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纵然是有着再多的不忿,却在崔淑芸这冰冷的眼神下,再也不敢有任何埋怨,只能艰难爬起身,盯着半边脸的肿胀,还有手指的疼痛,引路。
阮时樱也是把这一切给看在眼中,一时间倒是感觉这雪姨娘还挺可笑的。
是的,单纯可笑。
其他的暂且不论,就单单是眼下这事儿,昭姨娘是如何死的暂且不得而知,但这雪姨娘却是百分之百想要借此生事。
可惜了,她这念头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无情暗灭了。
而且还是阮时樱按了一半儿,另一半儿是这国公府老夫人亲自按灭的。
所以啊,这雪姨娘的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但又能怪得了谁呢?
只能说是这雪姨娘出师不利,也是雪姨娘太过于自信,妄图想要在国公府内搞事儿。
雪姨娘在前头领路,崔淑芸带着阮时樱跟着,后面追着国公爷李曙。
崔淑芸对着她眨了眨双眼,那安抚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论如何,这崔淑芸也是不可能让自家儿媳妇吃亏的。
那可不仅是儿媳妇,那还是财神爷啊!
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了这丫头!
阮时樱自然是心中明白这些,但便是如此,心中却仍旧是温暖异常。
“母亲,儿媳感觉此事蹊跷得厉害。”
那昭姨娘的确是被她给收拾了不假,但这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没一会儿就死了?
而且还是被人给生生捂死的,这便更是蹊跷了。
崔淑芸嗯了一声,对此并无半点意外。
谁家的后宅不隐私?
这都是必然会有的问题。
不过是往前的那几年,国公府相安无事,这群姬妾们也蹦跶不起来。
如今自己把掌家之权交了出去,而这群人便也就想要搞事儿了。
妄图以为新妇好欺负,一个个铆足了劲儿的想要搞事。
但她们却未曾想到,这位刚刚嫁入他们永安国公府的新妇,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
所以这府中会出事儿,那也是必然会发生的。
阮时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立马明白了婆母为何会如此镇定了,一时间倒是也不由得感觉好笑。
诸多人的算计,最终也不过就是掌权人简单的三两句话而已。
想到了这些,阮时樱倒感觉这一切让人可笑得紧。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最起码也可以让某些心思不纯的人能被敲打一番。
但如同昭姨娘这般的,那就真不好意思了,那是他们自己活该。
很快一群人便到了昭姨娘死去的案发现场。
阮时樱拧眉,眼神锐利的扫了一圈后,转身看向崔淑芸。
“母亲,房屋中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崔淑芸嗯了一声。
李曙拧眉看了一圈后,招手小厮,道:“把整个梅园都看管起来。”
听见了公爹的话后,阮时樱也是不由得一顿,随后看了过去。
打从自己嫁过来开始,公爹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个不靠谱的,但此时公爹沉着脸吩咐小厮的这气势,倒是怪唬人的。
阮时樱眨了眨双眼,没敢多说什么。
崔淑芸却转身与李曙商议道:“这会儿封锁梅园怕是也查不到什么东西了,毕竟都这么久了,线索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李曙何尝不知是这个道理?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思及此,李曙便淡声道:“终究是没有天衣无缝之事,我倒是要瞧瞧,是什么人胆敢如此胆大妄为!查!”
小厮不敢耽误,急忙退下。
而阮时樱也在这时,眼神不由得落在了那雪姨娘的身上。
果然是瞧见了那雪姨娘眉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得意?
她得意什么?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儿,那雪姨娘应该是伤心难过的啊。
最不济也是愤恨的吧?
毕竟她的好姐妹死了,而她现在又是被当成背景板一般的对待,所以不论是怎么算,不论是怎么说,那也都不该是得意的。
除非……
此事与她有关!
思及此,阮时樱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冰冷。
她可以接受后宅中女子斗,跟自己斗也好,她们自相残杀也无所谓,但打着好姐妹的名义却偏生下手那么不留情,那才是最让人不齿的。
阮时樱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但正如阮时樱所想的那般,事情果然查不到半点线索,昭姨娘死的太过于蹊跷,其中凶手更是半点没有露出来马脚。
但能够安排昭姨娘他杀而不是自杀,那么便足以说明背后之人的目的便是想要算计国公府。
在想明白了这些后,阮时樱也不由得在思索,既然如此的话,那背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雪姨娘?
她的目的是什么?
看不懂,再看看。
崔淑芸跟似乎是对此事早就料想到了结果一般,这会儿也并不奇怪,反而还安抚李曙,道:“老爷,既然查不到有用的消息,那么就表明是这梅园之外,把国公府封了慢慢查便是。”
她说得轻巧。
但若真是动用了整个国公府,那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国公爷听了这话后,似乎也是有些筹措。
阮时樱却好似是能明白婆母的话是什么意思,闻言也当下出声道:“父亲,儿媳也认为此事必然是国公府内人所为,就像是刚刚父亲您说的那般,任何人做事儿都不可能天衣无缝,咱们把国公府给锁了,慢慢查,总是能查到结果的。”
说完后,阮时樱又扫了一眼雪姨娘。
果然,雪姨娘的脸色在听了这一番话后,立马变了变。
但动作细微,倒是让人不太容易发现。
若不是阮时樱始终盯着她,怕是还真容易被她给躲过去。
而眼下也已然是没有了更好的办法,李曙虽然心中很是烦躁,但却也只能点头。
“看样子只能如此了。
随后他便吩咐小厮,马上把国公府给封锁了。
而且不仅仅是封锁了整个国公府,甚至连各个院落都给封锁住了。
那雪姨娘的涟漪坊,甚至早早就被把控住了。
阮时樱瞧见雪姨娘那震惊又慌乱的模样,装作是一副不解的问道:“瞧着雪姨娘似乎是很慌,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