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快开门,我是我哥...我哥的六弟,陆丰。
哥哥他们找到了,但是...但是不行了。”
陆丰敲响了一扇还贴着大红“囍”字剪纸的简易木板房门。
他把木门板拍得“咚咚”作响,正如陆丰此刻急切的心情。
一家六个男丁,一夜之间老大到老五都死了,只剩最小的陆丰。
作为被五个哥哥们护着长大的老六,陆丰的内心深处可是对哥哥们挺有感情的。
他能不着急吗?
哪怕此刻的陆丰是由2025年的特种兵陆峰魂穿而来的人,他也能从原主残存的记忆中感受到那股子单纯炙热的兄弟深情。
1979年,这是一个苦难却真情的时代。
这时的天很蓝、水很清、人也很纯真。
因为,昨晚是陆丰的五个亲哥哥迎娶知青大院的五个女知青过门的日子。
恰好吃酒席的时候,山林发生大火,五个哥哥还没来得及洞房花烛夜,就撸起袖子跑去扑灭山火去了。
山火大得可怕,十里八乡的人都去扑灭山火去了。
陆丰的五个哥哥是站着进的满是山火的树林,却是躺着出来的。
五人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
陆丰多喝了两杯就醉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完成了魂穿的过程,还听说了哥哥们的噩耗,便赶紧来嫂嫂们的新房通知一下。
五个嫂嫂昨晚帮着扑灭山火到后半夜才回来,都累得筋疲力尽了。
她们见自己的男人都没回来,以为会稍微迟一点才回来,便没来得及洗漱就进新房上床睡了。
五个新娘都是去年来风车坳这里下乡的同一个大队的女知青,刚好都被陆家五个还打着光棍的兄弟看上。
索性,五兄弟同一个日子一起申请了结婚、一起摆了酒席,既热闹又节约。
“吱嘎”,一位脸上还带着炭黑的红衣衬衫麻花辫少女打开门,眼窝凹陷、神情憔悴。
她是陆丰的大嫂张知慧,一张白皙的娃娃脸、一对傲人的胸脯。
“陆丰,你哥在哪,赶紧带我去瞧瞧!”
张知慧紧张地拽住陆丰的手问到,甚至陆丰的手已经无意触碰到了她的酥胸,她也没有在意。
张知慧本以为能等来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心惊肉跳。
“大...大嫂,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上二嫂三嫂四嫂五嫂她们。
我哥他们吉人天相,你也不要太担心。”
陆丰脑子迅速转了一圈,才在脑子里对上号,眼前的是大哥的媳妇。
因为五个嫂子都长得各有各的美法,莫说是前世那个爱犯浑的原主老六,就是现在特种兵重生而来的陆丰,也一时间难以将五个嫂子正确地对号入座。
况且,他也只是在家门口收到别人的通知,并没有亲眼见到原主的五个哥哥的情况,便顺口安慰了嫂子一句。
张知慧帮着敲响了其它妯娌的新房房门。
一时间,陆家大房这边乱作一团,一群娘们夹杂着一个半大的精壮小伙子一起往着生产大队的方向奔去。
直到看到五具一身炭黑的尸首,嚎啕的哭声立马响彻整个生产大队大院的上空。
...
此时,已经有数百人将生产大队的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一夜之间,五兄弟牺牲、五妯娌新婚夜一过就守寡,一时间成了比这场山火还焦点的焦点。
陆丰跟着嫂子们,跪在哥哥们的尸首面前,默而不语。
陆丰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陆丰的六兄弟还未分家,他们这一支也就是陆风的爹娘属于大房。
还有二房那边的叔叔婶婶以及一个堂哥一个堂妹,一起住在一个大院里面,一日三餐也是一起。
上面还有个一手遮天的奶奶,奶奶不让分家,大家都不敢说分家。
之前陆丰的大哥在结婚前也尝试提议分家的事情,却被陆老太一口否决了。
风车坳落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陆家大房有五个男丁,是劳动的主力。
偏心二房的陆老太哪里舍得分家,这岂不是白白丢了五个大好的青年劳动力。
现在作为大房家里仅剩的男丁,陆丰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要安顿五个哥哥的后事,还有照顾五个嫂嫂、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
再然后就是还得兼顾着二房那边以及掌家的奶奶...
“叮,御兽系统已经绑定!”
宿主:陆丰!
今日幸运点:羊角坡!
今日幸运值:19点!
备注:幸运值是宿主当日打猎的收获值!
宿主也可以通过消耗幸运值与兽类建立契约关系,驾驭使唤兽类!”
系统,穿越者必备金手指来了。
风车坳地处岭南深山,方圆百里都是连绵的原始植被的山脉。
即便昨晚发生了大面积的山火,被焚烧掉了一部分深山植被,却还是有大片的植被保存完好。
有了金手指,再加上前世所练就的野外求生能力,这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啊。
哪怕这是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还是不愁养不活这么一大家子的。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是陆家奶奶...”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外围传来,那道略带着尖锐刺耳音的老人声音像一道利刃划开了人群,分成左右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是陆丰的奶奶栾雪芹,那个一手遮天的陆家老太太。
栾雪芹两腮颧骨尖削、一双单眼皮下是一对锐利阴鸷般的浑浊双目、瘦削略显佝偻的身板。
她的出现,立时令当场气氛变得不适。
栾雪芹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走到五具尸首前瞧了瞧,没有流泪也没有太难过的样子。
半晌,那闪烁着精明眸光下的干裂老嘴才幽幽说:
“就这么没了,可惜了...好好的五个能干活的人就这么没了...大房那边也没个能干活的人了...”
陆老太随即又瞥了一眼陆丰,小声嘀咕:
“就剩陆丰这么一个只吃饭不干活的饭桶,简直就是累赘!
还是趁早分家了吧。”
了解栾雪芹的人,当然也都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不少围观者也窃窃私语:
“陆家大房这边现在没个能顶事的人了,这个家怕是得散了。”
“肯定散了,可惜了五个大好的知青姑娘,一个个那么地水灵,不到20岁就守寡,肯定没多久就会跟着其它男人跑了。”
“现在陆家大房就剩一个混子老六,还有一个多病的老娘。
哎,这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肯定不好过了。”
“你们猜,陆老太会不会趁机分家,毕竟大房那一支,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是改嫁过来的人,二房才是她的亲儿子。”
“分,绝对分家,分了家,大房一家怕是日子更艰难了,尤其是他们家那个不靠谱的老六儿子就是个累赘。”
...
陆丰听到了旁人的那些话,便皱眉瞪眼过去:
“我就是再窝囊,也不吃你们家米饭,轮不到你们来说话。”
这时,陆丰的老娘姜玉凤也嚎啕着赶了过来。
她是哭晕在张知慧的怀里的。
突然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出现在生产队大院,是生产队长黄忠强带过来的。
黄忠强指着陆丰对警察说:
“他就是陆丰。”
其中一个年长沉稳的警察走到陆丰身前,郑重问到:
“请问你就是陆丰同志吗?我们怀疑你跟这次铜锣村风车坳的山火事件有关,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