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变得这般默契了，两人同一时间，离家出走。
凤九汐率先打破了沉默，眉头微微的蹙起来，有点不高兴了，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嘟起嘴：“又要去几年？”
“一年，还是两年？”
“独孤殇，你信不信，等你回来，会发现你的九王府，多了很大的面首。”
“男人，想要生活如意，头上得戴点绿。”
“......”
独孤殇眼底的情绪，因为凤九汐的话，越来越阴沉。
小狐狸的嘴，气死人不偿命。
可偏偏，独孤殇不敢赌，因为按照小狐狸的性格，说出来的玩笑话，有时候可能不是玩笑话，很有可能就成真了。
有时候以为是真话，但是又骗人了。
所以，小狐狸太随心所欲了。
等他出征归来，凯旋而归的时候，以为终于可以和小狐狸长相厮守了，哪知道，急匆匆的满心欢喜的赶回府。
佳人身边，满是面首...
他...
一想到那个画面，独孤殇可能要发疯。
一念成魔。
九王府可能血流成河。
这一刻，独孤殇知道小狐狸很委屈，他回京城没多久，又要离开，她不高兴。
一年前，他辞行的时候，小狐狸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而这一次，小狐狸有了委屈，有了其他的情绪。
是不是....是不是证明小狐狸对他，有那么，有那么一丝丝的在意了？
如果不是前面，小狐狸要养面首的话，独孤殇肯定高兴得把小狐狸抱起来转圈圈。
可此刻，他不敢掉以轻心：“不会！”
“很快，很快就回。”
“最多三月！”
“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
凤九汐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不好。”
“我心情很不爽，皇上让我凤家满门抄家流放，结果我凤家姑爷，还要为了守护皇上的江山，抛弃妻子。”
“你觉得我能好吗？”
\"......”
独孤殇没有去想，凤九汐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皇上的江山，他不能去守。
那他们自己的江山呢，是不是就可以去守了。
这些话，这些隐含的意思，独孤殇没有去细想，但是两人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
但是，却又让独孤丧不得不重视，小狐狸刚刚的问题。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独孤殇就改变了原本的决定：“汐儿，我陪你送，岳父岳母，他们去北地好不好？”
“到了北地，我再抄近道去前线？”
“......”
这个回答，凤九汐有点满意了。
说她任性也好，小心眼也好，没有大局观也好，她都认了。
人活在世界上，就要通透一点，那么多的大义，顾得过来吗？
反而委屈了自己。
她前世生活的世界，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枷锁，各种道德的束缚，各种键盘侠的攻击，才会有那么多人，患上抑郁症，丢失了生命。
如果可以，为什么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别人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自己活得开心，最重要。
其余的，都是其次，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活了两世的凤九汐，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选择了为难独孤殇。
她不愿意，她的相公，去为皇上守江山。
有事他们上，无事就被卸磨杀驴。
凤家世代忠良，为了盛王朝这片土地，无数的凤家人战死沙场，结果呢？
结果没有被庇护，忠心没有被妥善珍藏不说，落得一个满门抄家流放。
撂挑子了。
凤家，不干了。
只见凤九汐微微歪着那如天鹅般优美修长的脖颈，一双美眸流转间带着几分挑衅，直直地望向对面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独孤殇，朱唇轻启，轻声问道：“王爷此番亲自挂帅出征，却在中途突然改道而行”
“难道您就不担心皇上会因此怪罪于你么？”
“”毕竟这可算得上是公然违背了圣上的旨意啊！”
“啧啧啧，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
独孤殇知道，小狐狸现在很不待见皇上。
自然不能和她对着干。
独孤殇：“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本王麾下，那么的能人干将，如若缺了本王，就不能打仗了，全军覆没，那还养他们干什么？”
“.....”
霸气！
好吧，这个回答霸气。
让凤九汐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人家说的又是事实。
凤九汐不知道，原本这场战役，就是独孤殇特意为凤家安排的，想让凤家远离这次的储位之争，独善其身。
凤家这个时候，留在京城，太危险了。
其余的几派，拧成了一股绳，都想要先废太子再说。
因为，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太子，运气太背了。
按照独孤殇的计划，太子要死，最少也得一两个月以后，这个时候凤家早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哪知道，天不遂人愿。
太子没有死于几方势力的阴谋和谋杀，而是死于意外疾病。
打得所有人，几方势力，措手不及。
凤家，也因此承受了太子之怒。
天色很晚了，凤九汐和独孤殇才从宫里出来。
凤九汐不放心，想要去一趟天牢，看看父兄一眼，她才能安心回府睡觉去。
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习惯不习惯。
冷不冷...
马车里，凤九汐小声嘀咕的声音，被独孤殇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嘴角一阵抽搐。
这....
天牢都快要被小狐狸装饰成为国公府了，她还不放心。
罢了罢了。
独孤殇让桑火半路改道，去了天牢。
此刻，天牢灯火通明。
以前，无比阴暗、潮湿，让人心生恐惧的天牢，如今变了样。
独孤殇虽然知道小狐狸在天牢的一系列动作，可是当他切身感受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牢房里。
凤九渊和父亲凤成祁正在对弈。
凤九渊一脸嫌弃：“落子无悔，不知道落子无悔吗。”
“怎么还能这样...”
“......”
凤九渊见独孤殇走了进来，赶紧起身：“你的好女婿来了。”
“让你女婿，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