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国师的声音,一齐看向了水盆里。
只见小秋生刚刚流出的血液,居然和之前小世子的那一滴融在了一起。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不是说,只有亲生父子的血液才能融合在一起吗?”
“为何定边侯世子的血会和一个小太监的融合,莫非这小太监才是小世子的亲生父亲?”
人们虽然是这样说,可都觉得并不可能,毕竟太监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的。
现在大多数人只是觉得此景有些奇怪而已。
随口说出了猜测。
云家在场的几位夫人是知道云露的事情了,此时忍不住出言讥讽。
“想不到侯夫人居然敢给侯爷戴绿帽子,这小世子分明不是侯爷的种嘛,将来怎么有资格继承侯府呢?”
“就是说,谁能想到侯府的小世子居然是个太监的孩子,也真是离谱了。”
阮澄雪听见后,脸上却已经完全没有了人色。
她抱着孩子的手臂不自觉越收越紧,把怀里的小世子勒得哇哇大哭。
哭声又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昭胤国师还算是很有声望的,见此情景不禁摇了摇头。
“夫人,稚子无辜,你犯下的罪孽,何必和孩子过不去呢?”
阮澄雪到了现在,唯有继续强撑。
“都是一派胡言!”
“什么国师,我看根本就是个骗子!”
“侯爷,您听我解释,滴血验亲这种方式,根本就不科学啊!”
沈临渊的脸色不大好看。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存在血脉上的疑虑。
阮澄雪从前性子就和别人不一样,沈临渊原来有多稀罕,现在就有多嫌弃。
“阮澄雪,你要怎么解释?”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本侯的事了?”
阮澄雪只能拼命摇头。
“侯爷,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就跟了你的,怎么可能再有别人呢?”
他没有理会阮澄雪的辩驳,而是抽出长剑划破了自己的手心,挤出了一滴鲜血,落入了刚刚的水盆中。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都等着看结果。
沈临渊的那滴血,始终没有过去相融。
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聚上了天灵穴,直接拿剑对准了阮澄雪的眉心。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如果真是水有问题,为什么我的血不融?”
阮澄雪急得额头上冷汗不止。
“侯爷,就算不是亲生父子,有些情况下,也是有可能相融的,比如说,水有问题?”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我要换一盆干净的水来,不要宫里的人插手。”
见状,阮太傅自告奋勇,去准备了新的清水。
“侯爷,兴许刚刚只是个意外,先不要着急下定论,夫妻之间和睦最重要了。”
沈临渊把小世子接了过来,不顾孩子的哭喊,又重新取了血。
然后这次没有其他人的血滴干扰,只放了自己的进去。
可结果仍旧是没有相融。
小秋生在姬夜阑的示意下,上前又刺破了自己的手心,他的血依旧和小世子的融合了。
这下子,阮澄雪再也没有借口了。
就连阮太傅都脸色难看道:“怎么会是这样?”
阮清棠坐在上首,看着阮澄雪难以置信的样子,勾起了嘴角。
或许在现代社会里,滴血验亲并不科学。
可在昭胤王朝里,却准得很。
不是亲父子,血液就是没办法相融。
沈临渊浑身颤抖着,一脚把小秋生踩在了脚底下。
“你不是个太监吗?难道没骟干净,还和侯府夫人有了私情?”
小秋生早就得了姬夜阑的指示,一点都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小,小人之前,是南风馆的一个小倌儿罢了,侯夫人还云英未嫁的时候,就女扮男装来南风馆消遣了。”
“据侯夫人当时说,她是大女主,才不会被那些三纲五常的东西束缚住,她是自由的……”
沈临渊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这的确是只有阮澄雪才能说得出的话。
小秋生接着道。
“侯夫人见小人生得白净,说在她那个年代,最流行我这一款了,当场就为我点了天灯,入了洞房。”
“后来她想要嫁入侯府当世子夫人,才没有继续来的。”
“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侯夫人又来给了小人一大笔钱,说是,说是要借小人的种子。”
“我们每天都在侯府附近的天字号客房颠鸾倒凤,直到侯夫人怀上了身孕,才终于结束的……”
听到这里,沈临渊再也忍不住了。
他回想起自己和阮澄雪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晚天色很黑,阮澄雪说自己害羞,不让他点灯。
事后他确实在床单上看到了一抹红,他还以为阮澄雪是第一次。
没想到,居然连南风馆这种地方都去过了。
现在想来,落红也是可以造假的。
就像当初她顶替了阮清棠的身份一样。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全都是谎言。
沈临渊揪住了小秋生的衣领,追问了一句。
“实话实说,看在你现在是宫里的人,本侯不杀你,但是你若是敢有所隐瞒,本侯必不会姑息。”
小秋生脑海里想的是沈母偏瘫的事情,可这件事若是说出来,只怕自己也难逃一死,故而一直没有提起过。
“没,没有了……”
在场的文武百官和官员家眷们也听得是唏嘘不已。
阮澄雪放着这么玉树临风的侯爷不珍惜,居然在成婚前就破了身子还揣了别人的种。
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实在是应该浸猪笼的。
沈临渊是有称帝的野心的,没想到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他愤怒到了极致,此刻也不再念旧情了,就想立刻结果了阮澄雪。
阮澄雪现在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只能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叫道。
“是你自己不能生育,还非得要孩子的!”
“我若是不和别人接种,又怎么能和侯爷你在一起?”
“难道要像嫡姐那样,因为怀不上身子,被你们全家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