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就是乔氏的命,乔氏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满儿!
宋金枝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想要张口解释,可乔氏手上越发用力。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宋金枝。
宋金枝才刚重生,有第二次活下来的机会,她哪里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儿媳妇儿手里。
乔氏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发狠的劲儿已经把她整个人都往窗外压。
她敌不过乔氏发疯的力气,双眼逐渐模糊,在被乔氏掐死之前,她随手抓来一个东西,照着乔氏脑袋就砸下去。
突然,宋金枝手上的东西被人抢了去,而乔氏也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宋金枝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
“娘!”
陈守仓把宋金枝拉起来,宋金枝还没缓过劲儿,就见乔氏拿了自家装油的罐子朝着陈守仓砸来。
“老四!”
幸亏陈守仓反应快,一把扣住她的手,又手快的把罐子拿走了。
“二嫂,你干什么啊!”
“狗咬狗。”
混乱中,有人含含糊糊的喊起,屋里的三个大人浑身一震,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正指着这边傻笑的孩子。
“满儿!”
乔氏扑过去,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陈守仓赶紧把油罐子放下,宋金枝也终于能喘匀这一口气了。
凑在门口的陈守业跟王翠花见没热闹看,啧啧嘴,走了。
而对面,小长安正藏在房门后面,偷偷看着这边的动静。
宋金枝还不得跟长安说什么,就听陈守仓埋怨起来。
“二嫂,你怎么能跟娘动手呢。”
“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满儿做了什么?”
乔氏把儿子手脚上的勒痕给他开,“她害了满儿一次还不够,还要害第二回!”
陈守仓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二嫂,你误会了,这绳子是我绑的。”
陈守仓才说完,乔氏脸色骤变,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儿子。
“你们是一伙儿的?”
也不怪原主看不起这个儿媳,要么性子懦弱,要么没脑子。
“是满儿突然发疯,我们怕他跑出去伤了自己也伤了人,所以才用绳子把他绑回来的。”
宋金枝拍着自己的胸口,“是我的主意。”
乔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看向宋金枝的目光再次充满了怨恨。
要不是这个恶婆婆,满儿又怎么会痴傻,更不会突然发病。
甚至才回家这么几天就连着发疯两回。
“就是你趁我不在家,想要肆意加害我儿子!”
宋金枝真是气不过,抬手戳在乔氏脑门。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的?我要想害他,我还分给你们房子干什么?我还给你们送吃的干什么?”
她举着自己那只被咬出疤的手,“这也是咬了我,要是咬伤了外人,你有多少钱来赔的?”
她手上的伤已经有好几天了,看了大夫擦了药,今天已经消肿,但深深的牙印看起来还是很吓人。
乔氏一下子就不吭声了,依旧只是抱着儿子哭。
宋金枝叹了一声,“往后你出门的时候自己注意些,门窗要关紧了,一来怕孩子吹病了,二来也怕孩子乱跑,到时候丢了不好找。”
乔氏猛地抬起头,“窗户不是你开的吗?”
宋金枝愣了一下,“我是看外头全是脚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顿时,乔氏跟陈守仓都跑到窗户边,低头往下看,果真看见外头的雪地上被踩塌的全是脚印。
乔氏后背一凉。
她每次出门时候都会把窗户关好,房门没上锁,是因为满儿在睡觉,她也一会儿就能回来。
谁知道竟会出这种事情。
而仔细想想,上次满儿突然发疯,窗户也是开着的。
乔氏轻哄着儿子,问他刚才怕什么。
满儿只顾着傻笑,好像根本听不懂乔氏的话。
宋金枝皱了下眉,指着那扇打开的窗户,问他:“满儿,告诉奶奶,那边有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满儿浑身一震,紧接着,又是那副要发狂的样子。
顿时,三个大人心中有了猜想。
宋金枝让乔氏先安抚孩子,自己则是喊着陈守仓去外头看看。
出了乔氏的屋子,宋金枝见小长安开门出来,忙喊她回屋等着。
隔壁,陈守业看了儿子陈金宝一眼,平时遇上这种事情最八卦高兴,恨不得上蹿下跳,出去幸灾乐祸一场才好,现在却安安静静,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王翠花把被子蒙在儿子身上,说外头天太冷了,让他睡一觉。
陈金宝顺势藏进了被子里,转眼就装睡着了。
在麓山村,他们老陈家的房子算是比较大的,光是建这几间青砖大瓦房,就花了家里不少钱呢。
陈守仓走到乔氏他们屋后头,盯着下头的脚印仔细看着。
老大老二家的屋子外头有个大土坡,下雨天黄土就会冲下来,久而久之,墙角下也会积攒一些。
虽然下了雪,但原本应该被雪盖在下头的黄土因为脚印的踩踏被带出来,仔细辨认就能认出鞋面宽度应该是个男人,可是脚印不大,所以还是个孩子。
宋金枝猛地抬起头,看见隔壁陈守业那边紧闭的窗户。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不是吗?
“娘!”
这时,陈守仓惊呼一声,宋金枝转头一看,见他手里拎着一条死蛇。
宋金枝最怕这种没骨头的东西了。
“哎哟!你哪儿捡来的脏东西,赶紧拿走。”
陈守仓脸色难看的指了指了墙角。
那边的积雪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可这些痕迹在他们过来时候就已经在了。
宋金枝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用脚面把上头的积雪扫开,看清楚摞在那里的东西,宋金枝恨不得跳起八丈高。
光一个角落就藏了三四只死老鼠,再加上陈守仓手里的那条死蛇,这地方简直就是畜生的坟窝啊。
“陈金宝!”
宋金枝咬牙切齿,拎起地上那两只死耗子就往家走。
陈守仓追上来,本想劝劝宋金枝莫要冲动行事,没想到老母亲扭头看见他手里的那条死蛇,还喊着他拎着这死东西跟上来。
回了家,她一脚踹开大儿子家紧闭的屋门,在那两口子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陈金宝的床。
她一把掀开被子,又扯开陈金宝的衣领子,将那两只死老鼠塞进了他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