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来到了太子大婚当日。
龙渊城仿若被披上了华彩盛装。朱红的宫墙处处悬挂着鲜艳的红绸,似蜿蜒的赤龙盘旋。
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与红绸相互映衬,夺目耀眼。
宫灯高挂,灯穗随风轻摇,那晕黄的暖光洒在雕梁画栋上,更添朦胧的喜意。
皇宫内的御道皆以红毯铺就,两侧摆满了从各地进贡而来的奇花异草,繁花似锦,芬芳馥郁。
花丛中点缀着金银打造的如意、吉祥锁等饰物,反射出的光芒璀璨迷人。
而皇城之下,亦是一片欢腾。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如同繁星般密布。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摩肩接踵,脸上洋溢着喜悦与好奇。
“听闻太子妃是荣王府的掌上明珠,生得沉鱼落雁之貌,仪态万千。”一位老者捻着胡须,笑着说道。
“是啊,太子大婚,此乃国之盛事,日后定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位年轻的后生满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这大婚的排场可真是前所未见,咱们能赶上这等喜事,也是福气。”一位妇人拉着身旁的孩子,轻声说道,孩子懵懂地点着头,被周围的热闹景象深深吸引。
街边的小贩们也没闲着,叫卖着各种与婚庆相关的小物件,如喜糖、喜字剪纸、精巧的泥人娃娃等。
人群中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和对太子大婚的啧啧赞叹,整个皇城沉浸在一片喜庆洋洋、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仿佛被无尽的欢乐所淹没,只余下那漫天的喜气在空气中氤氲弥漫,久久不散。
…………
荣王府内,当晨曦的第一缕光辉洒在雕花的窗棂上,唤醒了这方即将见证盛事的天地。
太子妃的闺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脂粉香。
房间四角摆放着绘有吉祥花卉图案的博古架,架上陈列着各式精美的瓷器与玉器,温润的光泽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墙壁上挂着名家所绘的工笔花鸟图,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的繁花盛景与灵动鸟雀,似要破壁而出,为这大喜之日更添几分生机与雅韵。
锦儿,太子妃荣逸澜的贴身丫鬟,轻轻唤醒了榻上的主子。
荣逸澜缓缓睁开双眸,那眼眸恰似星子落入秋水,波光潋滟,睫羽如鸦羽般扇动,更衬得眼神深邃幽长,温婉大气的容貌初显未来一国之母的雏形。
晨起未妆的面容,白皙如玉,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温婉。
“二小姐,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该起身梳妆了。”锦儿的声音里满是激动与欣喜。
荣逸澜微微颔首,端坐在菱花镜前。
这时,荣逸澜的母亲荣王妃,带着五岁小儿子荣小宝款步走来,她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娘来为你梳头。”
荣王妃轻轻拿起梳子,理顺那如瀑的长发,每一下都饱含着深情与牵挂。
“一梳梳到尾,愿我的女儿顺遂如意,无灾无难。”
荣王妃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
“二梳白发齐眉,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此去太子府,定要与太子相互扶持。”
荣王妃手中的梳子稳稳地穿梭在发间,将头发慢慢盘起。
荣逸澜望着镜中的母亲,眼中闪烁着泪花,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只是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梳好发髻,以龙凤金簪固定,簪头的明珠颤颤巍巍,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喜悦。
妆容开始细细描绘,打底、画眉、点唇,每一步都极为考究。
眉如远黛,唇若樱桃,两颊轻扫胭脂,似天边的云霞飘落。
再戴上华丽的凤冠,那凤冠以黄金为架,镶满了红宝石、蓝宝石与珍珠,每一颗宝石都在晨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身着的霞帔以正红色锦缎制成,上面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似要腾飞而出。
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玉带,玉佩垂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外披的披风绣着百鸟朝凤,金丝银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二姐姐,你今日真美,像仙子下凡。”小家伙荣小宝扒在荣逸澜的身边说道。
小家伙好像知道自家二姐姐要离开荣王府,要拥有新的家了,以后再也不能天天见面,本来无忧无虑的小家伙,今天有些闷闷不乐。
荣逸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
她知道今日之后,自己便是太子妃,言行举止皆要合乎礼仪,不可再肆意随性。
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这场婚姻,是家族的荣耀,更是王朝的联结。
想起昨晚那家伙偷偷失了往日礼仪,潜入自己的闺房,解释最近所发生事情时的急切样子,自己总算可以安心了。
正想着,喜娘走了进来,行了个大礼后,开始教导太子妃出嫁的礼仪。
“待会儿跨火盆,要高高抬起裙摆,不可触碰到火苗,这寓意着驱邪避灾,往后的日子红红火火。上花轿时,需端庄稳重,不可慌乱……”
荣逸澜静静听着,不时轻轻点头,表示记下。
门外长廊下,荣王爷一袭墨色锦袍,身形魁梧,眼睛紧盯着二女儿的闺房,荣逸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亲。
“昨夜那太子竟翻墙入了澜儿的院子,若不是你拦住我,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哪怕他是太子又如何!”荣王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宋逸尘轻声道:“父亲,此事确是太子孟浪了些,太子对二姐情深意重,自小长大的情谊,并非是轻薄之人。”
荣王爷冷哼一声:“大婚前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这叫情深义重?澜儿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如今要嫁入皇家,遇到这种事情,我是真不放心。”
说到此处,荣王爷的眼神中满是不舍,眼眶也微微泛红,但是又想到太子在书房对自己的一番保证,才暂时放下成见,否则今天的大婚能不能进行下去,还真不好说。
“父亲,太子的心意应该是真的。况且以二姐的聪慧,加上太子的庇护,想必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辱。”宋逸尘劝慰道。
荣王爷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