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三长老闻言,心头猛地一震。
混元有秩序盟约,各古族道统严禁发动不朽之战。
如今,帝无道这般大张旗鼓进军灵冥道域,已经在混元掀起轩然大波。
可奇怪的是,秩序圣殿,连同混元正统、仙统,竟集体陷入沉默。
这份死寂,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是众族忌惮帝族、魔族,还是藏着更深的隐情?三长老不得而知。
不过,三长老心底对异灵神女还是笃信不疑的。
就在不久前,仙统威压上门,神女闭关而出,孤身前往灵霄道域走了一遭。
至此仙统之人再未登门,由此可见,异灵神女实力有多深不可测。
哪怕帝无道逆天无比,可如今不过帝境修为,只要天魔尊不插手,三长老不觉得帝无道能把神女怎么样。
“咔!”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破碎声在大殿内响起,像是一道催命符,直直钻进两人耳中。
洛明的神色瞬间骤变,面容骇然,身子竟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嘴里喃喃:“完了……”
三长老一头雾水,顺着洛明的目光望去,刹那间,只觉一道惊雷在脑海轰然炸开。
整个脑袋“嗡嗡嗡”响个不停,眼前一阵发黑。
神女的命牌,竟碎了!
这怎么可能?
三长老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破碎的命牌,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眼前残酷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
“族……族长……这这……这……”
三长老嘴唇哆嗦,声音也跟着发颤,满心的惊恐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洛明更是如遭雷击,只觉得天旋地转,仿若天都塌了下来,一股灭顶的危机铺天盖地压来。
身为不朽境强者,此刻竟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瘫倒在地。
好在三长老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搀扶住他。
“快……快……去面见帝无道,再晚异灵神族怕是彻底覆灭了!”
洛明心急如焚,几乎是嘶吼着开口说道。
……………
玄天圣城,天魔舰悬停上空。
那庞大的舰体仿若太古魔山,巍峨耸立,遮天蔽日。
浓郁的威压肆意弥漫,令玄天圣城内无数的修士生灵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
宫殿内,帝无道周身散发着朦胧的星辉,仿佛置身于浩瀚星河的中心,无数星辰环绕簇拥。
此时,他正全力运转《世界本源掠夺术》。
以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摄取着整个灵冥道域中无穷无尽的世界本源之力。
原本体内仅有百分之一的本源意志之力,随着功法的运转。
在飞速攀升,百分之二、百分之三……直至攀升至百分之五,才缓缓停下。
与此同时,帝无道睁开眼眸,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随着世界本源的增长,帝无道发现自己与混元这方天地之间的联系,愈发的紧密。
仿佛隐约间能捕捉天道轨迹。
按他的估计,仅凭这百分之五的本源意志,他只怕可以随手覆灭准仙境。
由此可见,本源意志之力,有多么恐怖。
且他在施展《世界本源掠夺术》的过程中。
通过本源星域图他察觉到,混元圣宇的本源意志之力,除了三大天域,以及天妖道域、灵霄道域已经产生意识。
诸多凡界中,也有不少意志之力,竟隐隐有朝着混元圣宇靠拢的趋势。
这一异常现象,令帝无道不禁心生疑虑。
难道这些意志之力,已经被他人掌控,或是附身到了某些修士,生灵身上?
念及此处,他传出神念,命令九幽卫着重关注这些凡界,走出的修士、生灵。
万界战场将会是他极好的一个收割之地。
他自然不会放弃,要将利益最大化。
不仅要解决济世仙盟,还要再次升级系统开启高级天道法身。
不过,这些修士生灵,想要踏入界海城参加万界战场,并非易事。
毕竟这是集结整个混元万界,万界的一大盛事。
就如同极北魔域筛选少魔那般,需得经历层层筛选。
而此次筛选,由秩序圣殿联合混元正统、仙统、长生族以及魔族共同负责。
至于帝族,向来超然物外,对此类事务根本不过问。
另一边,寝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四壁轻轻晃动。
楚红袖独坐窗台前,云鬓半散,一支玉簪松松地挽着长发。
眸光透过窗棂,望向天穹上那高悬的明月。
思绪飘远,迷茫、困惑以及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情愫,在她眼眸中交织翻涌。
自那晚交谈过后,她已经整整两天未见过帝无道了。
她反复思量,却始终猜不透自己在帝无道心中究竟是何种存在。
是闲来取乐的玩物?还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以他如今坐拥的权势,与地位,这天下有哪名女子敢拒绝他,又为何偏偏对自己纠缠不休呢?
这般患得患失的感觉,搅得她内心不得安宁。
她叹了口气,声音悠悠荡荡地在这偌大寝宫中散开,透着无奈与失落。
随后她起身,莲步轻移,朝着宫榻走去。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她娇躯猛地一颤,心跳陡然加速,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樱唇微微张开,轻声呢喃:“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何时,帝无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就那般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场。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重要吗?”
在帝无道的注视下,楚红袖眼神不自觉地躲闪起来。
微微垂首,小声问道:“有事吗?”
“怎么?你似乎不太欢迎我?”帝无道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淡。
话音落下他开始迈步,身影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在楚红袖眼眸中逐渐放大。
楚红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不受控制地开始沸腾。
她也不明白,为何只要帝无道一靠近,自己的身体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魔力牵引,不受控制。
“没…没有,我只是好奇。”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