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食堂门口支起了一个红色捐款箱，旁边立着块牌子：“山区儿童助学计划”。
我站在那儿，盯着那个箱子看了很久。
真像潭柘寺的功德箱啊。
只不过，那时候捐的是铜钱和碎银，现在……
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支付，犹豫了一下，又锁上屏幕。
“还是现金吧。”
自助提款机“嗡嗡”地吐出一千块崭新纸币，我抽出一张一百，剩下的塞进钱包。
“小侄女的糖钱不能动……”我嘀咕着，又抽出一张，“再捐一百吧。”
身后排队的大爷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这年头还有人取现金很奇怪。
我冲他笑笑：“捐钱还是现金有仪式感。”
大爷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小姑娘心善！”
捐款箱前，负责登记的是学生会的小学妹。
“学姐捐多少？”她甜甜地问。
“一百。”我把钱塞进去，又顿了顿，再掏出一张，“……再加一百。”
学妹眼睛亮晶晶的：“学姐真好！要留名吗？”
我摇摇头：“不用，就当……捐功德吧。”
走出食堂，我给傅临发了条消息：
【学校捐款，你捐了吗？】
三秒后，他回复：
【捐了，魏执和薄毅也捐了。】
附带一张截图——“傅临”向“山区儿童助学计划”转账500元。
我挑眉，打字：【哟，傅医生这么大方？】
他回：【嗯，积点德，下辈子早点遇见你。】
心理学楼前，魏执正和薄毅掰手腕，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我挤过去，拍了拍捐款箱：“二位爷，献爱心了吗？”
薄毅“嗷”地一声输了比赛，揉着手腕哀怨道：“捐了捐了！傅临那家伙逼着我们每人捐两百！”
魏执冷笑：“他捐五百，让我们捐两百，这合理吗？”
我笑眯眯地掏出剩下的现金，抽出一张五十递给薄毅：“喏，给你小侄女买糖。”
薄毅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小侄女？”
我和魏执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猜的。”
傍晚，傅临拎着两杯奶茶在图书馆门口等我。
“捐款登记表上没你名字。”他递给我一杯，“捐了多少？”
“两百，匿名。”我咬着吸管，“你呢？真捐了五百？”
他轻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现金收据：“现金捐的，和你一样。”
我怔住：“……你怎么知道我是现金？”
“猜的。”他低头，唇擦过我耳边，“毕竟某人连润唇膏都要亲手涂，捐款怎么会扫码？”
回宿舍的路上，手机震动。
班级群突然炸出一条消息：
【最新捐款公示：心理学系傅临，现金500元；法学系沈韵，现金200元……】
我瞪大眼睛：“不是说匿名吗？！”
傅临淡定地划开手机，给我看他和辅导员的聊天记录：
【老师，麻烦把我和沈韵的名字写在一起。】
【为什么？】
【积德。】
夜色渐深，我趴在床上数剩下的现金。
“三百给小侄女买糖……两百备用……”
手机突然亮起，傅临的消息弹出：
【明天陪你去买糖？】
我笑着回复：【好呀，顺便再捐点功德钱？】
他回：【嗯，下辈子还你。】
窗外，月光洒在捐款箱上，红色的漆面泛着温柔的光。
这一世，我们不再需要铜钱和碎银。
但爱和善意，永远是最珍贵的功德。
睡前，我收到傅临的最后一条消息：
【晚安，我的娘娘。】
我笑着打字：
【晚安，我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