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的后背重重撞在赌桌边缘,金属的棱角硌得她肋骨生疼。「傲慢」镜像掷出的记忆飞刃擦着耳畔掠过,在身后的空气里划出幽蓝的弧光,将赌场墙壁切割出蛛网般的裂痕。此刻「懦弱」镜像蜷缩在桌角,指甲深深抠进皮质赌桌,喉咙里溢出恐惧的呜咽。
“别躲了!”岑雾拽住对方颤抖的手腕,却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僵住——「懦弱」镜像的掌心布满细密的伤口,那些伤痕排列成某种规律的纹路,与她记忆中母亲临终前在掌心刻下的符号如出一辙。
赌场穹顶突然倾泻下液态的星芒,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状。「傲慢」镜像的笑声混着金属摩擦声响起:“继续逃啊,看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随着话音落下,无数记忆碎片从地面喷涌而出,化作尖锐的骨刺刺向两人。
岑雾反手抽出钢笔,笔尖却在接触碎片的刹那泛起微光。她突然想起「懦弱」镜像口袋里掉出的手术同意书——那张泛黄的纸张边缘,同样有着类似的星芒纹路。“赌桌!”她猛地掀开桌布,借着不断闪烁的量子流,终于看清赌桌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些刻痕深浅不一,有的已经被岁月磨平,有的却新鲜得仿佛刚被刻上。最中央的图案赫然是十二道交错的星门,每个星门边缘都环绕着奇怪的符号,与「懦弱」镜像掌心的伤痕完全吻合。“这是密码...”岑雾的指尖抚过刻痕,金属的凉意顺着神经传来,“但缺少了激活的关键。”
「懦弱」镜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们说...只有献祭记忆才能...”话未说完,赌场地面轰然炸裂,「傲慢」镜像裹挟着黑色雾气俯冲而下,手中由记忆凝成的长枪直指两人咽喉。
岑雾将「懦弱」镜像护在身后,钢笔在星门刻痕上快速滑动。当笔尖划过第七道星门时,整座赌桌突然发出嗡鸣,那些刻痕开始渗出银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星图。「傲慢」镜像的攻击在触及星图的瞬间被反弹,他发出一声怒吼,身形却在量子流中变得虚幻。
“你以为找到密码就能离开?”镜像的声音变得模糊,“这些刻痕本就是为了困住你而存在!”赌场的时空开始剧烈震颤,十二道星门的虚影在墙壁上若隐若现,每一道都散发着不同频率的光芒。
岑雾注意到「懦弱」镜像正死死盯着星图,眼中闪烁着矛盾的光芒。对方的嘴唇微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而赌桌上的银色液体开始按照某种规律流动。“告诉我!”岑雾摇晃着对方肩膀,“这些符号到底什么意思?”
「懦弱」镜像突然剧烈颤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残缺的金属片。金属片边缘刻着与星门相同的符号,中央凹陷处似乎缺失了某个部件。“这是...从手术台偷出来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只有集齐三块,才能...”
话音未落,「傲慢」镜像突然发动突袭,黑色雾气化作无数锁链缠住两人。岑雾挥动钢笔斩断锁链,却发现星图正在快速消散。赌桌下的刻痕开始逆向旋转,银色液体重新缩回桌面,而「懦弱」镜像手中的金属片突然发烫,在她掌心烙下星门印记。
“小心!”岑雾将「懦弱」镜像扑倒在地,「傲慢」镜像的长枪擦着头发刺入地面,溅起的火花照亮了星门虚影。就在这时,她发现其中一道星门的光芒与金属片产生共鸣,而赌场的墙壁上,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在雾气中显现——那是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手中握着与金属片契合的装置。
「傲慢」镜像的笑声再次响起:“太晚了,你们永远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密码...”他的身形突然膨胀,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岑雾握紧钢笔,将金属片按在赌桌刻痕上,星门虚影瞬间爆发出刺目光芒。在光芒吞噬视线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懦弱」镜像的尖叫,还有那个神秘声音的低语:“第七块碎片...已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