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当时慌了,趁着家里没人,就把小凡藏进了地窖,而后又把屋里的血迹清洗了,把那个游戏机扔进了村里的臭水沟里。
小凡的家人不允许他跟寸头来往,所以小凡谎称是去了同学家,家长压根不知道他来找寸头。
村里几天都有人在找小凡,寸头那几天门都不敢出,他爸以为他生病了,就没管他为什么没上学,而他家地窖,自从家里就只有他们父子后,就没用过,所以寸头不担心有人回去地窖。
直到第四天,村里消停下来,晚上寸头才处理了小凡的尸体。
卢安宁脱离回忆,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喘气,看了眼地上几个少年。
【这都什么人,一个强奸犯,一个家暴男,另一个居然是杀人犯。】
跟在卢安宁身后的陆亿安听到这里,他心里惊慌得不行,正打算过去,结果卢安宁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什么都是孩子,伤天害理都不是人,就算你们被抓,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
这个点还没睡觉的都是夜猫子,粉丝看到卢安宁开启直播,没睡的都嗷嗷进了直播间。
{啊~谁能想到半夜还能看到这张天使面孔。}
{这是我晚睡的福利,安宁小仙女是不是也睡不着?}
{熬夜的好处是能看到熬夜的安宁,啊——}
“哇,还有这么多人没睡吗?”卢安宁看到直播间不断在上人,这么几分钟就有三千多人了。
“我本来是出来消食的,吃得太饱了,结果看到这三个货。”卢安宁将镜头翻转。
直播间的粉丝就看到地上鼻青脸肿的三个少年。
“我先声明,他们可不是我打的,我走到这里就看到他们躺这里了。”卢安宁还不忘给自己辩解。
{安宁小姐姐,你倒也不用解释,明眼人也知道这不是你揍的,不过这三个小孩是谁啊,被人揍得这么惨。}
{安宁小姐姐,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啊。}
“他们三可不是什么好小孩,顶多就是坏到骨子里的未成年。”
卢安宁话里掩不住的愤怒。
{哦~看来有故事,搬起小板凳听讲。}
{安宁小姐姐,你也不能根据人的外貌来评价吧,染发的不一定就是不良少年。}
直播间有网友谴责卢安宁以貌取人。
“我可不是看脸下菜碟。”
“这个黄毛,骗小姑娘拍电影,把人家带到酒店糟蹋了,完事还拍了录像威胁。”
“这个白毛常年殴打他妈,是用皮带抽的那种。”
“这个寸头就更恶劣了,杀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把人埋在晚溪村外的那片树林里,就在进去中间最粗,树干有些泛白的那棵树下。”
“要是不信,你们可以让警察去看看,另外这个黄毛家里有证据。”
直播间里的网友全都倒吸一口气,这哪是什么坏到骨子里的未成年,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嘛。
{卢安宁小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是晚溪村片区的民警,你能说说那个男孩的名字吗?}
卢安宁看到了这条弹幕。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不过他的家人应该有去报过警,我只知道他叫小凡,瘦瘦小小的,眉尾那里有半截食指长的疤痕。”
{那就没错了,谢谢你,安宁,我马上上报。}
{哇——这么说卢安宁说的是真的。}
{肯定了,你看那个民警听到安宁说得外貌特征,就说那就没错,肯定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失踪的小孩。}
{不过安宁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嘛,我也跟你们说不清楚,就类似通灵吧。”
晚溪村辖区派出所。
吴珍今晚值夜班,她无聊的刷起短视频,看到自己关注的卢安宁开了直播,就点进去,结果听到卢安宁说晚溪村孩童的尸体,她想到几个月前晚溪村确实有一对夫妻来报案,说他们儿子失踪。
于是她就调出报警档案,在直播间里问卢安宁孩童的外貌特征,基本对上。
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跟上面汇报。
值班队长一听她说是直播间听一个明星说得,就没放在心上,但得知小明星说出了孩童的特征,这才开始重视。
然后就带了晚班的两名民警去晚溪村,到了卢安宁说的指定位置,果然挖出了一具六七岁小孩的尸体,尸体逐渐腐烂,但还是看得出跟失踪的小凡很相似。
吴珍得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震惊不已。
卢安宁等到警察来了,才关闭了直播。
“你好,请问你是卢安宁是吗?”一个高个警察礼帽询问卢安宁。
“是的,警察叔叔。”
高个警察看了她一眼。
“倒不用这么客气,我跟你差不多大。”
“啊?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卢安宁有些尴尬,忘了现在的警察都不是叔叔的年纪了。
“卢安宁女士,这里的情况,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说明一下。”警察没有继续纠结称呼这个事。
“好,那能不能允许我打个电话。”卢安宁答应得很爽快。
躲在转角的陆亿安赶紧掏出手机,就怕暴露,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来电,他望向卢安宁,发现她已经打完电话挂了。
“安宁发生这种事,居然不是给我打电话,难道是给老二?”陆亿安有些郁闷。
“喂,安宁给你打电话没?”陆亿安拨通陆栩鸣的电话,开口就问。
迷迷糊糊被吵醒的陆栩鸣,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他看了眼来电,确实是大哥,难道梦游?
“安宁?安宁不是在睡觉吗?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行了,没事了。”陆亿安一听,这下事儿大了,不是给他打的也不是给老二打的,那更不可能是给家里两个老人打的了,他招了一个车,跟着去了派出所,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男人,居然让自家乖巧的小妹,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信任他比信任家人多。
卢安宁并不知道,她大哥跟在后面来捉“奸”了。
熬了一个大夜的邢坷,回家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电话铃吵醒,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谁啊?”邢坷沙哑沉稳的声音,让卢安宁耳朵里痒痒的,她这才想起现在是半夜两三点钟。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邢队,可能要麻烦你来景桥路派出所来接我一下。”卢安宁带着歉意,硬着头皮麻烦邢坷。
听到是卢安宁,邢坷的瞌睡跑了一半。
“等着。”邢坷挂断电话,快速套上衣服,驱车往景桥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