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坐在几旁,令狐冲坐在她的对面,他们二人目光却都看向了别处,丝毫没有交汇!
曲非烟站在两人中间,看看他,再看看她,气氛一时尴尬又诡异。
圣姑没有发话,她不敢坐。
坐了会,令狐冲突然转头看着任盈盈,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向问天被围,是你们的故意的,还是他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任盈盈回过头,看着眼神中充满警惕得令狐冲,
她眼里寒芒乍射,只是她又收了起来,努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将计就计。”
令狐冲盯着任盈盈,问道:
“意思是他逃下黑木崖,被魔教中人追杀的时候,正教中人莫名其妙的知道了?
你得知消息后,指示他往我这边跑,想看我出手帮他,探探我的底?”
任盈盈心中惊诧莫名,向叔叔逃下黑木崖这种神教内部之事,他竟一清二楚。
她更没想到,她想借向叔叔之手,摸清他的底线,这事他也能猜到?
再联想到,在五霸岗上,他说爹爹还活着,以及那个华山派的前辈风清扬还活着之事,她更感心思不安。
任盈盈低着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令狐冲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说对了。
他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淡漠地的说道:
“圣姑,果然了不起。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准备睡觉了。”
任盈盈抬起头,看着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想请问你个事。”
“说来听听。”令狐冲的声音依旧冷淡。
“你知道怎么才能救出我爹爹吗?”
任盈盈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令狐冲心中一阵冷笑,心想:“原来如此,这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找我这个天榜制造者找答案来了。可惜,我不会告诉你的。”
但令狐冲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不知道。”
然后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正当他打开门,要跨出门槛时,曲非烟突然喊道:“令狐冲,你去哪?”
“你待着,我出去透透气。”令狐冲头也不回地答道,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却又退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曲非烟惊讶地问道。
不待曲非烟说完,只见令狐冲身前出现了两个老人。
他们一人身穿黑袍,一人身穿白袍,二人头发花白,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
曲非烟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去,抱住黑袍人的胳膊,娇声喊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曲洋笑了笑,并未答话。
曲非烟松开曲洋的胳膊,朝白袍人躬身行礼,喊道:“曲非烟拜见向左使!”
任盈盈缓缓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喊道:
“向叔叔,曲长老,你们来了!”
向问天和曲洋急忙快步上前,对着任盈盈恭敬地行了一礼,齐声说道:
“见过圣姑。”
任盈盈连忙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向叔叔,曲长老,二位不必如此客气。”
令狐冲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
“各位,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圣姑和曲前辈。”
向问天和曲洋同时望向令狐冲,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任盈盈不答,曲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令狐少侠,请讲。”
向问天看了一眼令狐冲,眼中尽是嫌弃之色,也不知道圣姑是怎么想的,非要来找这小子。
他轻笑着说道:“曲长老,你可别听信这小子的话。”
令狐冲并未理会向问天,他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曲洋,问道:
“我很好奇,既然你是圣姑的人,那你与衡山派刘正风刘师叔交往密切之事,难道圣姑不会过问吗?”
曲洋见圣姑没有开口回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和刘贤弟之间,纯粹是音律之交,与门派并无关系。”
令狐冲看向任盈盈,深施一礼,脸上露出钦佩之情:
“令狐冲深感敬佩圣姑,您不仅尊重下属的个人爱好,更展现出宽容大度的胸怀,实在令人敬仰!”
曲非烟的目光在令狐冲和爷爷之间来回移动,看到爷爷一脸的不自然,心中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爷爷不仅仅与刘爷爷是知己好友,似乎还肩负着圣姑安排的特殊使命。
这让她感到一阵恐慌,想起刘家姐姐对自己的深情厚意,她觉得自己今后将无颜以对。
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令狐冲,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最后一个问题,曲前辈,我深知自己难说服你,让你劝刘师叔放弃金盆洗手的决定,
但我想请问曲前辈,能否告知我,金盆洗手没继续进行真正的缘由吗?”
任盈盈道:“你不是自夸无所不知吗?如此聪明之人,不妨自行猜测一下?”
令狐冲哈哈大笑,道:“了解,想我令狐冲,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竟然看出大人物金盆洗手的后果,想必江湖中的那些千年的王八,看的更是一清二楚,哈哈哈!”
“令狐少侠,我在此多谢你救了刘贤弟。”曲洋一脸真诚地说道。
“前辈哪里话,前辈毕竟救了我的命,你怎么做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只是……”
令狐冲看向任盈盈,继续说道:“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道理,我懂!”
听到这话,任盈盈语气冰冷地问道:
“令狐冲,你不怕死吗?”
“怕,特别怕,你问问向前辈就知道了。”令狐冲笑着回答。
“圣姑,不用和他啰嗦,像这种鼠辈,我直接一剑结果了他,免得污了你的耳朵。”向问天凶狠地说道。
曲非烟站在远处,一句话也不敢插嘴。
令狐冲心中暗想,如果不是看你年纪大,我早就k你了,
叽叽歪歪,没完没了的,威胁谁呢。
他理都没理向问天,而是看着任盈盈,微笑着问道:
“圣姑,怎么说?打一架再聊还是直接聊?
不过,我还是要劝圣姑三思,这里毕竟是嵩山,不是什么黑木崖。”
“小子,你太多嘴了。”
向问天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拔剑刺向了令狐冲,剑尖直逼令狐冲的胸口。
曲非烟看着令狐冲一动不动,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碰令狐冲的衣服时,向问天却突然停了下来。
任盈盈和曲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向问天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
“小子,我看走眼了,有点胆色!”
令狐冲一笑置之,他坦然说道:
“圣姑没发话,你这种人是不会出手当着她的面杀我的。”
“我哪种人?”
向问天第一次听到一个小辈这样对自己说话,心中不禁好奇,又有些好笑。
“忠心,而且只忠心她们父女俩!”令狐冲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向问天收起了轻视的神色,惊讶地看着令狐冲,随后转头看向任盈盈,只见她一言不发。
向问天再次大笑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向某佩服令狐兄弟的胆识和眼光,得罪了。”
说完,他迅速收起了抵在令狐冲胸口的剑。
只是,令狐冲声音,却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我说过,我很讨厌别人的威胁!”
曲非烟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不禁一紧,她不顾自己的身份,急忙喊道:
“令狐冲,不说大话会憋死你吗?”
说罢,她转头看向圣姑,眼中满是恳求之色,低头说道:
“圣姑,令狐冲就这咋咋呼呼的性格,请你不要介意!”
然而,圣姑并没有回应她的请求,依旧直直地盯着令狐冲,眼神中带着一种决绝。
这时,一旁的曲洋看到孙女为令狐冲说情,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他急忙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道:“请圣姑恕罪,非非一时鬼迷心窍!”
任盈盈没有理会他们二人,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令狐冲身上,她不懂他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