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方知知所料,小花老师大大地赞赏了她的作业。
事实上,每位小朋友的作业都被小花老师搜肠刮肚用不一样的词汇大加赞赏,这碗水端得很平,但是大家都只会记得老师夸奖自己的话而已。
方知知把自己的耳坠送给了夏玲,小小的耳夹夹在耳垂上,再加上身上色彩缤纷的塑料袋裙,夏玲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小仙女呀!
宋俊涛小朋友把自己用卫生纸做成的小手捧花送给方知知,宋俊涛的妈妈还帮他用喷漆把卫生纸花喷成了渐变红。
西门越泽见到这场景,默默摸出自己的水杯,喝了大一口水,往这边挪。
宋俊涛见方知知接了自己的小捧花,开心到快要跳起来,转身时一不小心撞到了西门越泽,西门越泽趁机将自己嘴里的水喷出,正正好好浇在方知知手里的捧花上……
卫生纸做的小花瞬间枯萎下去。
方知知深吸一口气,河东狮吼了起来:“西!门!越!泽!”
西门越泽一脸无辜相:“是宋俊涛撞我的。”
宋俊涛挠头,好像确实是这样,他无奈道:“知知公主,今晚我回家再跟妈妈做一束,明早给你,好不好啊?”
“会不会太麻烦了?”西门越泽默默擦拭掉自己嘴边的水珠。
方知知也觉得这样确实有些不妥,连忙拒绝,她不是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西门越泽举着自己的高脚杯递到方知知面前,神情傲娇道:“喏,不小心把你收到的礼物喷湿,我也有责任,拿着吧。把我的送给你。”
明明应该向西门说声谢谢的,可方知知不知为何,就是想踹他一脚。
方知知有些不情不愿地将礼物收下。
下午放学,陆宴洲亲自来接方知知,带着她回公司的路上,他注意到了方知知手里的高脚杯。
“哟,你们幼儿园还有品酒活动?”陆宴洲打趣道。
方知知摇头:“这是变废为宝的作业,西门送给我的礼物。”
一听见“西门”这两个字,陆宴洲直接抢过高脚杯,往窗外一扔,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方知知透过车窗看到高脚杯四分五裂的尸体。
“舅舅!”方知知急了,“你怎么可以扔出去!”
陆宴洲把方知知拉回来,抱在怀里:“一不小心手滑。怎么着?你还要为了一个小屁孩,跟我生气?”
方知知气急:“那你也不能随便扔垃圾啊!大树老师说了,车窗抛物是不文明行为!而且碎那么一地玻璃碴,扎到其他小朋友怎么办?”
嗯哼?
小知知说西门家那小子送她的礼物是垃圾?
陆宴洲抓住了重点,心情好了起来,让司机掉了个头,路边找个小超市买了扫帚和戳子,主动把玻璃碎片全都打扫干净。
方知知看着舅舅穿着笔挺的西装,弯腰在路边打扫高脚杯的残骸,心里的怒气慢慢也消散了。
小花老师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舅舅知错就改,是个好舅舅。
回到公司,陆宴洲把方知知抱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大屏幕,将电脑画面投屏上去。
“上次你让我找的造假公司,我已经联系好了,这些是他们这两天仿照我们从海外运回来的古董做出来的成品,你对比着看一下细节?”陆宴洲将对比照片一个个放大,供方知知看细节。
方知知认真研究了好半天,按照她的浅薄知识,看不出太大的细节差别来。
方知知挑了一对作为对照组,一并包在一起,她打算去拜访一下任有为,让任老师帮忙指出瑕疵。
陆宴洲给方知知准备了烟酒茶作为拜访礼物,所有工作都推到一边,带着方知知亲自前往京大拜访。
任有为刚上完大课,就接到方知知小朋友的拜访电话,忙不迭坐校车来到学校门口接他们。
陆宴洲的车开不进校园,只好停在路边。
拿着烟酒茶坐校车又太过眨眼,所以只能先暂时放在车上,等邀请任老师一起吃晚饭时再拿给他。
方知知好奇地观察着大学校园,这可比她们幼儿园大多了啊!
“任老师,我们上完幼儿园就上小学,上完小学是不是就上大学了啊?”
在小朋友的世界里,“小”和“大”是反义词,是一对一起出现的好朋友,所以本能便觉得小学完了就是大学。
任有为忍俊不禁:“上完小学还有中学,之后才是大学。知知,我们京大欢迎你。”
方知知笑着点头:“好诶!”
如果可以,任有为还真想给上大学的方知知讲课呢!
到了站点,任有为带着他俩下车,来到办公室。
陆宴洲将拎了一路的盒子摆在办公桌上,随后方知知开始忽悠了:“任老师,我想请教一下这两个的真假。”
任有为诧异:“你分辨不出来了?”
方知知咬住嘴唇:“我想再验证一下。”
陆宴洲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偷笑,他家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骗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任有为仔细给方知知讲解了一下二者之间轻微的差别,随后认真道:“难怪你分辨不出来,这是我见过的赝品里面仿得最像的,最能以假乱真的了。”
方知知回头看陆宴洲,陆宴洲晃晃手机,表示自己全都记下这些不足。
方知知点头:“谢谢任老师,我学会了。”
陆宴洲将方才任有为提出的不足全都录了下来,发送给何伟安排工匠修改,方知知摸着赝品,叹了口气:“任老师,他们即便是用了工艺,我们也能看出破绽……那有没有看不出破绽的啊?”
任有为顿了下:“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有的话都不能说得太满。”
方知知在心里盘算起了事情。
陆宴洲安排完事,邀请任有为一同出去小聚,任有为以还有教学工作为由婉拒,陆宴洲准备的拜访礼物没有送出去,那就等下回吧。
“舅舅,其实我们这个造假工厂已经很厉害了。”
陆宴洲点头:“对啊,我可是把洪氏造假工匠的师兄和师父都挖过来了。”
方知知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那他们师父的师父呢?”
陆宴洲:……
得,他家小丫头这是在嫌他办事不力?
“如果他师父的师父还活着,我就把他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