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竹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跑步机上，夜将宇刚结束半个小时的骑行，听见他手机响了几声，用毛巾擦了一把汗，一边把手机递给他：“你小儿子给你发消息。”
张寒竹依然保持着速度，头都没扭一下：“帮我看看。”
夜将宇将他手机打开，点进几张截图，擦汗的手僵在了颈侧，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张寒竹啊张寒竹，你也有今天。”
张寒竹微喘着气，扫了他一眼。夜将宇没搭理他，津津有味地将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并保存。虽说关于张寒竹的花边新闻并不少，夜将宇知道无非是因为此人太擅长并且喜欢调情，都没当过真。但是这种把谣造到叶灼枫和叶逸辰身上的确实是第一次见。
张寒竹终于等到夜将宇笑完、将手机还给自己，低下头粗粗扫了几眼，冷笑一声：“臭小子桃花还挺旺。”
夜将宇也笑了笑：“怎么样，当初你笑我被传包养允辰，现在咱俩一人一个，回旋镖了吧？”
张寒竹知道他是在报仇，咬了咬牙：“这俩小子，还真是能惹绯闻，跟当年的俞澜歆一模一样。”
夜将宇听他说，也有些感慨：“是啊。二十年多前传这话的还是我和他们母亲呢，要不是你当年结婚早，你也逃不过。”
“结了婚也有得传。”张寒竹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将跑步机的速度调低了些，“找人查查照片是谁拍的。能放出来这些，绝对不止这几张，是蓄谋已久，告诉几个孩子也提防些。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夜将宇一动不动，张寒竹侧头看他：“嗯？”
夜将宇勾了勾唇：“把我当你助理啊？使唤得挺顺啊。”
张寒竹立刻认错：“师兄，错了。”
夜将宇眯了眯眼，暂时放过了他，问：“先猜猜看，会不会跟凌越有关系？”
“照片可能是他授意人去拍的，但是帖子肯定不是他发的。”
夜将宇将照片放大，不断观察着细节：“这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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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度，对方是酒店对面的高楼上俯视拍的。”耳机里，夜念锦的声音传来，叶逸辰点点头：“对，这个视角高很多。”
早些时候，几人开过了玩笑，就开始认真研究照片的拍摄者和发帖的意图。距离这张照片拍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而那个时候，叶逸辰和凌允辰甚至还不认识周家姐弟两个，所以不管是谁拍下的照片，都绝不仅仅是为了这次帖子而拍下，而有可能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几人索性开了个远程会议一起讨论，叶灼枫一边用电脑技术处理过照片，将几处细节放大，尤其着重放大了车身的反光处，夜念锦和凌允辰则在麦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
凌允辰：“我在找人帮忙找发布者，刚刚得到的消息是这个账号是周梦媛鱼池里的一条鱼披皮发的。”
叶灼枫疑惑：“鱼池？You mean 发布这个帖子的不是人类？”
“不是。”叶逸辰赶紧给他解释了养鱼的意思，叶灼枫恍然大悟：“噢，也就是说，她的追求者发布了这一条？”
“是的。我刚刚让朋友假装好事者给他发了信息，他说照片是周梦媛发给他的。”
夜寻卿听着，忍不住吐槽：“你朋友真多。这个靠谱吗？别把你给卖了。”
“不会，我做事你不放心？”
“放心放心。”夜寻卿敷衍似的，看着屏幕里叶灼枫共享的照片逐渐被处理得清晰，说：“这个拍摄的人挑的角度很讨巧，恰好错位，应该就是冲着造谣来的。嗯...这片反光，是不是能看到他在的窗户？”
“对。”叶灼枫试着调整这一片的清晰度，“好巧，这里的车窗反光好明显。我试试把他的脸复原出来。”
叶逸辰快速搜索着坐标：“这个地方，旁边是一栋写字楼。”
夜念锦根据拍照的角度快速估算了一下高度：“拍摄地大概六米，不会更高了。三楼？层高高一些的话，二楼也有可能。”
叶逸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我还真没注意当时对面楼上有个男的探头出来拍摄...”
“不怪你。”叶灼枫手下动作飞快，一边说，“张寒竹到现在也没动静，他也没发现。”
“...噗。”凌允辰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父慈子孝。”
夜寻卿继续看着照片，忽然道：“诶，你们看，车后面，电线杆右边那个穿深灰色衣服的女人，是不是在看着你们？”
叶灼枫依言将照片放大到了那个女人上。照片背景里人很多，发布照片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将照片背景的路人打码，只用红色圆圈圈出视觉中心的叶逸辰和张寒竹。果然，对方一手似乎在撩头发，眼睛却看着叶逸辰和张寒竹的方向。
叶逸辰看了半天，摇摇头：“完全没印象。”
凌允辰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你真半点不走心啊，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不是重点。”叶灼枫知道凌允辰实在担心他的安全，但还是忍不住替他辩解，“她和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是什么关系？和你或者和张寒竹又是什么关系？这才是重点。”
夜念锦估算出高度后就一直在试图搜索写字楼内的情况，听麦里没人说话了，才问：“这个方位是朝南还是朝北能判断吗？”
叶逸辰斩钉截铁：“酒店楼在南边，在写字楼的南边。”
凌允辰哼了一声：“...认方位倒是快，寻回犬啊你？”
“我地理学得好，你管我。”
“好。”夜念锦速度很快，划定了几个地点，其中一处是一个名叫“多贝”的护肤品牌的办公室。夜寻卿查了查负责人的情况：“这里的负责人叫陈喆苒，女，42岁。嗯，不是照片里这个女人。”
凌允辰来了精神：“找找她和周家的关系。”
叶逸辰摸着下巴：“我倒觉得，可以查查她和凌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