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仰头，灵机一动，回答说：“看你。”
常时笑得很愉悦，“不好意思，刚回家就又工作，没好好陪你。”
周之耘忙不迭摇头，“没事啊，我陪你也一样的。”
“嗯，一样的。”
常时吻着吻着，有些擦枪走火。
周之耘拦住常时的手，轻喘着说：“下楼。”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看什么。”常时的视线落到了旁边的平板上，“要不然，就在这儿。”
周之耘被他困在沙发上，他的一只手在她细腰和沙发之间，托着她。话说完，慢慢压下身体，暗示，不，明示性地顶了她一下。
周之耘忽然笑了，“你以为我在看什么？”眼睛里有些狡黠的光。
常时不猜，就看着她，等着正确答案。
“我说过了啊，看你啊。”周之耘说，“不信吗？”
常时未置可否，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上起来，拿起平板，握着周之耘的手指解了指纹锁。
“你侵犯我的隐私。”周之耘嘟囔。
的确是他。
他的照片，还有视频，都是这几天视频通话时截下来的。
常时哑然失笑，“你刚才是在做什么？观察我和照片里的我像不像？”
周之耘被抓包，也不意外。
“是啊。就是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常时重又把她压了回去，把脸贴得很近，“再看看，哪里不一样？”
周之耘双手抵在他胸前，“一样的，观察结果是一样的。你太重了。”
“我也觉得你有些不一样。”常时含情地看着周之耘。
“什么？”
“又瘦了些。”说着，一只手流氓地抓了一下。
周之耘马上羞红了脸，浑身酥麻了一阵，嗔恼道：“你……我一直不胖，你要是喜欢……就找别人去。”
常时坏笑，“我喜欢什么？找谁去？你别瞎给我编排。”
又闹了一会儿，周之耘喊着下楼，常时抱她，走楼梯的时候，周之耘胆战心惊，生怕常时看不到路摔了。
常时：“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弱？要是这样把老婆摔了，那我也就不用活了。”
周之耘忧心，“你的手。”
常时笑，“我知道，注意着呢。”
又是一夜混乱，周之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自己是几点睡着的。第二天一醒，赶紧看了一眼时间，还好，才不到八点。
常时换好了衣服，进来和周之耘告别，见她醒了，精神满面地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我去上班了，今天去工作室那边吗？”
“别忘了，下午要去林老爷子那边。”
周之耘盯着他的脸看，神情带着些不解。
常时反应了一会儿，挑眉一笑，“你在想什么？”
周之耘把胳膊缩回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常时，“性生活对你们男人来说这么重要吗？”
常时怔了一会儿才笑出来，他猜到是这个意思，但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她真是永远能给他惊喜。
“你说呢？”
“这个问题，我们还是不要现在讨论比较好。”
常时绕到床那头，用额头贴了一下周之耘的，“走了。”
周之耘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当然知道重要。只是他之前都很克制，两次都是极少。可是这两回，她都数不清、记不清有多少次。
折腾到那么晚，睡得那么少，他竟然一点不见困倦，反而精神奕奕的，眼角眉梢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那么，他之前的憔悴疲累，是不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欲求不满？
那么，她这个妻子，是不是有一点失职？
-
“想什么呢？”常时开车，周之耘坐在副驾驶上发呆。
“想林爷爷又会看出我什么别的毛病。”周之耘说。
常时说：“看出来的问题越多，越是好事，一起治了。”
“又不是你喝药。”
周之耘一想到药汤，就苦得泌口水。
常时笑，有些心疼地看周之耘，“那我也让林爷爷给我开副药，我陪你一起吃。”
周之耘摇头，“你陪我有什么用，我的苦也不会减少一点。”
她以为常时就是随口哄她，开玩笑的。但他竟然真的和林老爷子开口讨药，说自己工作太累，身体跟不上，能不能调理一下。
周之耘偷偷拽了一下他衣服后摆，让他别闹。
林老爷子哈哈大笑，“可以，我马上给你开。”
周之耘见林老爷子真的拿纸笔要写，愕然片刻，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索性不管了。反正也吃不坏。
“天冷了，是滋补的时气。”林老爷子说，“我也给丫头添了几味滋阴养气的药。”
常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搁到了林老爷子的桌上，“给您的，诊费和药钱。”
林老爷子“呦”了一声，直接收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白嫖我这个老头子。”
把药方写好，林老爷子没留他们，让他们拿了药就回去，他一会儿还有病人要来。
今天小徒弟不在，是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徒弟给他们抓好了药。周之耘随口问了一句。
“小师弟请了年假，回家去了。”
出门之后，周之耘笑，“原来他们还有年假。”
常时把两大包药放到车后座，“嗯，他们领工资的。”
“可是，不是应该给林爷爷交学费的吗？”周之耘问。
常时答：“各论各的，学生交学费，老师发工资，和研究生差不多。但是林爷爷不差他们的钱，意思意思就行了。”
周之耘上车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药，“你得给陈姨涨工资。”
要熬两个人的。
常时说好。
周之耘哼道：“你凑什么热闹？”
“陪你吃苦还不好？”
周之耘挠头，“你……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
常时挑眉，“嗯？怎么说话？”
周之耘想了想，说了两个字——油腻。
常时没成想是这么个评价，笑了半天。
“行了。”周之耘打了他两下。
常时清了清嗓子，“好，我认真地说。每年入冬，奶奶都会喝药调理身体，我们也捎带着，跟着她一起喝。这个药方，和去年的差不多。”
“真的？”周之耘将信将疑。
“骗你做什么。”
“还有，”周之耘又想起来，“你给林爷爷的那个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常时回答：“扳指，他收藏这个。”
“哦。”周之耘点了点头。
她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车吸引了注意力，这个车牌很熟悉。
“那个……”她往后看了一眼，问常时，“是不是三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