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球体与人脑紧贴，玻璃球大小，细看上去像是嵌在了大脑下侧。
脑核磁片子出来后，医生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玻璃珠的球体长大了两倍，而且嵌入的更深了。
没有一人敢判断这是什么，也没人敢处理，它和大脑融为一体了。
“病人体温在下降，目前40度。”护士汇报情况道。
“它长的位置真的稀奇了，这么准确的避开脑神经。”
“应该说是脑神经主动避开了它。”
“无法预知它的情况，这可怎么办？”
各自思考解决方式时，出门汇报的李医生回来了。
他还带了张血液报告：“领导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又有麻烦事了，病人血液异常。”
“这么多白细胞？前几天的体检报告，他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一下白细胞活跃度这么高，血液里却没有病毒感染？”
“不只是白细胞，你看看这几个数值都高，他的体内就是在清理病毒。”
“可病毒在哪？”
“……”医生们瞬间沉默，目光全部投向那颗球体。
“江一珉，水～”
左序突然出声，迷迷糊糊渴的要命，这一口不喝上，下一秒就要死。
医生们纷纷回头，床上的人还在念叨着水。
老天奶，病还没研究明白，病人醒了？
“给他喂点水。”
“要手术不能喝水。”
“他醒了。”
医生们意见不同，护士端了水不敢喂。
左序渴的难受：“江一珉，我要渴死了，水～”
“给他喂吧。”
这一次没人再说话，醒了那就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吧。
外面的人也在纠结，郑局拧着眉说：“通知左序爸妈吧，注意说话方式，左妈心脏不好。”
未知总是让人恐惧，要是万一，也得让老两口见见儿子。
“病人醒了！”
护士忽然出来通知。
床上的左序迷迷糊糊睁眼，全身酸痛，还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眼前大灯照的眼睛难受。
他声音有些哑，还想喝水：“江一珉～”
“感觉怎么样？”医生看了眼监测器数据，询问左序。
左序这才看清，是那位给自己体检的李医生：“李医生，我感觉好渴。”
“拿水。”李医生立刻喊人接水。
左序喝了一杯不解渴，一直喝，喝到手术室饮用水桶一滴都接不出来了。
“好饿，”左序肚子咕咕响，他按着肚子，“我还好困，得睡会儿，您能帮我买点饭吗？”
左序说完就睡着了。
急救室医生互相看了看，这……什么情况？
李医生看了眼时间对护士说：“喊两个人去食堂买点饭来，多买一点。”
护士点头，匆匆出门引来门口数道目光，在询问中，匆匆留了句：“病人醒了一次，说他饿了，我去买饭。”
五人份的饭，在左序第二次睁眼后一口没剩。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身体和脑子都好累，就像是打了好久的仗。
他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看向医生们说：“我没感觉不舒服了，检查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左序顺着医生们的目光看去：“晶核？这是我的脑子吗？”
左序指着自己脑袋，傻了眼。
他脑子里长晶核了？
他变丧尸了？
左序拉着自己衣服看身体看手看脚，找镜子看脸。
所有的都没异常他才稍稍安心。
不对！
有异常！
他没眼镜为什么能看清这么远的ct？视线不模糊了？近视好了？
左序挡了左眼又挡右眼，视线清晰不朦胧。
“李医生，你们检查的时候顺便给我做了个近视眼手术？”
医生们面面相觑，近视手术倒是没做，差点做开颅手术。
李医生开口建议说：“再拍个片子吧，这么大一个东西在脑子里总是不安全的，住院观察，我们立刻开讨论会。”
左序挠头，手术取晶核？
怎么怪怪的？
他心里忐忑进空间找安抚：「江一珉，我脑子里长晶核了。」
空间里空荡荡静悄悄，连个回音都没有，一眼望不到头。
左序：「江一珉，你能听见吗？回我一句。」
空间内死寂一片，跟上次失联感不同，这次有明显的脱离感和死沉感。
江一珉他……不会是？
左序心猛的一沉，脑袋嗡的一下，耳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会的，他明明抱着自己在碎碎念，很吵很吵的。
难道是梦？自己并没有去到末世？
不对，一定是去了，受伤了，脑子里有晶核了。
那……江一珉呢？
左序突然呆愣，医生们赶紧上前查看，手一碰到胳膊，他就哆嗦了一下猛然回神。
“我没事，去拍片子，现在就去。”左序从床上下来，向着急救室外面走去。
急救室门一开，数道目光投射而来。
左序看向李锐立季飞尘，又看看郑局和一位有些面熟的中年男人。
他唇角扯了个牵强的笑：“我没事，去再拍个片子。”
“你还光着脚呢，坐轮椅吧，身体还没恢复。”李锐立开口道。
左序才反应过来，自己光着脚。
轮椅推过来，左序坐上轮椅，被推着下楼。
一路上左序都在出神，他抠着自己的手，垂眸一言不发。
配合医生拍完片子，仍旧不说话。
直到回到安排的留观病房，左序才开口：“我没有感觉不舒服了，让大家回去吧，帮我说声抱歉，让他们担心了，空间跳跃的事情我会写报告说明。”
李锐立和季飞尘对视一眼：“要不要找弟弟来？本来要通知你父母，但你突然醒了就没去联系。”
左序摇头：“不用，我想自己待会儿可以吗？”
人全都退了出去，病房内静悄悄的。
被子拱起了一个包，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传出。
护士查房时只看到，他缩在被子里睡着了，睫毛微湿，皱眉抖动，睡的很不安稳。
病房外郑局跟身边的人说：“领导，他既然醒了，那您要不先回？我会跟他说明您来过。”
这位一身正气的领导，左序若是刚刚再多看几眼，肯定能认出，之所以眼熟，是因为经常在新闻联播看到。
领导看向病房，神色仍旧沉重：“这孩子该是吓坏了吧，通知临时护卫队调岗安排提前，给他空间的同时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是。”郑局敬了个礼，立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