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到宿舍后,老王给他处理扭伤:1. 休息:立即停止活动,尽可能让受伤的脚腕得到充分休息,避免加重损伤。
2. 冰敷:在扭伤后的48小时内,每隔1 - 2小时冰敷15 - 20分钟。冰敷可以收缩血管,减轻肿胀和疼痛。注意不要直接将冰块接触皮肤,要用毛巾包裹冰块。
3. 加压包扎:使用弹性绷带适度包扎受伤部位,以减轻肿胀,但不要包扎过紧,以免影响血液循环。
4. 抬高患肢:将脚腕抬高至心脏水平以上,促进血液回流,减轻肿胀。在休息或睡觉时,可以在脚下垫几个枕头。
老王的处理还是比较专业的,看的我们都对老王竖起大拇指。
22点时针分针交叠成一条垂直线,麦莎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暴虐如期而至。我们攥着防风手电的手已经冻得发麻,光柱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照见不远处浪头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礁石——那根本不是平日里的海浪,而是裹着白沫的巨型水墙,每一次拍击都震得脚下的岩滩嗡嗡作响。
狂风像无数把钢刀刮过脸颊,雨衣在身后鼓成猎猎的风帆,几乎要将人掀翻。老赵的嘶吼声被风撕碎:“后退十米!浪要漫过防波堤了!”话音未落,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天际,瞬间照亮海面狰狞的轮廓——深灰色的浪尖被风削成锋利的刀刃,裹挟着破碎的渔船残骸和连根拔起的红树林,朝着我们所在的观测点直扑而来。
咸腥的海水混着暴雨灌进领口,我们弓着背相互搀扶,每走一步都要与十级狂风角力。不远处的灯塔在风中剧烈摇晃,忽明忽暗的光束里,成群的海鸟被卷着撞向岩壁,发出凄厉的惨叫。防潮沙袋在浪涛的冲击下接连溃散,浑浊的潮水漫过胶鞋,冰冷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爬,仿佛整座海岸都在台风的肆虐下战栗。
就在我们艰难后退时,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回头望去,碗口粗的黑松林被狂风拧成麻花,枝干轰然折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向地面,飞溅的碎木擦着一名队员的手臂划过,瞬间渗出细密的血珠。“快躲回房间里!”老王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他伸手拽住踉跄的我,在风雨中开辟出一条摇晃的道路。
海浪此时已经漫过了防波堤,与暴雨交织成白茫茫的一片。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回宿舍,刚关上门,狂风便如猛兽般扑来,铁皮屋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可能被掀翻。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海面上漂浮着泡沫板、破旧渔船残骸等杂物,在巨浪中如同脆弱的浮萍。闪电频繁划破天空,将翻滚的乌云染成诡异的紫色,每一道电光都照亮海面上惊心动魄的景象——浪与浪激烈碰撞,掀起数十米高的水幕,裹挟着岸边的碎石杂物,咆哮着拍向陆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老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背包里掏出对讲机,试图联系公司留守人员,但信号早已被恶劣天气干扰得断断续续。大家靠在一起,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海浪的咆哮,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这场肆虐的台风还会带来多少破坏,也不知道海岸线上的其他观测点是否安全。但此刻,我们只能坚守在这里,等待麦莎的怒火平息。
晨光被低垂的乌云压得黯淡无光,狂风依旧在耳边肆虐,发出刺耳的尖啸,似是麦莎不甘心就此罢休,变本加厉地施展着它的淫威。海浪借着风势,一波又一波地疯狂冲击着海岸,每一次撞击都震得脚下的土地微微颤抖,防波堤上的石块在浪涛的持续啃噬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
我们顶着狂风艰难前行,雨衣被风鼓成风帆,几乎要将人掀翻。老赵举着防风手电,光束在剧烈摇晃中勉强照亮前方,只见原本整齐的黑松林此刻东倒西歪,不少树干被拦腰折断,尖锐的断口在风中发出呜咽,树冠上还挂着被狂风卷来的渔网、塑料桶等杂物,随着风势晃荡。
忽然,一声巨响从左侧传来,转头望去,一棵粗壮的黑松终究抵不过狂风的撕扯,轰然倒地,树根处翻起的泥沙混杂着海水,溅起一片浑浊。“小心!”老赵猛地拽住我,堪堪躲过飞溅的碎石。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叫,公司留守人员呼叫的声音被电流声割裂得支离破碎,却依旧能听出话语中的焦急与凝重,要求我们务必注意安全,尽快排查出海岸线最危险的区域。
雨水混着咸涩的海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们相互搀扶着,在这狂暴的清晨里一寸寸挪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眼前的景象宛如末日,而我们,就是与这场灾难顽强对抗的逆行者,只盼着能赶在更大的危机来临前,守护好这片伤痕累累的海岸。
上午的天光被压得发沉,风依然裹挟着咸腥的水汽横冲直撞,在耳边扯出尖锐的呼啸。黑松林在狂风中疯狂摇曳,折断的枝桠不时被卷起,重重砸在布满积水的滩涂上。远处的海面翻涌着灰黑色的浪,浪尖被风撕成碎絮般的白沫,一波接一波地撞向防波堤,激起的水花足有两人多高,混着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向我们的雨衣。
“这风怕是还得刮上一整天。”老赵裹紧衣领,声音被风声撕扯得断断续续。他弯腰捡起块被浪冲上岸的浮标,金属表面布满划痕,不知是哪个渔村的标记。我们踩着满地狼藉的杂物继续巡查,发现不少警示灯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电线在风雨中无助地晃荡。
经过一片被海水漫过的低洼地时,老赵突然停下脚步。积水里漂浮着几张渔网,缠住了几株顽强生长的碱蓬草。“得把这些清理掉,不然退潮后会缠住海鸟。”他说着就蹲下身动手,我也加入。冰凉的海水浸透手套,手指很快失去知觉,但谁也没停下动作。
狂风依旧在耳边怒号,可当我们合力将清理出的渔网捆好时,忽然听见一阵微弱的“啾啾”声。拨开被风吹倒的芦苇丛,三只羽翼未丰的蛎鹬雏鸟正缩在枯枝下瑟瑟发抖。老赵立刻脱下雨衣轻轻裹住它们:“走,先带回家!”我们相视一笑,继续在狂风中前行,怀里的雏鸟渐渐传来温暖的体温,给这被台风肆虐的海岸添了几分柔软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