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东西,我不由地想到了上一次那酣畅淋漓的一夜,以及柳珺焰说的话。
他说,小九,以后不要供奉这种东西了。
可是上次供奉之后,他的身体情况明显好了很多,不是吗?
所以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副作用有些大。
一时间,我有些进退为难。
却没想到黎青缨三两下把虎鞭重新包好,伸手拍了拍金无涯的肩膀,豪迈道:“金老板有心了,以后咱们就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了,有什么事尽管来当铺找我。”
金无涯点点头。
我疑惑地扫了一眼他的耳垂,他耳朵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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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馆回来,黎青缨直接就去正院了,我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两百万现钞,有些头大。
忽然得了这么大一笔钱,我得合理分配。
首先拿出百分之十来给黎青缨,整件事情她都出力了,分红该有她的一份。
然后留出几万块钱来做当铺的日常流水。
其他的存到银行去。
金无涯的事情,我请唐家帮了忙,抽空得买点礼物过去唐家道谢。
至于慧泉大师那边,金无涯已经打点过了,不用我操心。
再者,慧泉大师这次帮忙超度那么多冤魂,功德不知道涨了多少呢,他高兴还来不及。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钱财,永远远远比不上功德!
打定主意,我把黎青缨的那份分红装好,送到她房间去。
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黎青缨正在擦拭她的鞭子,身旁桌子上就放着金无涯给的油。
她擦得很用心,小心翼翼地将油滴到鞭子上,抹匀,轻轻将油揉搓进鞭子中,然后再拿帕子慢慢地擦拭,专注得连我靠近了她都没发觉。
直到我把钱放在桌上,发出声响,黎青缨才抬眼看过来。
“这些是给你的分红,收起来吧。”我说道。
黎青缨不想要,一直说自己不缺钱,而且她得了好些功德,不能既拿又拿的。
但她哪能拗得过我,最终只得收好。
重新坐下来,她才说道:“其实比起这些钱,我更喜欢这瓶油,我这鞭子已经很久没保养了,金无涯手里的好东西可真多。”
我问:“这是什么油?”
“深海鲸油。”黎青缨眉飞色舞道,“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这一瓶放在鬼市,估计能被抢爆了。”
金无涯可真舍得啊!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金无涯的心已经偏向当铺了,也算是咱当铺的编外人员了。
我心里高兴,但还藏着一点事儿,几次欲言又止。
黎青缨跟我在一起待久了,很了解我,问道:“小九,你是来拿那根虎鞭的?别担心,我已经供奉给七爷了。”
啊?!
我的确是打算把虎鞭要过来的。
我是想先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先当个藏品,等以后柳珺焰真正需要了再拿出来。
如果一直用不到的话,转手卖了也行。
没想到黎青缨已经给供奉过去了。
我站起来就往正堂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他刚收了金鳞,暂时用不着那么大补吧?”
对,补过头了也不好。
还是我帮他先收起来为好。
可是正屋大门打开,我就看到供桌上空空如也。
当时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似的。
诡异的是,后腰莫名地也感觉有点酸疼。
那天下午,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明明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吃个晚饭,我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汗。
天渐渐暗了下来,黎青缨收拾碗筷,我就蹲在当铺门口吹吹风。
一抬头,我意外地发现,西边廊下,整个六角宫灯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之中。
那金光,已然溢到了接近一半处。
我一下子站起来,几步走到六角宫灯下面,抬头仔细地看。
对,没错,快接近一半了。
上次明明还只有底部的一层。
不对不对,哪来一下子这么多功德进入六角宫灯啊?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多,每一件也都很棘手。
先是唐熏帮着收进来的那幅画,现在已经供奉在了清泉道观里,应该能继续收一点功德进来。
再者就是这次济雨寺的事情。
我们在济雨寺破了阵法,打退了黑蛇,又超度了那么多冤魂,这方面就能收到一大笔功德。
金无涯师父那边,大概也能算我们当铺一部分功劳吧?
当然,最大的一笔应该来自于金鳞。
第一片金鳞,柳珺焰镶嵌在凤梧上了,功德之力加持给了凤梧;而这一片,柳珺焰收了,金鳞的功德福泽了整个当铺。
它的功德之力这么强的吗?
哦,忘了,还有那条虎鞭……
我挠了挠头,总觉得还是不对。
除了这些,会不会还有……枭爷?!
这个特立独行的男人,对柳珺焰还是挺不错的,他或许也不忍柳珺焰一直被困在这当铺里寸步难行吧?
柳珺焰不是说了吗,只要六角宫灯里的功德过半,他就可以借助六角宫灯出去走一走。
会是枭爷帮忙的吗?
一定是吧!
一想到很快柳珺焰就能借助六角宫灯走出当铺了,我的心情顿时变得雀跃起来了。
就差一点点了。
只要我再努力一些就可以。
今晚,本来是要守当铺的,可是才过十点,黎青缨就哈欠连天,说自己伤势还没好,困,要回去睡觉。
外面风平浪静的,我就留着南书房临街的这扇门,把连着白事铺子的门关了,我们各自回房睡觉。
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等一躺到床上,我整个人猛然清醒了,一颗心咚咚乱跳。
脑袋莫名地发热。
我懊恼地捶了捶额头:小九啊小九,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睡觉!
可下一刻,身后的床铺猛地往下一陷,熟悉的沉木香包裹上来,男人滚烫的气息贴上了我的颈窝。
一句话都没有,炙热的吻急切地到处煽风点火。
男人的胸膛像暖炉,热得我喘不上气来,没多久,整个人就像是水洗的一般,汗湿了一片……
房间里很暗,只有衣柜角落处的那盏地灯亮着一点昏黄的光。
可后来,就连那点光似乎都一点一点地被撞碎了,星星点点,影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