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海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简直快咧到耳根:“不仅可以,简直是无可挑剔,一条过!”
“小苏,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准备下一场!”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朝门外跑去,激动得步伐都带上了一丝急促。
速度之快,让人完全忽略了他那圆润的身材。
“艺星,伍导拍戏时,平常也这么激动吗?”
苏彬一边缓缓落座,一边看向张艺星,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张艺星回过神来,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彬哥,你这演得太炸裂了,伍导是被你拍嗨了!”
“我就知道,今晚来片场学习,绝对没错!”
苏彬轻轻一笑:“有洪磊老师在,还愁没人教你?”
“都得学,都得学!”
他半倚在椅背上,眼神微微放空,像是在整理刚才的情绪。
这场戏,怎么会顺得这么离谱?
回想刚才的表演过程,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饰演王总的演员也被彻底带动,发挥出了远超平日的状态。
是新技能的效果?
苏彬低头摩挲着指尖,嘴角微微扬起。
能让对手戏演员也被牵引,爆发出超水平发挥...
这感觉,真不错。
片刻后,众人来到餐厅的洗手间。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隐隐带着潮湿的霉气。
工作人员迅速架起机器,调试灯光,整个洗手间的空间顿时显得更加拥挤。
伍导拿着剧本,快步走到苏彬身旁,低声道:“小苏,这场戏的重点有两个。”
“一是,你得演出醉酒的状态。”
“二是,孙兴其实就是王总酒桌上提到的高赫。”
“当年,他因为一起杀人案,才整容改名,成了现在的孙兴。”
苏彬轻轻颔首,目光微沉:“导演,这点我记得。”
伍导满意的点头,语气放缓:“这场戏是你的独白,难度很大,别有压力,我们可以多拍几条。”
“没关系导演,我们先试一次吧。”
苏彬没多想就应了下来,独白戏对于他来讲,是有些难度,但还不至于到有压力的地步。
伍导冲着苏彬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朝洗手间里面喊道:“大家快点准备!洗手间空气不好,争取一遍过,早点收工!”
工作人员迅速完成最后的检查。
苏彬看向身旁饰演服务员的女生,神色带着一丝歉意:“等会儿可能要冒犯了。”
女生微微一笑:“没关系,苏老师。”
“机器准备就绪!”
苏彬右臂随意的搭在小弟的肩上,左手将女服务员揽入怀中,眼神迷离,醉态尽显。
“演员就位!”
“所有人!三、二、一,开始!”
镜头推入!
苏彬步伐虚浮,歪歪斜斜的走进洗手间。
“别怕。”
他的声音黏腻低哑,带着酒后的浑浊和飘忽不定,口齿模糊得像是舌头不受控制。
“别这样,老板,求求你,别这样...救命啊!”
女服务员的声音透着惊恐,带着哭腔。
“出去,都他妈给我出去!”
苏彬猛地推开跟进来的两个小弟,搂紧怀里的女服务员,脚步踉跄的向小便池方向挪去。
“大哥...你干、干嘛...”
女服务员的身子僵住,声音也开始颤抖。
当她看到苏彬竟然真的开始解皮带时,心头的恐惧彻底炸裂!
虽然她嘴上说着没关系,但她也只不过是来体验拍戏的非专业群演,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猛地挣脱开,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洗手间。
镜头推近!
此刻的苏彬,左手扶着墙,右手做着解皮带的动作,呼吸沉重。
“嘶...”
他微微眯眼,口中含糊的嘟囔着,仿佛真的是在小解。
“人呢?!”
下一秒,他突然大吼一声,一甩衣摆,一边系着皮带,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向洗手池。
伍导在监视器后,猛地握紧对讲机:“隔间演员,开始录!”
镜头转换!
隔间里的演员透过门缝,悄悄点开手机录制键,镜头微微晃动,对准了正在缓缓迈步挪动身子的苏彬。
洗手池前,苏彬用冷水狠狠的拍了拍脸。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盯着镜子。
他的目光开始变化。
从迷离,到清醒,再到癫狂。
他伸出右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侧的嘴角缓缓上扬。
“高赫,你不是死了吗?”
“你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可真想你啊...”
笑意猖狂,可眼底却透着森冷的阴戾。
他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有人记得你?可他们又有谁知道...你就是我孙兴?”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扯着嗓子的狂笑,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未停,突然,他的脸色骤变,眼底流露出一丝撕裂的痛苦。
他低声呢喃:“我知道...你不想变成孙兴!”
“可是你没得选...”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血,像个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
“你杀人了!你必须得是孙兴!”
镜头慢慢后移。
苏彬脚步虚浮,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重重的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他缓缓的沿着墙壁滑坐下去,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双臂死死抱住脑袋,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这一刻,整个洗手间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呼吸。
伍导瞪大双眼,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监视器前,连对讲机都忘了拿。
疯了...苏彬好像彻底疯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现场看到了真正的精神分裂患者。
时间凝固。
直到副导演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小声提醒:“导演,好像...结束了。”
伍导猛然回神,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卡!”
“我的妈呀,这地怎么还没干啊!坐我一屁股水。”
苏彬听到结束的声音,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在身后摸索,脸上的神情从阴郁瞬间变成了满脸的嫌弃。
他抖了抖裤子,皱着眉,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语气问道:“咳咳...有没有干毛巾啊?”
现场,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回应。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