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因痛而发出的闷哼声自喉咙间溢出,为这寂静的空间平添一份旖旎之意。
这这这...
就是碰了下伤口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伤口很痛吗?”
云菲晚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被人牢牢地禁锢住——
“无事。”
玄君珩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这种压抑中带着克制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都是为了解毒!都是为了解毒!云菲晚!你清醒一点!’
云菲晚在心中默念,小手柔柔按在玄君珩的臂膀处,那儿还有昨日尚未愈合的伤口。
她轻轻俯身,滚烫的肌肤烫得唇角好似被火焰灼烧。
云菲晚脸红的将脑袋靠近,‘嘶溜’地吸了一口血后便飞速挪开。
“占便宜了占便宜了!这身材不当爱豆简直可惜!”
“爱豆...是什么?”
被玄君珩的声音吓了一跳,云菲晚心虚的拉了拉自己领口:
“该你了,小王爷!”
轻薄的纱衣被小手扯下,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由于内里是现代人的思想,故而云菲晚并没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大胆。
她将自己的香肩向前拱了拱,细嫩的肌肤因毒药的缘故而微微泛红。
“喏!你下口轻一点,要是留下伤疤我可饶不了你!!”
“咳咳,那就...
多谢菲晚姑娘的牺牲了。”
玄君珩的眸色一暗,他侧头靠近,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地蹭到了云菲晚的脸颊,而后缓缓挪到一侧。
因为太怕痛,云菲晚咬牙紧张地闭上双眼。
脑袋向后仰、脖颈紧绷成一条直线,胸腔也因大力的呼吸而上下颤抖。
越是这种时候,触感就越发敏锐,她真的很怕对方会咬出几个窟窿来!
直到牙齿的尖锐缓缓触碰上自己的皮肤,紧接着...
“嘶!
痛痛痛!好痛!痛死啦!!!吸个血而已,你属狗的?”
刺痛感自肩颈处传来,云菲晚痛到惊呼出声,身体下意识地挣扎后缩,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乱挥。
特喵的!狗东西一定给她咬了几个大洞!
眼角分泌出泪花,云菲晚死死咬着下唇,就差破口大骂了。
慌乱中,手掌被人握住,那是一双略微粗糙却宽大的手。
滚烫的手心紧紧贴在一起,小手被大手包裹住,十指紧扣。
云菲晚就被他这么用力一带,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膛下有力而规律的心跳!
那心跳声与自己紊乱的节拍交织在一起,抚平了心头的燥热。
伤口好像...
也没有那么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秒,又或是半炷香,云菲晚只觉时间过得极其漫长。
直到玄君珩温柔地将自己的伤口包裹住后,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菲晚姑娘,谢谢你两次相救。
这下,咱们的命运不得不交织在一起了...”
听着男人那似调侃似撩人的声音,云菲晚用力将人推开,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气鼓鼓道:
“为什么要咬我的肩膀?明明在手臂或者手指上划一道小口子就可以!
玄君珩,你占我便宜!”
谁料玄君珩却无辜又委屈地抬眸看向自己,薄唇微动:
“菲晚姑娘,我真是冤枉啊!
明明是你主动将肩头递过来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怕刀子才...”
“哎呀!”
云菲晚猛地一拍脑袋,心想:
‘当时实在太过紧张,看到这个臭男人在肩膀上划了一刀,自己便也下意识地把肩膀送过去,怎么就忘了可以用手指、手腕呢?
本来自己占便宜的,现在倒好,反给别人占了便宜去!
不行,得找机会讨回来!’
她神情懊恼,连连叹气,却忘了在真心话系统的加持下小嘴已经完全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若是你想占回来,我不介意让姑娘在咬一口。”
那头传来玄君珩清润的回答,听起来温柔含笑。
糟糕,自己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云菲晚窘迫到干脆破罐子破摔:
“小王爷,现在你我命运一体,且我救了你两命,你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两个条件?”
“我日后便称呼姑娘为晚晚吧。
晚晚姑娘请说,只要我能做到。”
在得到玄君珩肯定的回答后,云菲晚突然靠近并狡黠地眨了眨眼:
“我!想!和!离!”
“什么?”
饶是经历过无数明争暗斗的王爷在听到这个要求后也难免惊讶,他蹙眉,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新婚第二日,晚晚姑娘便想和离,为何?”
“哎呀,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就说帮还是不帮!
皇帝不是你的亲叔叔吗,有你帮忙肯定好解决。”
见云菲晚有些烦躁,玄君珩只得认真解释:
“帮,晚晚的要求我自然会帮,只不过这桩婚事是皇叔父亲自赐下的,想要和离并非易事。
至少,你得让我清楚和离的理由。”
一想到自己未来被虐身虐心的悲惨命运,云菲晚便忍不住委屈地倾诉:
“说来话长...我是替嫡姐嫁过去的,三皇子并不喜欢我。
他新婚当夜迁怒与我,将我送到青楼就算了,还在回门日当着我的面与嫡姐卿卿我我!”
“总而言之、言而简之,他不喜欢我,只想折磨我,再继续过下去我的日子也只能是一个‘惨’字。
倒不如和离,成全他和嫡姐。”
闻言,玄君珩摸摸下巴,沉思的声音带着审慎的思考:
“天子承诺,实难改变。
若你硬要和离,便是质疑皇帝的决定,这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不帮就不帮,果然是反派男配,算了算了!”云菲晚一边嘀咕一边起身拍了拍衣服,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道:
“我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问,不行就算了,你记得准时来找我换血。
还有,能不能别每次见到你都在被追杀?我可不想被你拖累,拜拜了您内!”
丢下这句话,她便潇洒地快步向门口走去。
数秒后,云菲晚又扯着笑脸小跑回来:
“那个...
嘿嘿,我不认路!”
...
尚书府——
“贱人!云菲晚这个贱人!”
顾若熙一把扫过桌上的茶壶,整个人状若疯癫。
“小姐,您别动怒,当心伤了身子啊!
那贱婢怕是故意想毁坏您的名声,不过是嫉妒小姐您能获得三皇子的宠爱罢了。”
身边梳着的双环髻的小丫鬟一边蹲着收拾茶盏碎片一边温声安抚:
“小姐您才情斐然,是待嫁贵女中的典范,岂是她一个野丫头能相比的?
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春季赏花宴,届时会邀请各种王公贵族和女眷参加。以小姐您的才情,定然能大放异彩。至于这点小名声...算不得什么。”
顾若熙双眼一亮,她得意地眯了眯眼:
“对啊!她云菲晚不过是个迂腐的古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我随便搬出一首诗来都可以碾压这群人。”
届时,她定要云菲晚这个贱人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