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号这天,上午联系了沈红,让她帮我办一件事情,买一批物资,租一个冷库使用几天。
物资如下:牛肉1吨,羊肉1吨,猪肉1吨,各种蔬菜5000斤,再买些蔬菜种子,各种调味品每样都买上一点。
晚上下班后去了沈红家,客厅暖黄的灯光将沈红的轮廓晕成温柔的金边,她垂眸解着真丝披肩的模样像幅朦胧的油画。褪去米白色亚麻外套后,露出的淡蓝色雪纺衬衫被汗水洇出深浅不一的水痕,长发随意挽起却散落几缕碎发在泛着薄汗的脸颊旁,脖颈间珍珠项链的光泽都被暑气蒸得黯淡。
喉结不自觉滚动——七月末的晚风裹着蝉鸣涌进来,她发梢沾着不知哪里的茉莉花香,明明是被暑气浸透的狼狈模样,却美得让我呼吸停滞。可当她抬起眼时,我才看清她眼下青黑如蝶翼,唇角扬起的弧度也掩不住眉梢的倦意,锁骨处的饰品闪烁光芒。记忆里那个总踩着细高跟在晨光里吻别我的明艳模样,此刻却像株被烈日晒蔫的栀子,我心口突然泛起钝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汗湿的指尖捂在手心里。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伸手替她擦去鬓角的汗珠,指腹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沈红倚着鞋柜,扯松脖颈处的丝巾轻笑:“今天跑了三个区域,把你需要的物资办齐了。”她弯腰换鞋时,我瞥见她小腿肚上蜿蜒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剐蹭的,脚踝也肿得有些发乌。
我蹲下身想要细看,她却迅速把脚藏进裙摆下:“没事,赶时间碰到了而已。”说话间,几缕汗湿的碎发黏在她泛白的嘴唇上,往日总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蔫蔫地贴着头皮。客厅桌上,露出皱巴巴的行程单,密密麻麻的字迹被汗渍晕染得有些模糊。
“先去冲个澡,我煮了绿豆汤。”我扶着她往浴室走,掌心能感受到她骨骼的纤细。镜中倒映出她后颈大片的晒痕,像褪不去的红雾。水声响起时,我翻出消肿的药膏,听见她在雾气氤氲中哼起不成调的曲子——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街头艺人弹奏的旋律。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我拉她在沙发坐下,轻轻把她的脚放在膝头,将薄荷味的药膏抹在擦伤处:“下次别逞强,事情不急的。”沈红歪着头笑,眼尾的细纹里盛着七月的晚风:“知道啦。”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得温柔,绿豆汤的甜香混着她身上的皂角味,在夜色里酿成浓稠的温柔。
沈红问我:“买那么多物资做什么?平时也可以买的到呀。”我回答我有用,还有就是预备些,不然遇到需要时还要到处购买。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说出去,不然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有台风会发生于8月7日22时至8日6时,减弱为热带风暴袭击威海。
沈红也没有追问我怎么知道的,她了解我性格,我不想说的,再问也不会说。
落地窗外的雨丝斜斜划过玻璃,屋内暖橘色的灯光将沈红的身影笼成朦胧的光晕。她歪靠在床头,发梢凌乱地散在肩头,我取来加热好的艾草包,轻轻解开她浴袍的系带。温热的药香瞬间漫开,我将艾草包覆在她酸痛的腰背,听她发出一声轻颤的叹息。
“从肩胛骨开始?”我贴着她耳边低语,指尖顺着脊椎两侧游走。她的肌肤因温热微微泛红,像浸了晨露的花瓣。当指腹触到她腰侧的旧伤处,她猛地瑟缩了一下,我立刻放缓力道,改用掌心轻柔地揉按。沈红的额头抵在枕头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偶尔发出压抑的闷哼,尾音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放松。
雨势渐急,敲打玻璃的声响混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我换用薄荷油推揉她肿胀的小腿,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蜷缩脚趾,又在我掌心的安抚下渐渐舒展。“辛苦你了。”她忽然转过头,眼睛里蒙着层水光,不知是热气蒸腾还是倦意作祟。我俯身吻去她眉间的褶皱,手下的动作未停,只想把这夏夜的温柔,都揉进她酸痛的筋骨里。
按摩结束时,沈红已陷入浅眠,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我轻手轻脚抽回发麻的手臂,却见她睫毛颤动,无意识呢喃:“别走。”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沙哑倦意,像团温热的棉花裹住我的心。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侧脸镀上一层银边。我重新坐回床边,用指尖轻轻抚平她眉间残留的褶皱,想起回来时看到她疲惫的模样,喉间泛起酸涩。她总把最坚强的一面留给世界,却忘了我永远是她可以卸下铠甲的港湾。
“睡吧,我在。”我俯身亲吻她汗湿的额头,替她掖好滑落的薄毯。夜风掀起纱帘,送来远处大海咸涩的气息,混着屋内艾草与薄荷交织的香气。这一夜,我守着她均匀的呼吸,在温柔的月光里,默默决定往后的日子,要把她所有的疲惫都揉碎成温柔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