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是要等礼部定好日子吗?怎么这就要走吗?”
“老奴只是按照吩咐办事,涂山大人,咱们长公主跟皇上汝南王感情甚好,侧妃娘娘还是跟老奴一起走吧!”
涂山平瞧了瞧那华丽宽敞的马车,又转头看看身边的涂山颜,生怕自己女儿得罪这宣旨的太监,上前满脸堆笑讨好道:“还请公公稍作歇息,容小女收拾一番,即刻随您启程!”说完拉着涂山颜进了屋子,“颜颜啊,宫里派人来接,你就赶紧去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学学规矩也是好的,证明皇家看重你……颜颜啊,你可千万要尽心伺候王爷,兢兢业业,万不可行差踏错,咱们涂山家~在偌大的京城,皇宫王府,稍有不慎,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父亲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东扯西扯,让涂山颜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颜颜啊,爹爹只是多余嘱咐,你是侧妃娘娘,往后爹爹见了你,也是要磕头的,爹爹没白养你,你就是咱涂山家的骄傲!”
涂山颜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随手收拾了几件贴身的衣物,余光瞥见桌子上冷大夫给的瓷瓶还是拿起来,装在包袱里!
跟着太监出了院子,临上马车,她回头去看父亲,身形清瘦,还是那副迂腐的模样,可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至亲。这一去,再想跟父亲见面怕是不太方便了,想到着,心口一痛,复又转身回来,忍着脚踝传来的刺痛,疾步走了回去,“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他面前:“父亲,冷大夫开的药,您要继续吃,往后要多多保重……女儿……女儿……”
涂山颜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总是还有话要说,可是还没说出口就泣不成声,未尽之语化作行动,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之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出村的时候,涂山颜掀开帘子,去看冷大夫的家,只见门锁紧闭十分安静,想来采药去了,真是多谢他劳心还给自己准备礼物。
一路上涂山颜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这种不安,让她忽略了脚踝的滚烫跟疼痛,满心都在琢磨,见到汝南王要怎么相处,她要说些什么,她要做些什么?越想越乱,整个人都陷在了紧张与忐忑之中。
途中几人在一家驿站休息一晚,天一亮又开始赶路。随着外边的声音由安静转为喧哗,她再也不敢掀帘子,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被挑剔,被笑话。
终于在第二日的午时马车停了下来,她早就被颠的头晕目眩。
“侧妃娘娘,老奴就送您到这了,接下来,长公主的人会带您进去。”太监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涂山颜局促的整理了整理衣服,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原本想着,她会被安排着休息片刻,洗漱一番再去见人,可是没想到她带着包袱,直接被带到一间华丽宽敞的屋子里!
“小姐,您稍等一会,长公主还在午歇,一会便会宣召您的!”丫鬟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涂山颜站在那华丽宽敞的屋子里,心中的忐忑愈发的强烈,环顾四周,屋内的装饰奢华至极,金丝绣成的屏风,精美细腻的瓷器,连地下的地毯都是那样的柔软,再看自己脚下海棠花的绣鞋,颜色半新不旧的,像是被雨淋烂的海棠一样,让她局促不安,更觉得浑身不自在,选了末尾的凳子坐下,把包袱放在脚边,这才感觉刚刚只是隐隐的作痛的脚踝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