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终于做出了那个决定,收拾行囊的那一刻,沈星辰的手微微颤抖,但她知道,是时候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选择了一个远离喧嚣、充满浪漫气息的城市——法国,街道两旁种满了她最爱的紫藤花,每当微风吹过,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沈星辰喜欢法国这座城市,她喜欢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落叶一片片飘落,更喜欢走在街上,毫不嘈杂的环境。
在新的城市里,沈星辰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她租下了一间位于老街的小屋,窗外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紫藤花海,每当夜晚降临,她总爱坐在窗边,手捧一本诗集,任由思绪随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吉他声飘扬。
在这里,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探讨艺术,一起漫步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感受岁月留下的痕迹。
出国三年多,她几乎断了和国内所有的联系,只是在国内的节庆时,会给陆家打上一个电话,问一声节日快乐。
她和楚南的分手,是在离国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楚南提出来的。
其实,她早就预料到了,从两个人最初每日的联系,到了后来三两日的联系,再到分手之前,月数时间的联系,她就预料到了,他们终究是没有了以后。
时间与距离,真的能冲淡一切。
她仍旧在沉思,门被同租的中国女孩朱莉敲响:“嗨,星辰,有你的快递。”
快递是从中国寄来的,仿佛他每一次都掐算好了时间,总是赶在自己生日这天寄过来,拆礼物时,沈星辰有淡淡的欢愉。
在国内时,没有得到陆经年的青眼,没想到出国后,年年都能收到他送的礼物。
里面是一个中国娃娃,穿着漂亮的中国风衣服,大大的眼睛十分可爱。
朱莉凑了过来,认真看了两眼:“沈星辰,好怪,每年你收到的娃娃都和你有几分的相似。”
沈星辰一愣,目光再移到娃娃脸上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确实,娃娃都和她有几分的相似,不知道是因为偶然,还是别的原因。
娃娃的身下,有一张纸,上面的字沉稳有力:“星辰:生日快乐!——经年。”
……
沈星辰的床头上已经放了两个这样的娃娃,如今这个摆上去,三个娃娃放一起,格外的漂亮。
正盯着娃娃看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沈星辰接了起来:“你好,我是沈星辰。”
三年的时间,沈星辰的法语说得非常流利。
那边静默了片刻,才开始说道:“星辰,是我。”
沈星辰脑子一白,是陆经年,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联系过,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法国的手机号码。
陆经年的声音低沉有力:“星辰,我正好出差过来法国,咱们见个面吧!”
电话挂断后,沈星辰还在犹豫,她要不要过去?
陆经年说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很近,显然,三年的时间里,他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
沈星辰纵然心里犹豫,但还是换了衣服,拎上包包匆匆出了门。
十分钟的路程,沈星辰就到了约定的地方,陆经年站在那里,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岁月在他的脸上,添了几分的成熟。
看到沈星辰,陆经年脸上就有了笑意:“你来了?”
沈星辰点了点头:“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挺喜欢的。”
陆经年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揉她的头,却被沈星辰避开,陆经年的手尴尬地落下:“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沈星辰眨巴着眼睛:“挺好呀,我可能一个人惯了,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是,这句话倒是实话,她一个人惯了,独来独往,天大的事情都想着自己扛,从来没有过依靠别人的想法。
……
异国他乡的街头,遇到故人,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不知道这个解释对不对,反正沈星辰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这就是她能够和陆经年和平共处的原因。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陆经年才将沈星辰送回她在法国的家。
到了门口,沈星辰迟疑了一下:“进去坐会儿?”
陆经年摇了摇头:“不了,你早点儿进去休息。”
陆经年知道,她租住的这个房子里,还有另一个小姑娘。
现在这个时间,他进去不合适,更何况,沈星辰只是客套一下,她或许并不想自己进去。
陆经年目送沈星辰进门后,愣愣地站在门前好一会儿,自己才离开。
沈星辰从卫生间梳洗出来,正好看到朱莉从房间里背着包出来,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询问道:“这个时候,你去哪?”
朱莉笑着说道:“朋友来了,去接机,对了,我晚上不回来了,一会儿记得把门锁好哈,我和朋友在宾馆住。”
沈星辰知道朱莉说的朋友是她的男朋友,她也见过两次,挺好的一个小伙子。
朱莉出了门,沈星辰将门反锁好,回了房间。
手机上,陆经年的信息已经到了:星辰,我到宾馆了,晚安。
沈星辰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晚安。
……
夜半,沈星辰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阵阵的腹痛,越来越急。
沈星辰把灯拽亮,额头上的汗涔涔的,整个人一股子无力感。
缓了几分钟,腹痛更极,沈星辰拖着身子到了隔壁朱莉的房间,刚要敲门,就想起今天朱莉不在,沈星辰有些迷茫。
在法国,自己还能求助谁?
沈星辰猛地想起来,陆经年,他在。
就像上次自己大姨妈刚来的那次一样,他一定会帮自己的。
手指哆嗦着,沈星辰将电话拨了出去,嘟嘟响了两声之后,陆经年的声音传出来:“星辰,你还没睡吗?”
沈星辰一如当年一样低语:“经年,救命----”
陆经年的声音高了几度:“星辰,你怎么了?”
沈星辰低声道:“我----我肚子疼,舍友不在,她出去了----”
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同时还有陆经年急切的声音:“星辰,你等等我,我马上到。”
沈星辰“嗯”了一声,手机从手中无力地滑落。
十来分钟的时间,陆经年就到了,他的声音透过保险门传进来,焦躁、不安、担忧混在一起。
沈星辰强撑着,将门从里面打开,整个人就跌坐了地上:“经年,我疼!”
陆经年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看着沈星辰白纸一样憔悴的脸,心中把自己骂了千万遍。
若不是自己今天带她出去吃料理,她也许就没事了。
来不及细想,陆经年将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了沈星辰的身上,抱起沈星辰,急急忙忙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