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
华妃看着镜子中自己那略显憔悴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颂芝,可查清楚了究竟是谁救下了淳常在那小狐媚子,又是何人把周宁海溺死在了荷花池的?”
她不认为一个小丫头有本事反杀周宁海,料定了这其中是有人帮了淳常在,那就意味着,不止淳常在听到了她卖官受贿。
也正是因为不清楚是谁人帮的淳常在,她担心救了淳常在的那个幕后之人,与她来个鱼死网破,才迟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只能憋屈的上报,周宁海腿脚不方便才会不小心失足落水,溺死在荷花池中。
颂芝见娘娘神情疲惫,焦灼烦躁显现在脸上,回话时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惹娘娘不快:“白日里与淳常在在一起的就只有莞贵人,奴婢怀疑是莞贵人的人救下的淳常在。”
华妃看向颂芝的目光中透着不悦:“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真是无用。”
“这事越拖下去,对本宫就越是不利,知道本宫卖官受贿的淳常在与那幕后之人,一个都不能活。”
“怎么,一次没有害死我,你还想害我第二次不成?”随着淳儿话音落下,淳儿将匕首藏在身后,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红色寝衣的华妃,正坐在梳妆台前,颂芝正在为华妃拆头上的钗环。
华妃与颂芝神情惊惧的看向只身闯进来的淳儿。
颂芝不悦的蹙了蹙眉:“淳常在你大胆,你怎敢擅自夜闯翊坤宫?”
心中暗暗责怪守夜的奴才玩忽职守,眼看淳常在擅闯翊坤宫竟不通报。
华妃站起身,这小狐媚子害死了她身边最得力的首领太监,她还没找这小狐媚子麻烦,小狐媚子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我闯都闯了,怎么着啊。”淳儿将视线移到华妃脸上,“我不过是捡个风筝,不小心听到了你的卖官受贿的秘密,你这毒妇就狠毒的派周宁海要把我溺死在荷花池,你怎么那么狠毒。”
“知道对本宫不利的事情,都得死,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就你撞了上来,就该你死。”年世兰眼神狠厉,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
“颂芝,给本宫把这……”然而,华妃话未说完,只见淳常在靠近,一刀抹了颂芝的脖子。
年世兰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张着嘴愣了几秒,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反应过来的年世兰立马做出防备状态。
“大胆,你怎敢在本宫的翊坤宫放肆的,还杀了本宫的贴身婢女,来人啊,快来人…”
年世兰求救的话还没说完,淳儿手起刀落,精准的用刀划破了华妃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脸上的刺痛,让华妃痛的惊叫出声。
“叫什么叫,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淳儿在年世兰身上划了几道口子。
多处痛意袭来的年世兰意识到自己脸被眼前这个小疯子毁了,她崩溃嘶吼:“你这疯子怎么敢的,你毁了本宫的脸,皇上饶不了你,本宫的哥哥也饶不了你,本宫要你全族的命陪本宫的脸。”
受到伤害的年世兰又气又痛。
年世兰是武将家的女儿,本身就生的壮实,有着一股子蛮力,从来都是她打压欺负她人,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
本身也有着一把子力气的年世兰,上去就要抢夺淳常在手中的匕首。
吃过大力丸的淳儿,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她下手利落的挑断了华妃手筋,将华妃一把按在地上,匕首再次刀起刀落,在华妃另一边脸上划上了一刀口中。
“想要我命的人,也得用你的命跟你全族的性命去赔。”
很快华妃就被淳儿折磨的虚弱不堪,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受尽折磨的年世兰,这一刻才没了那股嚣张气焰,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别杀本宫,有话好好说。”
淳儿:“你想要我性命的时候怎么不说跟我有话好说,放心,我也不会要你的性命,就只想看你痛苦。”
原本她是想让华妃体验一下窒息而亡的感受,可她突然改变主意了。
年世兰:“你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要你放了本宫,本宫可以让皇上加封你为贵人。”
淳儿用刀柄拍了拍华妃满是血痕的脸:“你以为你是谁,皇上封谁是你能说了算的吗?真把自己当做正宫娘娘。
成天霸道的跟各宫争抢一个比你岁数大,比你年老的老头子,谁惹你不高兴了,谁被皇上多宠几次,你就跟个乌眼鸡似的,要弄死谁,又坏又蠢,殊不知你才是被老头子迷惑玩弄,蒙在鼓里的那个糊涂蛋。”
“你竟如此嫌弃皇上,你不爱皇上?”年世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淳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谁会爱一个岁数都够当我爷爷的男人,也你把一个大肚囊,活又差又油腻的老男人当个宝。”
即便身受重伤,年世兰也听不得皇上被嫌弃,被羞辱。“皇上从前不是这样的,当年皇上…”
“真是够了。”淳儿当即打断,她可不乐意听年世兰数落老头的好,把年世兰迫害死前,她觉得有必要让年世兰知道真相。
淳儿:“你知道你的第一个孩子,为何没的吗?又为何这么多年,你都无法怀孕?”
“你都知道什么?是不是皇后那老妇干的?”当淳常在提到自己的那个孩子,年世兰第一时间怀疑是皇后害自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淳儿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淳儿:“皇上他根本就不想你生下带有年氏血脉的孩子,端妃的那碗放了堕胎药的安胎药,是皇上授意端妃给你送的,生生打下了你肚子里那还有四个月就要足月的阿哥。
还有你寝殿中日日燃烧的欢宜香,欢宜香里面加了一味麝香,那是你哥哥年羹尧在大西北打仗,进献给皇上,皇上却加在了欢宜香中给你用。”
淳常在这些话,让年世兰只觉得她的心痛到窒息,她不相信皇上是过河拆桥那等薄情寡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