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空间的警报红光将岑雾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她攥着钢笔的手心全是冷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傲慢」镜像绕着她踱步,黑色皮衣摩擦发出细碎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神经末梢上。
“第二轮赌局,该聊聊你最不愿触碰的伤疤了。”镜像突然停在她面前,钢笔尖挑起她的下巴,“12岁那年的手术,你以为真是普通的阑尾切除?”赌桌轰然翻转,天花板坠下无影灯的惨白光线,岑雾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手术台——周围场景已变成记忆深处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手术室。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耳畔炸开,岑雾看着手术台上的自己,蓝色病号服后背印着醒目的编号“001”。「傲慢」镜像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响起:“找出这段记忆里的五处谎言,否则...”镜像抬手打了个响指,手术台旁凭空出现十二台冰柜,柜门缝隙渗出寒气,隐约可见蜷缩在冰雾中的人影。
冷汗顺着岑雾后颈滑进衣领,她强迫自己聚焦在画面细节。当看到麻醉师口罩边缘露出的蝴蝶骨纹身时,胃部突然抽搐——在真实记忆里,那场手术根本没有纹身!“第一个谎言,麻醉师的纹身!”她话音未落,最近的冰柜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柜门缝隙渗出暗红液体。
赌局空间开始震颤,手术台变成旋转的齿轮,每个齿牙上都刻着不同日期的手术同意书。镜像甩出数据流组成的锁链缠住她手腕:“别着急,真相才刚刚开始。”岑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画面不断闪回——母亲在手术室外焦急踱步的身影、护士递来的签名字迹、自己醒来时后颈灼烧般的疼痛。
“第二个谎言,手术时间!”她盯着手术灯倒影里的时钟,“病历上写的是上午九点,而记忆里的阳光角度分明是下午。”随着回答,又一台冰柜发出蜂鸣,柜门缝隙伸出苍白的手指。岑雾的呼吸变得急促,记忆裂痕在脑海中不断扩大,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片段正汹涌而出。
当目光扫过手术器械盘时,她瞳孔骤缩——本该摆放手术刀的位置,躺着一枚青铜铃铛碎片。“第三个谎言,器械异常!”她声音发颤,钢笔尖指向画面,“这个铃铛...和母亲留给我的一模一样。”镜像发出愉悦的低笑,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成漩涡,十二台冰柜同时爆开,无数个“岑雾”从冰雾中爬出,每个都举着染血的手术同意书。
倒计时的红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还剩最后两处谎言。岑雾的视线落在手术台边缘的监控屏幕上,画面里显示的不是手术室,而是母亲实验室的场景——穿着白大褂的岑静宜正在调试某种仪器,屏幕下方跳动着“记忆剥离程序测试中”的字样。“第四个谎言,手术真实目的!”她几乎是嘶吼着喊出答案。
最后十秒的提示音响起,「傲慢」镜像化作数据流缠住她咽喉:“最后一个谎言,说啊!”岑雾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温泉旅馆老板娘的话“有些记忆还是忘了好”,当她的目光扫过自己手术服的袖口,发现那里印着与柳如霜当票相同的纹章。“第五个谎言,身份标记!”她拼尽全力喊出答案,却在瞬间僵住——手术台上的“自己”突然转头,露出与镜像一模一样的狞笑。
赌桌彻底崩塌,岑雾被吸入记忆漩涡。在意识混沌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十二道星门同时亮起刺目光芒,其中一扇门后,十二岁的自己戴着蝴蝶骨形状的项圈,正在向她伸出染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