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双比例逆天的大长腿。
视线上移,对上男人晦暗不明的黑眸。
明明屋里温暖如春,男人的脸色却能让人联想起三九寒冬。
江凝烟脑子里那点残存的困意都没了。
谁家好人大白天不干正事,专门在床头盯着别人睡觉啊?
她伸了个懒腰,语调慵懒,“你有事?”
“我在看书。”
陆秉川将那本打开但很久没翻页的书搁在一旁。
江凝烟撇嘴,“你就是在盯着我,怕我跑了对不对?”
陆秉川沉默一瞬,“嗯。”
江凝烟翻身坐起,“你那么好,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了,再说院墙那么高……”
她视线扫过落地窗外的景象,忽然停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天的院墙,绝对没有这么高吧?
“陆秉川。”
她深吸一口气,小脸写满认真,“我说的话,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她朝角落的医药箱走去。
身后传来男人平静的嗓音,“我的伤口换过药了。”
江凝烟想了想,“你饿了没,我去做饭?”
虽然她的厨艺对胃不太友好,但好歹也是有诚意的。
陆秉川扯了下唇角,“已经做好了,在一楼餐厅桌子上。”
江凝烟揉了揉脑袋,“那,我去做盘点心给你吃。”
她都快走出房间了,听见男人幽冷的语调。
“嗯,做桂花糖糕吧。”
她脚下一绊,差点把自己绊倒。
“你都知道了呀……”
她当时急着讨好陆秉川,哪有功夫学做糖糕,顺手就从国营饭店买了。
看来她走的这些日子,陆秉川把她一举一动调查了个底朝天。
她凑过去,小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
“帮你按摩,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秉川语调生硬,“没生气。”
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与其说在按摩,不如说在挠痒痒。
指尖每触及一处,就点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感受到掌下男人愈发紧绷的身体,江凝烟还在奇怪。
“放松呀,你这样我怎么按?”
陆秉川坐着没动,只是绷着脸,长臂一伸将她拽进怀里。
低哑的嗓音掺着冷意,“用不着讨好我,我不会心软的。”
江凝烟往他脸上亲了口,“我没讨好你,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只不过,她好像真的没什么能为陆秉川做的。
“快说,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她凶巴巴地板起脸,威逼陆秉川说话。
男人沉默片刻,温热的气息落在她颈窝。
一路向下。
她算是知道陆秉川想要什么了。
被吻到喘不上气,按进柔软的被褥时,她依稀想到一个问题。
她记得陆秉川是禁欲人设啊。
这刚起床又折腾的架势,真的对吗?
……
周家,书房。
“陆哥,恭喜,你现在的心理状态,比之前要好上一大截。”
周临政把手中的一沓纸搁在桌上,看着对面的男人长出了口气。
“照这样看,你也快走出来了。”
文柏也是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
“陆哥我问你,假如某天你发现江同志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你会怎么做?”
陆秉川眼中掠过冷芒,“杀了那个男的,把人抢回来。”
周临政脸上的笑容垮了,“陆哥,你这些天的心理治疗白做了是不是?”
“无论是什么问题,你一定要温和、理智地回答!”
陆秉川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无动于衷。
文柏拍拍他的肩,“你这位置,你不想坐,可有一堆人想抢呢。”
“你不在部队这些天,乔家那小子出尽了风头,他在别人面前怎么阴阳你的你知不知道?”
陆秉川目光冷淡地扫过他,声音也极其平稳。
“我不关心。”
接着长腿一迈,径直走向门口。
周临政无语扶额三秒,然后起身追了上去。
“陆哥,咱们好几天没见了吧,这几天忙啥呢?”
某人答非所问,“很忙。”
周临政锲而不舍,“来都来了,在我家吃顿饭再走呗。”
陆秉川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我还有事。”
被拒绝好几次,周临政没办法了,忧心忡忡看他一眼。
余光扫到马路对面的糕点铺子,周临政想起什么。
“欸,这铺子终于开门了,小孩子最爱吃,我给我侄女买点。”
他要了侄女最喜欢的奶油蛋糕,掏钱包的时候,听见身旁平稳的语调。
“我也要一份。”
周临政眼皮一跳,才发现陆秉川也跟了上来。
“这是小孩子吃的,你有兴趣?”
陆秉川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嗯,给小孩买的。”
周临政左思右想,也没想起陆家有什么小孩儿。
陆家就这一根金苗苗,还老大不小不结婚,从石头缝里也蹦不出孩子啊?
“砰砰砰——”
远处似乎传来几声枪响,隐隐有人声骚动。
两人同时往那个方向看去,脸色不太好。
下一秒,文柏怒气冲冲从院子里出来,显然刚从电话里得了消息。
“乔家那小子也太没脑子了,竟然没看住,让几个走私犯跑进了城,当街开枪抓人!”
周临政嗤笑,“啧,蠢到家了。”
……
天色渐晚。
陆秉川临走时,说了很快会回来。
可这都几个小时了,还是不见人影。
几声枪响过后,江凝烟再也坐不住了。
她真的很难不联想点什么。
会不是陆秉川被人袭击了?
毕竟狗血小说里,没受过枪伤的男主都不配叫男主。
不行,她还是得亲自出去看看!
左思右想之下,江凝烟溜溜达达到了院子里。
不出她所料,院门从外面锁得极为严实,连条缝都没有。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爬墙!
院墙都被加高过,想爬上去极为困难。
不过江凝烟锲而不舍,她把院里能移动的东西都搬到墙根底下,小心翼翼踩了上去。
终于,她摸到了墙头。
接下来,就是考验臂力的时刻!
手指被粗糙的墙面划得生疼,她咬牙一声没吭。
就在她即将成功的前一秒,身后传来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