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微光就已足够，足够让两人的对话变的暧昧起来。
“还渴吗？这里还有很多水。”
“好多了。” 江栗把杯子放回岛台。
直到此刻，她才敢抬头看赫霖。
顺着光，看到的是阴影的半边。
阴影下的轮廓更加清晰，立体的面庞，剑一般的眉毛下，有着一双清澈浸泡在湖中的水晶般清澈，宛如一汪泉水，水波激荡时眸底也会泛起阵阵涟漪，深情又深邃。
但是他微痞的站姿以及蓬松杂乱的发型让他的青春活力更为突出。
赫霖的身体倾斜了一点，在触碰到江栗的那刻，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
他的身子僵住，心狂跳不止。
以超强的耐力，抑制内心躁动不安的情绪。
红晕终究还是跑上了少年的脸颊。
“其实…”
赫霖缓缓开口，郑重其事的用那双眼注视着江栗。
眼中的水波开始流动，潺潺不止。
“嗯？”
江栗晃头，其实什么？
“你清淡的样子更美。”
赫霖说完怕江栗误解他的意思，连忙补救道：“我不是说你今天打扮了以后不好看，也好看，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更美。”
“啊。”
江栗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即便是今日做了造型，又画了那样的妆，对比苗栀安、宋玖那样的大美女，她根本不算什么。
最多就是在装扮上出彩些罢了。
赫霖为何会这样说呢。
“真的。” 少年的话太过真挚，让人怀疑不起来。
“好，我知道了。”
江栗与他对视，只在他的眼中读取到了肯定。
她知道这样是找不到答案的，便嗯了一下。
“什么就你知道了？”
赫霖不解。
“你说清淡的我更好看啊。”
江栗捂着嘴轻笑。
“哦。”
赫霖抬头望天花板，盯着那高低不平的射灯，眼睛被晃的生疼。
奋力一眨，一滴泪滑过脸旁。
得亏是左眼先掉的泪水，在阴影处，不容易被发现。
赫霖用手不经意的拂去这滴不合时宜的泪。
双手撑着岛台。
江栗站在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了天花板。
好奇的探寻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回过了神。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四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作用，江栗觉得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
赫霖注意到了。
轻声道：“你快去睡觉吧。”
“嗯，晚安。”
江栗觉得当下的气氛不太对劲，难道是今晚的月色太过迷人，还是那盏灯火太过温馨，更或许是那加湿器的“火焰”化了真身，竟让她浑身炙热。
“晚安。”
赫霖在她离去的方向，道了一声晚安。
看着她离去关门的背影，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时再次斟满了水，冰凉的柠檬水太过恰好，他甚至已经不需要杯子，直接对着那壶口，咕噜咕噜的喝进嗓中。
他火热无章的思绪终于被冰冷的水泼醒。
赫霖的睡意不知为何忽然涌了上来，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江栗在床上辗转反侧，肩上还裹着赫霖给她披上的毛毯。
那毛毯应该是被他贴着刚才裸露出的皮肤盖过。
所以余留下了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