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裘海源胸膛剧烈起伏着,积攒许久的勇气,让此刻的他如同燃烧的火焰,目光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裘天虎 ,那眼神里是多年压抑后的决绝。
“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活在怎样的地狱里吗?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像是被丝线操控的傀儡,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受够了!从今天起,这一切都将被改写,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人生,亲手掌控所有!”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愤懑。
“而你,就先到下面享清福去吧!等过几十年,我下去了,再给你磕头赔罪!”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报复的快意。
裘天虎听闻,不怒反笑,笑声里却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失望。
“好!好啊!我裘天虎纵横半生,在这江湖里摸爬滚打,居然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逆子!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
他的眼眶泛红,眼中似有泪光闪烁,那是被背叛后的痛心。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
裘海源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后将目光转向太岁,神色阴冷。
“我不管你和钱老大在谋划什么鬼把戏!给我解决掉这老东西,我之前答应你的,绝对不会食言!”
“啪啪啪啪啪......”
太岁慢悠悠地鼓着掌,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哎呀,这可真是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啊!虎爷,这场精彩的话剧演完了吗?要是演完了,那就让我送您老人家一程吧!”
说罢,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青年男子。
男子心领神会,缓缓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烁,那刀刃似是凝着千年的霜寒,他面露凶光,缓缓的朝着裘天虎走了过去。
裘天虎却依旧神色平静,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全然不在意。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戏剧性的一幕骤然上演。
原本那些面带微笑、穿梭在人群中服务的服务生,瞬间变了模样,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他们动作迅速,从身上抽出明晃晃的砍刀,如饿狼扑食般,不由分说地朝着太岁的手下砍去。
太岁的手下们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就一个接一个地惨叫着倒下,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
剩下的人好不容易回过神,匆忙操起砍刀反抗。
刹那间,外面乱成了一锅粥,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
“这......这是怎么回事?”
裘海源大惊,连忙看向太岁。
太岁面色阴沉,很显然,眼前突然出现的伏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他果断地朝一旁的男子厉声下令。
“野狼,快!干掉他!”
男子点了点头,提着匕首就朝着裘天虎走了过去,手中的匕首闪烁着森冷的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砰”的一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撞开!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通风口一跃而下,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名叫野狼的青年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动作,那道黑影便如闪电般欺身而上。
寒光一闪,野狼的脖颈瞬间被一抹锋利划过,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的脖颈处汹涌喷出,溅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眨眼间,那道身影已经稳稳地站到了裘天虎的身旁。
几人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子,留着利落的短寸头,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恐怖杀意。
裘海源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自然认识这个男子,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齐峰,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已经......?”
眼前的男子正是齐峰。
乍一看,他仿佛只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面容带着几分朝气,可实际上,他已经四十好几了。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他,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齐峰打从十几岁起,便一直跟在裘天虎身边,是裘天虎最为信任的贴身保镖,多年来形影不离,历经无数风雨,对裘天虎忠心耿耿
前两年,裘天虎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退休回去,回归平静生活。
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此远离江湖纷争,可此刻他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也难怪裘海源如此震惊,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哼!你们以为我裘天虎这五十多年是白混的吗?”
裘天虎冷笑一声,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裘海源,眼神中既有失望,又有愤怒。
“海源啊,你的这点小心思,我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
“看在你是我亲生儿子的份上,我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机会,盼着你能回头,能改过自新 ,可没想到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居然丧心病狂到想要你老子的命!”
裘海源死死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从额头上滚落,划过他那因为紧张而扭曲的脸庞,滴落在地面上,转瞬即逝。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把某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满心都是愤怒与焦急。
“该死的王八蛋!怎么还不来!”
他不停在心底祈祷着那个人赶紧出现。
可四周除了紧张压抑的气氛,以及嘈杂的打斗声,其余什么也没有,恐惧如潮水般一点点将他吞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女子的轻笑陡然响起。
众人闻声猛地转头,只见门口处,一位身着炫酷黑色皮夹克的女子斜靠在门框上,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
正是妖蝶。
她那洁白的脸颊上,此刻却沾染了些许斑驳的血迹。殷红的血滴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给她增添了几分诡异又危险的气息。
太岁看到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于此同时,那些早就埋伏在迎宾馆四周的人,纷纷卸下伪装,从身上抽出砍刀,四面八方的朝着迎宾馆内部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