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韬一脸知错的表情低下头道:“是,侄儿听姑母的,既然三表妹如今矢口否认,侄儿绝不再纠缠。”
乔氏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对外张扬,青樱还小,青妍可是马上要出嫁的,这个时候若是传出去半点风声被将军府的人知晓,人家当面不说什么,等青妍嫁过去后还不一定怎么耻笑她。
可怜我伯府精心培养十几年的女儿,去给人做望门寡还要因为这件事在名声上受连累,我这颗心实在是痛的难受,我儿好命苦啊。”
说着捂着帕子落下泪来。
章氏听乔氏这么说顿时心有同感,拉过喻青妍的手声音哽咽道:“我可怜的孙女,想我伯府百年声誉,教养出来的女儿几时做过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如今还要连累青妍丫头,我这做祖母的也难受。
三丫头如此特立独行败坏我伯府名声,依我看怎么罚她都不为过,先禁足在紫藤院,等事情平息了再另行处罚,这次定要叫她受到教训才行。”
又看向喻景晟道:“这回是三丫头自己犯了大错,伯爷不许包庇求情。”
喻景晟面色漆黑坐在那里不再言语,似乎默认了章氏的决定。
章氏:“秦嬷嬷,你亲自盯着把三丫头送回紫藤院,吩咐几个得力的婆子把那院子前前后后都看好了,从今日起不许放任何人进出。”
佟儿一听急了,张口就要替自家姑娘喊冤。
喻青瓷死死摁住她不让她出声,正打算自己开口,却见乔氏余光看向一旁的秦嬷嬷。
秦嬷嬷心领神会,上前对章氏轻声说道:“老夫人息怒,老奴其实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章氏对秦嬷嬷一直很信任,闻言随口道:“但说无妨。”
秦嬷嬷:“三小姐年少不知事犯下大错,咱们再怎么替她遮掩,毕竟有那么多下人看见,时间一长难保不会传出去一些流言蜚语影响我伯府诸位小姐们的名声。
依老奴看不如快刀斩乱麻,把三小姐尽快嫁出去,只要三小姐嫁了,即便以后传出一些谣言,一则三小姐本就回府时间短,这京城里知道三小姐的也没多少人;
二则人已经嫁出去,对于府里其他小姐来说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章氏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当务之急到哪儿去找合适的人家?”
章氏瞥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乔元韬满脸的嫌弃,再看不上三丫头,那也是占着她们伯府千金的名头,乔家这个庶出旁支的儿子,身份实在太低配不上。
秦嬷嬷见她看向乔元韬就知道想差了,于是凑近老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老夫人一听:“什么?你是说叫三丫头替青妍丫头嫁去将军府?”
老夫人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吃惊,在喻青瓷姐弟还没回府之前乔氏就跟她暗示过几次,当时她心里也动摇过,但是当时三丫头还没回府没见着人,而且她心里一直想着等苏氏母子三人回府后她怎么磋磨苏氏,所以这件事并没有表态。
如今这话被秦嬷嬷重新提起,章氏顿时觉得今日这个时机改变大孙女婚姻的命运再好不过。
于是看向一旁黑着脸的喻景晟:“伯爷,依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伯爷看呢?”
喻景晟此刻坐在那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对这种内宅之事就不耐烦处理,如今竟然是青瓷这丫头出了事,以他的性子直接将乔元韬捆起来打死了事。
不过这人毕竟是乔氏的侄儿他还不能打死,心里正窝火,听母亲说出这话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行?”
平心而论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
章氏娓娓道:“这怎么不行?都是你的亲生骨肉,既然之前青妍丫头行那换成三丫头我看也行。
不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心狠,毕竟今日是青瓷丫头自己不检点做下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既然如此不如让她替青妍丫头嫁去将军府,也算三丫头将功补过了,也能挽回一些伯府的名声。
将来给青妍另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还能给伯府多一门助力,伯爷不妨好好想想。”
喻青瓷静静站在下首听着,见章氏终于说出了替嫁二字心中不由冷笑。
她是打算替嫁,可绝不能在污了清白名声的情况下。
于是不等父亲出声,喻青瓷开口道:“祖母和父亲难道仅凭这个荷包就断定了女儿的罪名?”
章氏高声斥道:“你还有脸张口?刚才好几个人都出来指证这个荷包就是你的,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喻青瓷不去看章氏,上前指着荷包说道:“这个荷包用料是织锦缎,上面绣的花样子也是常见的,这种样式的荷包不光我有,二姐姐那里也有。
刚才二姐姐、四妹妹还有司琴都说在我这里见过,可是我记得当初回府的第一日,二姐姐身上佩戴的就是这种荷包,且颜色也是这种嫩黄色,对不对二姐姐?”
喻青瓷看向喻青妍继续:“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这个荷包可能是二姐姐的。”
“你胡说!”
喻青樱先忍不住脱口而出。
喻青瓷:“至于乔家少爷口口声声说是我让佟儿亲手给他的,可有人证?总不能这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伯府女儿的名声也太容易被人污蔑了。”
乔氏皱眉,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丫头竟然能如此冷静,还敢把脏水泼到自己女儿头上。
乔元韬在旁急忙道:“元韬刚才所说句句属实,这荷包里面还有一方丝帕,应当也是三表妹的。”
众人目光又齐齐看向桌子上的荷包,秦嬷嬷走过去直接拿起来打开,果然从里面拿出一方丝帕,随即展开拿给众人细看。
只见这帕子月白色云锦的面料,上面用丝线绣着几朵鸢尾花的图案,旁边配着金线勾边的叶子,颜色格外饱满鲜艳。
喻青妍看到这帕子脸色却瞬间有了变化。
佟儿出声道:“这帕子不是我家姑娘的,我家姑娘的帕子上从来不绣花草,不过这鸢尾花奴婢倒是觉得眼熟,好像二小姐喜欢这个图案,二小姐穿的褙子上绣的也是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