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一处山顶上,两人都眉头紧皱望着山脚下。
“怎么弄?走?还是留?”
“你的意思呢?”
严良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望着山脚下长长的车队,显然也是和他们一样,要走这条近路的幸存者。
看上去起码有七八辆车,车上有多少人未知,开着车灯,正沿着他们来时的路缓慢爬行。
一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对陌生人的态度也未知,严良还是决定摸黑离开这里。
目前基本没有丧尸危机,但同类却会带来最大的危险,何况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决定后,两人急忙收拾行李。
临走前,严良还不忘把那箱手雷和炸药藏在附近的河沟里,剩下的基本都是食物之类的,他就放在后备箱没动。
不用想,山下的这些人来到这里后,一定会搜索所有车辆,这是所有幸存者的本能。
他可不希望那些东西对自己产生威胁。
旁边的袁弘看着这一切,伸出大拇指,带着服气的口吻说道:“兄弟,你真够小心的。”
听到这话,严良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更加没有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而是很认真的回道:“我还不想死,就这么简单。任何危险因素都要尽可能的提前排除掉。”
“理解,理解,也许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在这个乱世活的更久。”
说完,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沉默了。
处理完手雷,袁老大也把刚刚的火堆掩埋,两人一狗立即动身,山下的亮光越来越近,显然已经快要接近这里。
为了安全,两人也没开手电,摸着黑顺着羊肠小道往山顶爬去。
等到他们爬到半山腰,回身看了一眼后方,下面的车队已到达他们停车的地方。
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几道手电的光亮在山间来回晃动,应该在搜索所有车辆,那些带不走的物资算是便宜他们了。
等到严良他们爬到山顶再次回头,山下的人居然也向着山顶而来。
严良以为他们会原地休息,明天才出发,看来这些人也和他一样,希望早日到达北州基地。
只不过,他们是为了不再提心吊胆的生存,而严良是为了进去杀人。
两拨人,一前一后,都向着一个目的地进发。
等到后半夜,严良才停下脚步,不时回头观察后面的幸存者,发现对方停下来,严良索性也停了下来。
人毕竟不是机器,需要休息。
之所以不想和对方有所交集,是怕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袁老大早就累的不行了,山路可不比平坦的马路,确实考验人的体力。
“老弟,还走吗。”喘着气的袁弘试探的问道。
看着远处人群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就连手电光都消失不见,严良也打算就地休息。
至于帐篷就算了,反正现在是夏天,除了蚊虫叮咬,其它都不是问题。
正好他身上还有驱蚊液,这还是在天哥的物资中发现的,这些天休息,这个小东西可是起了大作用。
“原地休息,不走了。”
听到可以休息,袁老大一下瘫软在岩石边上。
这个50几岁的老人,确实有点扛不住了,干脆把鞋脱了揉起脚来。
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翻山越岭的走了半天,严良也扛不住了。
吩咐小黑在一旁警戒,严良拿出一个睡袋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展开盖在身上倒头就睡。
至于安全,有小黑在他从不担心。
后方,幸存者队伍中。
“刘姐,晚上找到那些物资,能不能拿出来分给兄弟们一些?”
被换作刘姐的是个中年女子,一身劲装,腰间挂着匕首,大腿外侧绑着一把手枪,披肩长发,圆圆的脸蛋,有些厌恶的看着对面之人说道:“让你们几个臭男人跟着我们车队已经是破例,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竟把手放在大腿的手枪上:“想要物资,自己找去。”
男子惺悻后退,举着双手回到不远处。
这个队伍很奇怪,大多数居然都是女子,只有几名男子聚在一起,不时看着这群女子,眼里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两拨人泾渭分明,彼此戒备,却又不知为何走在了一起。
男子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旁边的人立马问道:“怎么样磊哥?”
“这帮臭娘们儿油盐不进,什么都不给我们吃,踏马的,等到了北州基地,有他们好果子吃。”
“饿死老子了。”
虽然是黑夜,但从对方的声音还是能判断出,男子虚弱无力,咬牙切齿的模样。
旁边几人也都低声附和。
对面一群女人也聚在一起,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眼神呆滞的女子,靠在刘姐身后哆嗦着发出颤抖的声音:“刘,姐,我怕。”
“别害怕,欺负你的臭男人已经被我们杀了,他们是其它幸存者,赶又赶不走,我们不能滥杀无辜,没事的,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换作刘姐的女子轻柔的把对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附近的其它姐妹也都上前,安慰这个弱小的女子。
从她们所有人的眼神中看出,这些女子都同样经历过一些故事。
大山里的黑夜总是让人心生畏惧,不时响起的虫鸣声,无数蚊子在你耳边“嗡嗡”的的叫唤,不停的对你骚扰,很难让人睡的踏实。
当然也有例外。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山峰就像是巨大怪兽的脊背,好似随时都要起身苏醒过来。
一缕阳光从山头射出,天边的云彩好似燃起了大火。
天亮了。
昨晚因为有驱蚊液,两人都睡得很踏实。
稍微整理一下装备,拿出昨晚做的面饼,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吃着干粮补充体力。
等到严良给小黑喂食时,才发现对方的异样。
走路一瘸一拐的。
抬起小黑的爪子一看,黑红的血肉黏连在一起,都磨破了。
暗自责备自己大意了,昨晚天黑赶路都没发现。
毕竟走的是山路,自己还让小黑负重了一些弹药,连穿着鞋的人类都受不了,何况光着脚的动物。
“袁老大,动物可以吗?如果可以麻烦给包扎一下。”严良有点心疼的看着小黑询问道。
“当然可以,人和动物其实都一样。”
把小黑身上负重拿下来背在自己身上,袁弘拿着医疗包刚要靠近严良,身边的小黑立马发出低沉的嘶吼,警告对方不要靠近。
吓得对方连连后退,小黑威武霸气的巨大身形太让人有压迫感。
这几天每次只要他稍微靠近严良,小黑就龇牙咧嘴的想要扑过来,要不是每次严良发出指令,他连上车都不可能。
严良抚摸着小黑的脑袋,轻声安慰:“别紧张,我让他给你治病。”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小黑立马变得温顺,甩着大脑袋蹭着严良的裤腿,简直是判若两狗。
严良拿出昨晚的睡袋,指着上面说道:“躺下。”
一个简单的指令,小黑立马会意直接躺在了睡袋上,看的一旁的袁弘啧啧称奇。
严良一边安抚着小黑,一边让袁弘上前给其包扎伤口。
整个过程很简单,为了接下来小黑能够继续行走,袁弘在包扎的同时,还给小黑的四个脚掌多缠上了几层绷带。
两人一狗继续前行,但明显速度慢了下来,看着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小黑,严良实在不忍心,只能再次放慢行进速度。
至于抱着小黑前行,严良还真试过,但放弃了。
小黑近两百多斤的体重,再加上自己身上的装备,他实在是承受不住。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脚步声,时间也来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