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虹英对于秦跃武生病的事情着急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虽然愚蠢了一点,但是对于自己还有着基本的认知的。
自己和丈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依靠的都是自己的父亲。
要是秦跃武这时候两腿一蹬就走了,那……
“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等到你个小贱人走了,我和我妈我弟咋办用不着你管。”
听到秦虹英的话,楚今禾笑了。
还真是被自己给猜对了,都用不着自己在这里挑拨离间,秦虹英早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
“有句话叫做人走茶凉。”楚今禾继续点拨,“但是更多的时候啊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等到爸爸出院,想必就要住到疗养院去,离开这个大院,你猜还有多少人买账?
就是现在啊,人情也是用一次少一次。”
楚今禾的话彻底的把秦虹英内心的那点不安放大了。
她男人升职副厂长的事儿还没有定呢,要不就趁着现在老爷子说话还有人买账办了。
要不等到以后,迟则生变。
“你要是生喜爱的牙齿也不想要了,就尽管出门去胡说!”
秦昭西的话不多,但是却让秦虹英浑身打了个哆嗦。
秦虹英心里也惦记着从秦跃武那边分一杯羹,很快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晚上从医院回来之后,楚今禾和秦昭西没想到看到吴玉秀真的在门口等她。
“小楚你回来了,我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你和昭西了。”
楚今禾本以为今天吴玉秀的话是客套,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是来真的。
看到楚今禾脸上的惊讶,吴玉秀拉着她的手,“别跟阿姨客气,小时候啊昭西也经常来我们家吃饭呢。
而且阿姨还想拜托你和昭西平时多照顾我们家钟帆呢。”
楚今禾看向秦昭西,秦昭西轻轻点头,“那今天就麻烦吴阿姨和钟叔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吴家也住在大院里。
钟叔叔看起来很是儒雅,戴着一副眼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他们进来,起身道:“昭西来了,不错不错,看着更像个男子汉了。”
“钟叔叔好。”
秦昭西打了个招呼。
楚今禾也跟着喊了一声钟叔叔,钟纪元微笑点头,“你好,小楚同志。
饭菜已经做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饭桌上只有他们四个人。
吴玉秀解释道,“钟艺今天在医院值班。”
楚今禾之前听秦昭西说起过,钟帆还有个妹妹叫做钟艺,也是医生。
钟纪元问了一些关于训练的事情。
最后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拐到了钟帆的婚事上。
“小楚,之前钟帆给我来信说你在农场上班,你们农场有适合的女孩子吗,你们夫妻可以约着大家一起出来踏踏青。”
吴玉秀的话很是直接。
楚今禾还没张嘴,秦昭西就放下筷子,“吴阿姨,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别处,就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钟帆的心思在那位姓白的女同志身上,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我们介绍一千个一百个,他也不会上心。”
其实秦昭西的话他们夫妻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到底不甘心。
吴玉秀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和你钟叔叔并不是那样拜高踩低的父母,普通工人家庭、农民兄弟家庭,哪怕家庭条件差一点我们都能接受,但是前提是对方家庭要清白,为人要正直。”
钟叔叔冷哼一声,“钟帆现在一心将我们当做阻止他美好爱情的封建大家长,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的。
相反,他只觉得自己伟大。”
楚今禾倒是能明白,现在的钟帆别看年纪挺大了,但是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幼稚像是个初中生,家长何老师越是要拆散他们,他们反而坚定,产生了一种我在为了伟大美好的爱情对抗全世界的想法。
见楚今禾和秦昭西都不说话,吴玉秀索性把话说透了,“小秦,小楚你们想必也都知道钟帆和那个白雪萍的事情。
他们家提出的不合理要求的确让我们很生气,但也不是不能捏着鼻子忍下来 。
让我们无法忍受的是,之前我托人去白家老家打探了, 白雪萍现在的父亲只是她的继父,她的亲生父亲在50年因为强奸被枪毙了。
这些年他们搬了家,白雪萍又改了姓氏,知道的不多,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无法接受一个强奸犯的女儿成为我们钟家的儿媳妇。”
说完之后吴玉秀红了眼眶。
楚今禾和秦昭西对视一眼,原来这白雪萍的身世还有一番隐情。
这样说来,吴玉秀和钟纪元的强烈反对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这件事情钟帆知道吗?”
秦昭西问道。
吴玉秀摇头,“我和你钟叔叔还没有告诉他,即便是告诉了那又怎么样呢,他那么喜欢白雪萍,说不定白雪萍也早就告诉他了。”
秦昭西想了一下 ,“吴阿姨,钟叔叔,不管如何,你们既然知道,就应该告诉钟帆一声。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来转告钟帆。”
楚今禾想到钟帆在书中的描写,一直没有写他的妻子,是不是因为父母的强烈反对,所以钟帆一直到后来都没有结婚。
“吴阿姨,钟叔叔,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可以适当的让步。”
听到楚今禾的话吴玉秀马上就着急了。
“吴阿姨您先别着急,听我说。
现在事情僵在这里,这样下去除了继续让你们的家庭关系破裂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我说的退步不是说让您和钟叔叔答应他们结婚,我知道你们也做不到,我的意思是你们对此保持沉默,既不答应也不反对,也许钟帆能从和你们的对抗中冷静下来。
如果他冷静下来,和白雪萍的爱情不足以抵挡现实的困难,也许自己就放弃了。
但是如果他冷静的思考过后还是觉得自己非白雪萍不可,那你和钟叔叔才应该考虑是否要接受白雪萍。”
听到楚今禾的话之后,吴玉秀和钟纪元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不是没有察觉到他们和儿子的关系越来越差,只是想不到可以修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