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京收敛情绪接着说:“后来袁梦死后,我从跟她关系好的一个小姐妹那里了解到,自从袁梦被家里人接回去后,得知在她身上捞不到一点好处,就让她跟狗睡一起。”
“每天还要跟狗分食,那段时间她最好的朋友就是跟她一起吃住的大黄狗。”
“不仅起早贪黑伺候那一家人,还把院长每周给她的生活费也扣下,难怪我说怎么隔一段时间去看望她,依旧那么瘦小,而且她还对我说,每次我去看她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只以为孩子不过就是吃到了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而开心。”
“后来我的公司开始逐步准备上市,那段时间忙,就没有去看她。”
“但她会写信给我,信里说得都是她的成绩,还有考上了哪所学校,对于生活都是一笔带过,我就以为她在家里过得很好。”
“都是我的疏忽,如果我能多调查一下,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小梦这孩子后来出现在公司,我也很欣慰,但出于避嫌,我没有特意找过她,她也很懂事,没有拿这一层关系在公司炫耀。”
“我从她的上司得知,小梦是个头脑很聪明,很有主意的女孩子,也很上进,公司有好些项目,她都提出不错的点子。”
“本来她跳楼那天,我还在跟她主管说,要升她为组长,但这件事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房京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面色更憔悴几分。
“不过你们为什么问起她,难道这件事跟她有关,可袁梦已经去世十年了。”
房京擦了擦眼角的泪,疑惑的问两人。
“这只是一个方向,有任何可能,我们都要查清楚。”邢坷回答。
【那看来,这个叫袁梦的姑娘,算是房京一手提拔起来的,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人帮袁梦报仇杀了她的恩人吧。】
邢坷神情有些严肃,他大概明白一点了。
“其实袁梦可能并不只是因为家里的虐待才选择自杀。”
邢坷这话,引起了另外两人侧目。
“在当年调查这起案子的民警那里得知,袁梦似乎有被长期被侵犯的可能性,而且嫌疑人还是她舅舅家的两个儿子。”
“什么!”
“什么!”
两人震惊。
“那为什么当年警察没有说?”房京坐直身子,愤恨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没有证据,而且袁梦死后没多久,他两个表哥就相继发生意外去世,这件事更无从查证。”
邢坷心里也很沉重,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想不通,如果是因为被亲属侵犯而自杀,那为什么会时隔这么久。
堂屋是阵阵沉默。
【看来要想了解事情真相,还得从袁梦这里下手,但就是不知道,隔了这么久,还有没有效。】
陆安宁对邢坷使了个眼色,邢坷点点头。
“房叔,你也别伤心了,这件事无论什么结果,到时候我都来告诉你,不过在幕后黑手没找到时,你还是小心些。”
陆安宁站起身,宽慰了一下房京,房京佝偻着背,无声的点点头,他现在可能更加愧疚了。
陆安宁叹了口气,同邢坷离开了房家。
回到车上,陆安宁对邢坷说:“袁梦的遗物,你们归还给家属没?”
“袁梦死后,她的遗体还是孤儿院院长带走的,当时还有些疑点,她的衣物和一些个人物品没有归还记录,应该还在证物室封存着。”
“行,那我们就去找袁梦的证物。”
陆安宁一手做了个前进的动作。
一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在证物室,证物管理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阿姨,得知他们要看十年前的证物,当下有些头疼。
“哎哟,那都十年前的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而且找起来很麻烦呢。”
“大姨,没事,我们自己找,你该下班就下班,到时候刑侦队长帮你锁门,你总该放心吧。”
陆安宁人长得漂亮,笑得也甜,把大姨夸得花枝招展。
大姨满意的拿着陆安宁的合照和亲笔签名乐呵呵走了。
陆安宁看着证物室最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邢坷打开门,陆安宁傻眼了。
证物箱一摞一摞整齐码放整个屋子,少说也有几百箱。
“你们就是这么存放的,没有那种电子档,然后找编码吗?”
“没有,十年前积压的案子的证物都在这儿,而且这里是后来重建的,那个时候还没有电子档。”
邢坷那37度的嘴说出了让陆安宁心拔凉拔凉的话。
她欲哭无泪。
【妈妈,我现在撂挑子还来得及吗?】
邢坷在她身后微微勾起嘴角。
这期间,孟悦给他们送饭,来帮了一会儿,之后被其他部门叫去帮忙,两人中途休息了半小时,接着干。
下午三点过,刑侦科其他人也来帮忙。
终于在六点多的时候,陆安宁机械性的搬出一箱,看到名字,她麻木的眼里恢复了明亮。
“我找到啦!”她明媚的大喊,感染了其他人。
几人一窝蜂凑到她跟前,满怀欣喜看着她打开,袁梦,23岁,xxxx市人。
“妈呀,终于找到了,我还以为我们今晚要通宵了。”高湛如释重负,瘫坐在地。
赵怀阳也感谢的朝墙角拜了一拜。
几人灰头土脸回到办公室,简单吃了桶泡面休整了一下。
陆安宁拿出袁梦跳楼那天穿的衣服,上面黑色的斑驳,是年轻生命留下的痕迹。
画面回闪,陆安宁顺利的看到了袁梦生前的记忆。
这似乎是她专门为新入职儿买的衣服,她很开心。
画面一转,袁梦结束疲惫又充实的一天,这天她参与的项目,顺利交卷,甚至还得到主管的表扬,回家意外看到熟悉的人。
“嘉祥哥,你怎么来了?”
名叫嘉祥的男人也很温柔的看着她。
“刚好来这里送货,顺便给你送点好吃的。”
嘉祥提了提手里的袋子。
袁梦跟这个嘉祥的男人很熟稔,可以说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只是双方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画面又一转,袁梦在挣扎,有个男人正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