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郦鸿晖,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本来就是上面安排来“保护”她的人。
不管是不是朋友,他都不会“伤害”她。
云大小姐失踪前见过的人一一见过后,就只剩下她未婚夫赵二少爷和她的家人了.
要是赵二少爷这边也问不出什么线索,那就只能去问她的家人了.
赵二少爷的行踪很好打听,他除了酒吧就是跑车,只要问问圈子里一起玩的,就知道他经常去哪个地方了……
霓虹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哑光黑的限量版跑车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来,在酒吧门口猛地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赵二少爷戴着墨镜,敞着定制款衬衫的领口,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出冷光,身旁几个染着夸张发色的狐朋狗友吹着口哨,推搡着往酒吧里走。
杨清木等人也随后进了酒吧,凭借“真言枷锁”从酒保口中套出赵二少爷所在的VIp包厢位置。
他们在走廊角落候着,目光紧紧盯着包厢雕花木门。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里面传来阵阵音乐与笑闹声,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
“他们喝了这么多酒,都不出来上厕所吗?”周老板念叨着,觉得这些人体质也太好了。
郦鸿晖说道:“有没有可能,里面有?”
周老板:“……不是吧?”
“我记得,好一点的饭店,有的包厢也是带洗手间的。”
杨清木抚额。
那他们在这儿等那么半天,到底在等什么?
“算了,还是我来吧!”
杨清木从随身包里掏出“虚妄织网”卡牌,直接打进了路过的年轻侍者体内,那侍者眼神瞬间变得呆滞。
“去把赵二少爷请出来,就说他有一位朋友在外面找他……”
侍者转身推开了包厢的门。
“赵少爷,外面有位贵客找您,说不见不散。”侍者机械地说道。
包厢内骤然安静,赵二少爷踹开身旁的高脚凳,墨镜滑到鼻尖:“什么阿猫阿狗?让他滚进来!”
“对方说……必须请您移步。”侍者继续说道。
“反了天了!居然要我出去?”赵二少爷在狐朋狗友的调侃声中,大步走出包厢。
没等他看清楚外面是谁,就迎面撞上杨清木抛出的“遗忘卡牌”。
光芒闪过的刹那,他眼神变得迷茫,任由三人架着胳膊拖进隔壁包厢。
包厢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周老板长舒一口气:“这可比跟诡异打架惊险多了!”
杨清木:“谁害的?那还不是你?”
周老板无法反驳,他哪知道酒吧的包厢里有洗手间啊。
毕竟,按他的计划,原本是想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醉熏熏的在洗手间门口堵人,结果……
杨清木又对赵二少爷使用了“真言枷锁”卡牌,开门见山:“云大小姐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赵二少爷一点也不心虚:“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的她,是她家里人不要她,拿她跟人做了交易……”
杨清木赶紧问道:“什么交易?”
“还能是什么交易?还不就是她家老爷子要死了,又不想死,就跟人家做了交易,拿云大小姐换长生之道……”
杨清木:“跟谁换的?”
赵二少爷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出冷光:“还能跟谁?不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捉诡队!”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云老头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捉诡队能让人长生不老,为了自己那口气,连亲孙女都能往火坑里推。”
周老板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他亲孙女。”
“亲孙女怎么了?”赵二少爷突然暴起,挣动着被“真言枷锁”束缚的身体,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这些老不死的烂货,哪个不是吸着子孙血往上爬?云老头躺在鎏金棺材里数钱的时候,会管亲孙女是死是活?在他们眼里,命比亲爹亲妈都金贵,只要能扒着最后一口气吊着,卖儿卖女算什么?”
他突然剧烈咳嗽,腥甜的血沫喷在真皮沙发上,笑声却越发癫狂,“什么世家大族,全是披着人皮的恶鬼!我那便宜老丈人,天天端着架子装清高,还不是跪着给捉诡队递孙女?他们这群老东西,活着的时候吸人骨髓,临死了还要拉小辈垫背!呸!一群猪狗不如的玩意儿,就是死了也得下十八层地狱,被油锅炸到魂飞魄散……”
周老板看着他扭曲的面容,只觉不寒而栗,慌忙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威士忌冰桶,冰块滚落一地发出清脆声响:“这、这是怎么了?清木,你快看,不会是你的卡牌出问题了吧?我怎么感觉他疯了……”
他颤抖着指向赵二少爷,后者此刻正将头埋进膝盖,肩膀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杨清木也面色骤变,指尖还残留着“真言枷锁”卡牌的温热余韵。
这卡牌的作用是强制对方回答三个问题,生效期间会产生不由自主的倾诉欲望,但绝不该出现如此失控的状况。
赵二少爷的倾诉欲远超常理,即便早已超过问题数量,仍像打开闸口的洪水般疯狂宣泄。
更诡异的是,“真言枷锁”从未出现过致人吐血的副作用,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进衣领。
“不对劲!”杨清木当机立断,立马丢出一个“净化”。
当淡绿色的光落到赵二少爷身上时,瞬间爆出刺耳的“滋滋”声,宛如滚烫的烙铁坠入寒潭。
赵二少爷猛然仰头,凄厉的惨叫震得包厢玻璃嗡嗡作响,他的七窍渗出黑血,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蜈蚣在疯狂钻动,将原本光洁的皮肤顶出此起彼伏的凸起。
黑雾从他毛孔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脸轮廓。
郦鸿晖手腕翻转,轩辕剑卡牌化作青光冲天而起,剑身龙吟响彻包厢,剑气纵横间将凝聚的人脸轮廓斩碎成缕缕黑烟。
他侧身将杨清木护在身后:“小心!”
周老板的盘古斧卡牌在掌心迸发金色纹路,斧刃虚影凌空劈出,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飞溅的火星中,他拽着杨清木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上雕花立柱。
“这玩意儿硬得像铁!他们对赵二少爷做了什么?!”
黑雾突然分裂重组,化作三只利爪直取郦鸿晖面门。
轩辕剑青光暴涨,剑气将利爪绞成齑粉,可溃散的黑雾竟又渗入地板缝隙。
赵二少爷的身体诡异地弓成桥状,脊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皮肤下的黑影顺着血管蔓延至脖颈,在喉结处凝聚成一张狞笑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