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京听完医生的汇报,近十个小时的手术,恢复神经,骨科胸外科的医生联手将钢筋拆除,生命暂无大碍,转重症监护。
后期要做好康复治疗,大概康复期就要半年。如果合并血管,臂丛神经神经损伤则需要一年。
闻晏京点点头,看陈离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会从医院走了,屿安已经靠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睡着了。
“我带屿安先回去休息,这里有人看着,你非要等他从重症里转出来也行。”闻晏京拍了拍陈离的肩。
抱起睡着小孩似的,把坐着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的薄屿安公主抱起来。
“放心睡,别害羞,现在医院没什么人。”
闻晏京感觉怀里的人鸵鸟似的,把脑袋钻到了他的大衣领里,许是太累了,没有吵着要自己走。
亲了亲他留在外侧的发顶。抱着人进了车后座。
薄屿安才自己倒腾两步继续靠在闻晏京宽厚的怀抱里,吸着熟悉的锡红茶香安然入睡。
等再次睡醒,薄屿安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闻晏京在阳台打着电话,见他睡醒了将电话挂断进屋
“宝贝,早餐想吃什么?”
“你怎么不睡会儿?”薄屿安看他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还有布满红血丝的眼。
“我知道你担心西岭,不睡觉,自己倒下了怎么好好照顾弟弟。你吃过饭了吗?”
薄屿安见他不回答心里便有了底,让陈管家送来早饭,他默默的拿出闻西岭的睡衣。
“换班,下午我去看西岭,你在家睡觉,我会告诉他,你很关心他。”薄屿安说着一边解开闻晏京的扣子。
“不用,只是警方在连夜调查,让我配合一下。”闻晏京按了按额角。
“沈煜不都承认了吗?”
“他说他昨天被害了。警方调查是我们的初中同学王某,王某初中的时候就比较胖。
王某之前联合其他人老嘲笑沈煜,沈煜后来事业越来越好,把王某家搞得家破人亡了。
他爹跳楼,老婆跑出国外,留下一个女儿,他现在孤身一人,在沈煜旗下当保安。
沈煜那天路过公司,王某想找他借钱,给女儿看病。
他说了一句死胖子,我就是看看我的看门狗怎么样,看门胖狗生的狗崽还要我管吗?最后王某的女儿抢救不当死亡。
王某贷款百多万请人,又找了些对沈煜老早有意见的人,多方联合进了厉家的寿宴,这才想办法做局。
而且谁出钱,谁出里王某一概不谈,现在事情败露他抗罪,他说全部都是他干的。
包括他请的胖子朋友也都一口咬定,谁被王某骗到案发现场,中药无意识犯罪。
警方这边在调查是否与我有关,让王某背锅,因为沈煜的事情,不排除我也有作案动机。”
闻晏京把王某的故事讲完,薄屿安便把他的睡袍穿好了。“裤子脱掉睡觉,今日普法闻先生。”
“闻先生听了一晚上,是困。”闻晏京讲完刚好管家把早饭送上来了。
闻晏京喝了杯银耳莲子羹,吃了两块鱼饼卷,沾到枕头便要睡着。
躺下轻啧的那一声让薄屿安记起昨晚睡得太死,他背后的药还没上。
“你先趴一会儿。”薄屿安放下筷子,解开闻晏京的腰带,拿过药油摇了摇打开瓶子。
“你给我抹药按摩似的,待会可能就舒服的睡着了。”
闻晏京漂亮的倒三角肩背半趴在枕头上,腰脊侧面紫红的淤青撞了好几块。
“你背后面这块小疤怎么来的。”
每次摸到那里,薄屿安都觉得那是刀扎进去了几寸留下的,很短他不忍心听,所以吐槽影响手感。
“小时候跟闻西岭被绑架了,他那时候6岁以为自己练的武术很厉害,对着拿刀绑匪就是踢。
绑匪被他惹怒了,要捅他还是切他手指头,刚好警察到了。
我给他推了一下,刀不凑巧扎了点进来。去的县城医院随便缝合技术一般。是不是跟条毛毛虫似的不好看。”
闻晏京闭着眼无意识的讲,他以前不在意,老婆要是不喜欢,他过两天去医院给疤去了。
“没有不好看。”薄屿安的唇落在那条疤痕上,“宝贝很勇敢。”
“那小子吓坏了,回来只记得我推他,把他手掌都推破了,朝他妈哭,他妈差点给我输液针拔喽。
你说闻西岭那小屁孩欠不欠教育,他但凡有你百分之一可爱,我也不至于天天对着他没个好脸色。
现在又被钢筋扎了,一天到晚皮的我没办法。”
闻晏京说完,替他背部上完药的手,又帮他把浴袍拉上,被子盖好,手挪到他的头部,轻缓的按着。
“宝贝,你是好哥哥,怎么从来不跟他好好说话。”
闻晏京舒服的睡着,没有动嘴皮子,心里回答自家宝贝,因为他有一对讨厌的父母。
这句话薄屿安没听到,陈离倒是真见识到了,下午闻西岭转到了普通病房,还没醒。
一个穿着薄貂,烫着波浪卷打扮的时尚火辣的中年女人拎着包进了病房,皮肤极好不细看以为30出头
也不管闻西岭的病情,抽着女士香烟,看脸倒也精致,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祸国殃民的那种。
“阿姨你好,在病房里,不要抽烟。”陈离拦住了要靠近病床的女人。
“我儿子你不让我看,男孩哪有那么娇气,西岭妈妈来看你了!”余玉玲大声的喊,做着精美指甲的手还是不曾放下烟。
“女士,请掐掉烟,不要喧哗。”
陈离冷冷的语调,让余玉玲耸肩搁下包,嫌弃的看了眼病房,“怎么这么小,连个沙发都没有,不抽就不抽好吧。”
“陈离。”
闻西岭皱着眉,声音虚弱的,嗓子里干的冒烟。
他怀疑自己的声音都没发出去,疲惫的抬着眼皮抵挡浑身的不适与高热。
“水……”
“不能喝,你再忍忍。”陈离拿棉签沾了杯子的水,给他涂了一点点嘴唇。
“他要喝水你就给他喂点,你怎么虐待我儿子,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护工,是闻晏京派来折磨我家儿子的吧,护工哪有长你这样五大三粗的,会照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