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陈家的路上,依旧是一车四人。
秦湾跟着年知行,年知行跟着慕白白,而苏静呢,则是跟着秦湾,自己一个人又不愿意打道回府,四人就这么串着去了陈家。
陈家很讲究排场,所以一切外表可见的东西,都装扮得富丽堂皇。
陈家别墅是在京都比较有名的西山湖畔,整个小区只有23栋别墅,每一栋都带着前后院子,占地面积千平。
小区里有一块很大的活动区域,平日里会有人来搭台子唱戏,且就在陈家别墅旁边,因此陈小姐的灵堂暂时安置在那里。
尸体是早上佣人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床上都是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被子。
而她就这么浑身赤裸的躺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里面满是惊恐和痛苦,最后只剩下灰败。
佣人吓得失声尖叫,跑着出去叫人,陈夫人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她看到自己女儿的肚子,被撕开了,连肠子都拉了出来,死相非常凄惨。
而那双不甘心得眼睛,怎么也闭不上,她就这么目光凄厉的睁着。
陈家上上下下的查监控,其中有一个就对着她房间门,一个晚上没有一个人进出,而房间的窗户更是从里面反锁上了。
没有人杀害她…
陈夫人想报警,被当家人给劝阻了,如此邪门的事闹出去,以后谁还敢和他们陈家做生意,谁还敢与他们往来。
所以陈小姐的尸体并没有停灵或是修复,直接用裹尸袋装着,叫了殡仪馆的车拉走了。
当天便预约了头炉,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此时放在灵堂上的,只有那一小罐的骨灰,供人祭拜。
如此年轻的尸体,死了也没有多少人来,测运道的念经师傅算出,陈小姐,死得大凶。
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死后也是投的鬼道,更别提什么来生了。
女儿死了,陈家主是伤心的,尤其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更多的,是恐惧。
因为他不仅有女儿,还有儿子。
他怕这个死掉的女儿会搅得家里鸡犬不宁,所以没让女儿的骨灰进门。
但毕竟也是他花了那么多精力和心血养大的女儿,什么都没有回报自己,她就这么死了!
所以陈家主才将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牵引到了慕白白身上。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就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尤其她还有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陈家主原本是打算让慕白白赔自己一个闺女,就算认她做干女儿都可以,然后养个一两年,再送去商业联姻,嫁个比他年纪还大的老头儿,换取价值。
陈家主想的很美,但是没料到,慕白白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年知行。
灵堂上,有几声哭声传来,因为怕扰民,所以哭的很压抑。
尽管如此,一路进来还是能听到其他业主的投诉,灵堂不设在殡仪馆,搁在小区里面,白白的一个棚子看着就瘆人。
若是喜丧也就算了,其他人会有微词还是因为死者太年轻,暴毙家中,怎么看也不吉利。
慕白白他们来的时候陈家主还在和物业负责人周旋这件事,慕白白他们大喇喇的就这么走了进去。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天色已经不早,并没有前来吊唁的人,在灵堂的,只有几个陈小姐的弟弟妹妹,还有几位至亲。
面对突然造访的四人,灵堂里的人都看直了眼。
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
但是为首的男女气质太过出众,模样也是一顶一的好,一时间他们又只能定睛去看。
陈夫人前几年受过伤,腿不太方便,走路有些跛,因此从未和她丈夫出席过任何商业活动,自然也是不认得年知行的。
看他们年纪和自己女儿相差无几,便以为是自己孩子的朋友,还打算递上香,结果就听到前面那个长相出众的女生自我介绍。
她说她,叫慕白白!
慕白白三个字一响,屋内静谧了一瞬,忽然那擦眼泪的陈夫人开始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张开手就要打慕白白。
变故很快,慕白白却早有准备,她轻轻一挪,陈夫人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哎哟一声被人扶了起来,又朝着慕白白扑去。
这次苏静挡住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
陈夫人状若癫痫,恶狠狠的看着慕白白张口就骂。
“你这个杀人凶手,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来给我女儿偿命!”
年知行听得直皱眉,伸手将慕白白带到了自己身后,唯恐这个刚失去女儿的妇人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你还敢来,给我女儿磕三个响头,我们要报警抓你,要你一命抵一命,你的贱命便宜你了!”
苏静胳膊被陈夫人抓了好几条杠,听她骂的这么难听,火气一下子压不住,立即就炸了。
“你是疯狗吧?我们有罪让警察来制裁啊,你嘴巴一张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你这人咋活了一把年纪还这么坏呢?”
陈夫人不高兴了,常年身居高位的她,如何忍受被一个小丫头骗子出言不逊。
当即就伸出手朝着苏静打,巴掌没落下,被秦湾拦下了。
“陈夫人,有失风范了!”
“我唯一的女儿都被那女人害死了,我还要什么风范,我今天就算豁出去老命也要打死她!”
慕白白从年知行身后出来,打量起陈夫人的面相,子女宫单薄,缘浅,确实只有一个女儿。
但是这一盆盆脏水泼过来,还一口一个的冲她叫凶手,慕白白可不会忍。
“你女儿怎么死的,要我一一和你说?”
周围的人有反应了,站起来围着陈夫人要给她撑腰。
陈夫人腰杆挺得很直,眼睛很红,要吃人一般。
“我们有监控,就是你和我女儿说了什么,恐吓她,导致她当场就不舒服,才会一觉不起!”
陈夫人是不信慕白白知道幕后真相,语气特别笃定。
谁知,慕白白哦了一声,尾调上扬带着勾人的味道。
“那你怎么不停尸三天,而是在这灵堂摆着骨灰?难道不是因为你女儿的死法吓人?难道不是她的肚子被撕开?难道,她的死因你们会没有我清楚吗?”
还敢口口声声污蔑她!
她一句接着一句,三个难道抛出来,说的陈夫人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此时陈夫人的脑袋只有一片嗡鸣声,什么思考都没了。
恰是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慕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