陡然瞪大的眼睛,沈初梨往台阶一跳,并回身给了他脑门一巴掌。
“脑子长出来是让你用来思考的,不是为了让你显高的!”
“正式通知你——”
沈初梨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有几分愚弄的意味。
“从前看在祖父的份上,我对你一忍再忍,现在,我他妈不忍了!我要玩死你和你的宝贝芙儿,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