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动情深陷的模样,一股恶坏从心里突然生出。
她情不自禁地勾起笑容,鄙夷,嘲讽、恶心。
怎么办呢?还是好想……杀掉他!
他越是对她沉沦,她就越想杀掉他,她不稀罕他的喜欢,他这份喜欢就该带进土里!
毒死他、用电、车祸、又或是借刀杀人?
唇齿间的纠缠愈演愈烈,她没有动作,没有回应,他却自顾自地上瘾,疯魔。
他真是有病,还很贱。
“唔~”
闭上双眼,她不想再继续,随即哼出声来。
陆锦州止不住地吞咽唾沫,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望着她绯红一片的小脸,他挑唇,心中满足,却也贪婪地想要更多。
“诗诗,我们今晚不回去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眸色越来越沉。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喘息着,静静望着他的脸庞。
“嗯?”
他笑,有些看不懂她脸上的神色,像是猫咪在好奇地观察,也像是想要干坏事之前地仔细探究和思考。
“陆锦州。”
她的认真让他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喜欢我什么呢?”
提到这个问题,男人陷入了回忆中。
半晌,他缓缓开口,“喜欢诗诗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忘不掉你。”
她刚好出现在他眼前,轻而易举却又霸道强势地占据他整个心房,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病态地想要得到。
“诗诗。”
他明显的有话想说,却又克制住,令她有些好奇,“怎么不说了?”
他想问她,又是为什么喜欢望哲,非望哲不可?
是因为望哲先出现,有幸成为前半生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
不管是什么,都让他嫉妒。
妒忌望哲能得到她所有的喜欢,妒忌他见证了她过往的十多年。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福利院里接走她,将她养在自己身边,不让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能有觊觎她的机会。
他要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最爱最亲近的人。
“诗诗,过些天,我带你去度假好不好?”
才经历了南亚国那边的事,他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快走出来,所以他必须得带她去散散心,哪怕她没有再提起,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一丝异常。
“什么时候去?”
“下周吧,这周还有工作要忙。”前些天忙着订婚宴的事,耽误了不少工作。
“去哪?”
跟他在一起,去哪都是一样的乏味无趣,而她也只是随口问问。
“就在国内,你很快就知道了。”
听到这,她心里稍感可惜。
如果是国外,规定制度没那么严苛,那可就方便她使坏了。
然而她绝对想不到,就算是国内的旅程,也给她创造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对了,诗诗,我们该商量结婚的事了。”
他紧盯她的眼睛,似突然想起来的随口一说,也似在有意试探她的真心。
果不其然,女孩有些迟钝,似被吓到般地愣住。
“我知道,可是我之前的那个?”
她刻意将望哲的名字和存在忽略下去,以免刺激到他。
他气定神闲地笑笑,“没事,你跟他的证件,作废。”
她拧眉,“什么意思?”
“我跟那边提了一句,所以你们之前的登记信息已经被删除了。”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了,不作数。”
也是幸好他敬爱的父亲早早就告诉了他,否则等到现在才解决,还真挺麻烦的。
五月的天,包围她的却是一阵冰凉感,他刻意的解释是想让她明白,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结婚登记这种东西,他都有能力去清除。难怪他除了最开始的激动之外再没了任何多余的反应,还能满心欢喜地准备订婚,竟是如此。
看出她眼底的震惊,他轻抚她的脸庞,笑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该期待的,是我们的婚礼。”
“就订在九月份,好不好?”
他眼底溢出浓烈的期待痴迷,像滚滚潮水,欲将她吞没其中。
九月份,距离现在不过三个多月,这数字真是让她恐慌,惊悚。
跟陆锦州结婚,跟他绑在一起,光是想想,都仿佛坠入噩梦中。
强装镇定,她勾了下唇,“好。”
她得尽快想办法了,不能拖得太久……
订婚宴之后,他们的生活陷入了平静,陆锦州每日都是在工作跟她之间来回转,而望诗则是忙着玩投资。
他提出让她去陆氏上班,又或是给她开一家公司,但她思考了片刻,还是拒绝了。毕竟她可不想时时刻刻被他盯着。
空闲的时间里,她总是会想起望哲,她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南亚,而他的双腿?
她想过偷偷联系爸妈询问望哲的情况,但考虑到眼下的处境,她也只能忍住。
一周后,度过繁忙期的男人终于闲了下来,简单地准备后,他带着她飞往了肃疆。
肃疆是锦国边疆城市,气候宜人,农业发达,最适合养老,旅游。
陆锦州带她过来除了散心之外,也是有一桩生意要谈。
落地肃疆的那一刻,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对于这座陌生的城市,望诗莫名的喜欢。
这次,陆锦州安排的住所在茶庄的别墅里,周围绿植环绕,环境宜人。
刚进别墅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满山的茶叶笼罩在一层烟雨蒙蒙中,似一幅水墨画。
陆锦州没有去工作,而是带着她在二楼的露台上,喝茶赏雨。
细雨停歇时,天边挂起了彩虹,望诗忍不住起身走到围栏边,脸上溢出欣喜笑意,她都忘了上次见到彩虹是在什么时候,只依稀记得是在国外。
察觉到她脸上的笑容,陆锦州跟着起身,站在她身侧。
“诗诗喜欢这里吗?”
她没有转身,专注的目光依旧盯着天边,他看见她唇角上扬的弧度放大,她说:“挺喜欢的。”
如果没有他,那就完美了。
他抬手,帮她理了理长裙的衣袖,“那我们每年都过来几次,怎么样?”
他的手伸出来的那一刻,她内心再次生出了抗拒,缓和了两秒,她笑道:“好啊。”
“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每次都是这样,她对此也无所谓了。
夜里,迈巴赫从别墅里驶出,陆锦州带着她从别墅里走出,但奇怪的是他们是从后门离开。
驶出山间,迈巴赫驶向更偏僻的地方,头顶星空笼罩,但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人烟稀少的地方静谧一片,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头总是有几分不安。
“陆锦州,我们到底去哪?”
看出她脸上的不安,他紧紧牵住了她的手指,“去见一个老客户。”
她蹙眉,“那为什么要从这些地方走?”
“他身份特殊,最近又在养病,所以就住在这些僻静的地方。”
身份特殊?
她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心里若有所思。
沿途人烟稀少,穿过了一片丛林后,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终于有灯火出现在望诗跟前。
“就是那了。”
陆锦州的话语验证了她心头的猜测,不过她看着前方,只觉得奇怪。
不多时,那片灯火地已经到了她的脚下。
还未下车,她就见到一群满脸笑容,热情迎上来的男女。
迈巴赫的车门打开,陆锦州牵着她下车,对面为首的白头发男人眼底溢出惊讶亮色,他笑道:“陆总,这位是?”
男人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忽然,他发现了他们中指上的戒指。
陆锦州淡笑,“我的未婚妻。”
“真是贵客啊,陆夫人你好,在下姓徐,徐怀文,可以叫我老徐。”言语间,男人伸出手。
望诗客套地跟他握手一笑,“你好,幸会。”
掌心里的这只手布满老茧,名字斯文而腹有诗书气,可他整个人却是溢出几分匪气。
交握的两只手松开,男人侧身,指向了身侧的男人,“夫人,这位是我的弟弟,徐怀林。”
“陆夫人,您好。”
“你好。”
“陆总和夫人舟车劳顿,已经累了吧,来来来,这边备好了晚餐,跟我来。”
跟着徐怀文,一行人走进了竹林餐厅,沿途不少人,或是喝酒划拳,或是打牌玩乐,望诗实在猜不出这个徐怀文到底是做什么的?
穿过门帘,一行人纷纷落座,桌上的菜品让望诗有些懵,大部分都是她没见过的东西。
“陆总,夫人来点吗?”徐怀文拎着两节竹筒,热情笑道。
“不了,我夫人不喝酒。”
“好好,那就给夫人准备果汁吧。”
“可以。”
一阵招待后,一群人终于动筷,几个男人边吃边聊,另外的几名女性则是安静吃饭,时而附和一两句活络气氛,时而跟着开玩笑。
他们在谈生意时有很多暗话,望诗听不懂,也就懒得思考。
席间,陆锦州一直给她夹菜,天上飞的,林子里跑的、水里游的、刑法上写的,这桌上包含不少。
望诗时而也察觉到肉的口感不对,但陆锦州只是笑笑糊弄她,并没有告诉她实话。
“吃饱了?”
她不过刚放下筷子,他就转过头来。
“嗯。”
“要不要去外面走走。”他担心她会无聊,毕竟他们的事还没谈完。
“要。”
徐怀林的老婆周絮见状,适时开口,“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不如我陪着夫人一起吧。”
“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了。”
距离在不断拉开,望诗有了更多的时间观察这片地带。
这附近建筑不少,不过都是些二层的楼房,沿途有不少人,每每走到一个地方,周絮都会向她介绍。
通过周絮,望诗了解到他们都是做农产品的,不过她总觉得这地方没那么简单。
“夫人,您跟陆总的关系……是不是不算很好?”
女人的话题迅速转变,让望诗懵了两秒。
“我跟他很好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在摸不准女人的目的前,她镇定伪装。
“哈哈哈是吗,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只是注意到夫人您在提起婚礼时,下意识有些……抗拒。”
当然,除了这一点,还有其他行为。
望诗脸上的笑意微变,她不知道这女人跟她说这些是有什么目的。
“夫人。”
突然,一个男人走过,打破了她们二人之间的沉默。
周絮扭头,笑道:“老伯。”
顺着周絮的目光,望诗扭头,在看清男人手上捏着一条蛇时,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大步。
“夫人怕蛇?”
望诗提心吊胆地防备着,“有点。”
何止是有点,光是听到这个字都会起鸡皮疙瘩,更何况那还是一条三角形脑袋的毒蛇。
男人见状立刻将毒蛇往身后放,安慰道:“夫人别怕,这蛇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而且我们这备有抗蛇毒血清。”
“老伯要用它泡酒吗?”
“对。”
“那你快去吧。”
“夫人,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好。”
待男人走远,望诗勉强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这周围杂草丛生的地方,她已经产生了恐惧。
“我们回去吧。”她可不想被突然窜出来的毒蛇咬到。
“好。”
二人回到餐厅前时,屋里的一群人还没出来,周絮带着望诗去了另外一栋楼,拉着她做鲜花饼,打发时间。
新鲜刚做的鲜花饼味道浓香,虽然她已经吃饱了,但还能吃下两个。
又一锅出炉,香甜的气味让望诗忍不住勾起唇角,她沉浸在乐趣中,对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毫无察觉。
“诗诗在做什么?”
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望诗一顿,转过头来,“鲜花饼。”
“这是诗诗做的?给我尝尝。”
瞧见她手中夹着一个,跟前还有一盘,他眼前一亮。
望诗没有拒绝,将手中的那个递到他跟前。
“真好吃。”
周絮噙着笑意,附和道:“夫人做了不少,陆总有口福了。”
“这边有包装盒,两位可以装进去,带回去慢慢吃。”
言语间,女人将旁边柜子里一个精美的竹盒递上。
“多谢。”陆锦州接过东西,拿过夹子将那些冒着热气的鲜花饼夹起。
看着这些东西,他好奇她在制作的过程中是怎么样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打包完,他看着她,提议道。
望诗取下围裙和手套,“好。”
“我送你们上去吧。”周絮放下东西,先一步走出。
“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了。”
几人一路向外走,来到了另外一栋楼。周絮停在楼下,目送他们二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