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我们是西南方向侦察狙击组!已经和成功阻击两只感染者!还有一只在朝车辆逼近!”
李年华神色一紧,连忙推开窗户,朝目标方向看去。
还是少了,侦查组的人所报上来的数量还是少了,光是肉眼可见的,就完全数不胜数。
“操!”王翔暗骂一声,一脚踢在那被解决掉的感染者尸体上。
“he 6en moю mamy!!”
那小女孩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扑在王翔身上,捶打着他的大腿。
“嘭!!”
一只感染者撞碎墙壁,伸出的尖刺将王翔狠狠钉在墙上。
“咳!”
鲜血咳出,洒在那尖刺上。
“mama?”小女孩愣住了,看着又冒出的感染者,一脸疑惑。
“那他妈不是你妈!”
李年华举起枪支,一梭子全射在感染者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后退几步,
许硕冲上前,将女孩压在身下,为她挡住了延迟的爆炸。
“王翔?王翔?!”
感染者被击倒,但它的尖刺依然存留在王翔体内,此时,感染者被杀死,那将王翔钉在墙上的尖刺也没了力气,和王翔一起从墙上掉了下来。
许硕站起身慌忙来到王翔身边,双手抓住尖刺,猛的一扯。
“刺啦。”
那尖刺的尾端,夹带着被撕碎的心脏。
“咔啦。”
窗户玻璃破碎,一只感染者撞碎玻璃冲了进来,李年华眼疾手快抄起王翔掉在地上的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下一瞬,自己就被巨力抽飞,身体撞碎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重重摔在墙上。
“咳咳,我日了。”
刚抬起脸来的李年华,却看到走廊上站满的感染者。
夜视镜中,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绿色光芒,如同饿狼般死死盯着自己。
“嘭!!”
许硕被触手尖刺形成的巨大圆柱体按在墙上,骨骼挤压破碎的声音异常清晰,窗外营地内的叫喊厮杀声影影绰绰,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近。
许硕扭头看了眼李年华,嘴角牵了牵,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被溢出的血液淹没。
“啊…啊…”
许硕被甩飞出去,从八楼,被甩飞出去。
“超载!!”
炽热的蒸汽喷出,稍稍驱散了周围嘶吼着想要冲上来的感染者。
“注射!!”
温润的液体刺入身体,侵蚀着他的血液。
下一秒,
那原本温和的液体变得燥热,甚至方才被巨力抽飞的疼痛暂时也没了感觉。
李年华迎着房间内的感染者冲去,将枪支背在后背,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里,随后迅速调转方向,堪堪躲过感染者刺过来的触手尖刺。
“嘭!!”
李年华撞碎玻璃,顺着事先设定留好的路线飞速出逃,脚掌踩着摇摇欲坠的空调外机,身侧就是万丈悬崖。
趴伏在墙壁上的感染者听到动静,齐刷刷转过头来,死死盯着抱着小女孩的李年华。
“西~八!”
“饕餮”分析着眼下的状况,根据李年华的习惯,改变释放蒸汽的方向。
“哧——”
以二次超载为代价,蒸汽带着李年华冲了出去,飞向半空,
可就在李年华差一点就可以触碰到另一栋楼的天台栏杆时,一道身影飞身扑到了他,将他连同他怀中的小女孩一齐撞碎玻璃,冲进房内。
——————
“老师!维新已经让人来接应你了!”
“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超载”后的魏文涛手持双刀,堪堪阻挡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感染者。
他们被感染者逼在角落,被逼在正好能看到广场中心营地的角落。
看着穿戴着“饕餮”的士兵仍然遭受感染者的虐杀,金城山心中一阵寒冷。
营地内的惨叫嘶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被炸毁的军车在漆黑的夜中升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那感染者尸潮,就好似无穷无尽那般,一眼望不到头。
燃烧的车辆照亮着营地内的惨状,那被血液内脏涂满的场地内是士兵们的鲜血,也是上官沐湘安排的诱饵。
他本以为,他本以为!
可是……一切都晚了……
要是早些……要是早些!
也不至于让娃娃们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金城山紧紧抱着怀中的笔记本电脑,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要科技还在,胜利迟早会降临在人类身上。
但……不是现在。
感染者甩着触手,抽断了魏文涛握着双刀的手。
看着自己的双手掉在地上,在“注射”的作用下,魏文涛还暂时感觉不到疼痛。
“哈?畜生,还有点东西哈?”
魏文涛跪在地上,从自己的断手中咬起一把刀的刀柄,可人类的咬合力怎么能和腕力臂力相比,接连遭受重创,刀刃没多大事,自己的牙却被崩掉好几颗。
金城山看着失去双手的魏文涛,一阵心疼,他现在清楚的明白,在面对众多感染者的二人中,魏文涛能活下来的概率要比自己大得多。
自己老了,是个累赘,而且……
只要有自己怀中的笔记本电脑,无论是谁,都可以和欧洲基地的人达成交换。
既然是谁都可以,那就不必是我了。
“文涛。”
金城山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
咬着刀柄的魏文涛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金城山竖了个大拇指,
可他自己却忘记了,自己早就没了双手,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有人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掌,无论自己多么用力都无法张开自己的手指。
“文涛!”
金城山的语气变得强硬,这让魏文涛有些愕然,不自觉的转过了身体,毕竟在自己印象中,自己的老师很少生气,除非是大事,老师才会一改往日的温和。
金城山将怀中紧紧抱着的笔记本电脑塞进魏文涛怀里:
“快跑。”
“快跑!!”
“噗呲。”
触手尖刺呈弯曲状,洞穿了二人的身体,连同魏文涛怀中的笔记本电脑。
生死弥留之际,金城山眯着眼睛看着魏文涛的脸颊,不由得想起五年前他们初遇的时候,那时候,魏文涛还是个桀骜不驯的青年,浑身的棱角也只有金城山靠近不会被刺伤。
苍老的手划过魏文涛的脸颊:
“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