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悉易满脸愁容,之前曾忧心忡忡地找到洛愁鬓,倾诉心中的子。
“师弟,小鱼不知为何,复活之后身体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消瘦,越来越虚弱。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夜里常常惊醒,生怕她再一次离我而去。她现在几乎没什么力气,除了能勉强拖着步子出门走动,做任何事都力不从心。幸运的是,她还能接受我的灵力治疗,目前情况暂时还算稳定,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说着,云悉易的眼眶微微泛红,满心满眼都是对鱼沫施的关切与疼惜。
洛愁鬓听后,暗自思量,鱼沫施如今实力微弱,身体又如此孱弱,若让她上场,不仅难以发挥作用,反而极有可能身处险境,遭遇不测。
经过一番权衡,洛愁鬓和施鹭清最终决定,让鱼沫施留在后方调养身体,避开这场残酷的战斗,待她身体恢复、实力提升后,再参与到守护修真界的行动中来。
而谈及枫祁,羽墨有一次和洛愁鬓闲聊时,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小子自从被关到家族禁地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日夜不停,刻苦得很。天天不是在钻研高深的功法秘籍,就是在尝试突破自身的极限,实力眼看着越来越强。说不定啊,到时候咱们和妖族这一仗打得不顺利,都战败了,他反倒能从禁地里出来,凭他那一身本事,替咱们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呢。”
羽墨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满是对枫祁的调侃,可话语里也透着几分对他实力提升的认可与期待。
洛愁鬓听了这番话,脸上神色未变,心中却十分清楚,枫祁如此拼命修炼,背后的缘由是他对之前被魔族蛊惑心智,从而做出伤害同门、危及修真界之事,深感愧疚和痛苦。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像沉重的枷锁,时刻压在枫祁的心头,促使他想用修炼和强大的实力来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洛愁鬓深知,枫祁本性纯良,并非恶徒,只是一时被魔族的奸计蒙蔽了双眼。
可犯下的错误终究不能轻易饶恕,该罚还是得罚。
家族禁地不仅是对他的惩处,更是一个让他静下心来反思、修炼的地方。
在没有彻底消除他被魔族影响的隐患之前,绝不能让他踏出家族禁地半步。这既是对修真界其他成员的负责,也是为了枫祁自身着想,以免他再次陷入危险和错误之中。
当然,洛愁鬓也清楚羽墨只是在说笑,并未将这话当真。
毕竟谁也不希望真的走到战败那一步,也都相信凭借大家共同的努力和实力,一定能够战胜妖族。
此刻,整个修真界都沉浸在紧张的战前氛围里,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弟子们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法器,检查着灵力的运转;长老们聚在一起,商讨着战略战术;后勤人员忙着筹备物资,调配资源。
虽然气氛紧张,但偶尔也会有像羽墨这般轻松的调侃,给沉重的氛围添上一丝别样的色彩,让大家在压力之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希望 。
——
临出发之际,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未知的紧张。
洛愁鬓神色关切,逐一走向霾寺、宴零星、离青殷和苏奕祉,将几枚玉佩分别递到他们手中。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认真嘱咐道,只要在玉佩里注入灵力,无论他们身处何方、遭遇何种险境,自己都会即刻感知,第一时间赶到他们身边。
接过玉佩时,霾寺神色镇定,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毅与信任;宴零星嘴角轻扬,自信满满地将玉佩收入怀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苏奕祉则一脸沉稳,紧紧握住玉佩,向洛愁鬓投去坚定的目光,似在无声表明绝不辜负这份托付。
然而,离青殷接过玉佩时,手却微微颤抖,脸上难掩忐忑之色。
他的目光有些游离,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内心的不安溢于言表。
不同于其他三人的镇定自若,他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毕竟,只有他曾踏入那神秘莫测、危机四伏的月桂迷踪。
那里的诡异景象、未知的危险,至今仍历历在目,一想到即将再次靠近,恐惧便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
他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到宗门里的了,依稀记得被一袭黑衣的人所救。
——
“不能再拖了,再这么拖下去,那些灵草可都得被糟蹋完了。”
施鹭清心急如焚,目光紧锁着敦雀,眼神里满是焦虑与担忧。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施鹭清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就在众人心中忐忑不安之时,敦雀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而决绝。
下一秒,她挺直了脊梁,振臂一挥,一道坚定有力、不容置疑的女声划破长空。
“出发!”
这一声令下,如同破晓的号角,瞬间打破了压抑的宁静 ,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承载着众人的希望与决心。
——
宗门里的鱼知许听闻远处传来的声响,心猛地一揪,缓缓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黯然神伤的神色。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不甘,更有深深的难过。
毕竟,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远超想象,就连一向只在幕后进行战术指导、鲜少亲自下场的六长老鱼溯川,都毅然投身其中。
鱼知许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曾经,那时的自己是何等强大,在这片天地间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如今,时过境迁,自己的实力大不如前,说心里没有遗憾,那肯定是假的。
那些往昔的荣耀与辉煌,仿佛还在眼前闪烁,却又遥不可及,令她的内心满是怅惘。
“你想要变强变好吗?”
一道年轻却又带着几分缥缈虚无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打破了她的沉思。
“!你是谁?!”
鱼知许瞬间警醒,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警惕。
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后伸,紧紧握住了藏在身后的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不要担心,我不会害你。你身体里有一只蛊虫,只要取出来就好了。”
那道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平稳,似乎在努力安抚着鱼知许的情绪。
与此同时,一股温暖的气流在她的掌心缓缓浮现,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轻柔地包裹着她的手。
“从这里割开,蛊虫便会出来。”
声音继续指引着她,仿佛对她身体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凭什么信你?”
鱼知许并没有轻易放下戒心,她皱着眉头,目光中满是怀疑。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她深知不能随意轻信陌生人,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的声音。
虚无的声音轻轻笑了笑,笑声在空中回荡,带着几分神秘。
“你一直这样子的话,那你爱人死在战场上时你又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鱼知许的心底。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本紧握着匕首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爱人可能战死的场景浮现在她的眼前,那会成为她一生的痛。
一时间,她陷入了沉默,内心在信任与怀疑之间激烈地挣扎着。
良久,鱼知许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
她缓缓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手微微颤抖着,却又带着一丝坚定。她用力地刮开手心,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只通体乌黑、形状怪异的蛊虫缓缓从伤口处钻了出来。
鱼知许紧紧地盯着这只蛊虫,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只见那蛊虫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突然化作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谢。”
鱼知许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都是有代价的......”
缥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深意。
“什么?”
鱼知许急忙问道,可那缥缈的声音却如同风中的残烛,瞬间消散,再也没有了回应。
她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满心满眼都被自己实力的变化所吸引。
鱼知许感受着自己练虚中期的丹田,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凡尘’。
这把剑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她在第一世时历经千辛万苦才取到的。这
它仿佛与她有着灵魂深处的羁绊,除了她的声音,其他人都无法将其召唤出来。
此时,看着手中闪耀着寒光的‘凡尘’,鱼知许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与斗志,仿佛又找回了曾经那个强大的自己 。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她并不知道云悉易去了哪个秘境。
鱼沫施只能简单包扎一下自己,一个一个秘境去寻找了。
——
“过些时日,便可取她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