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双生水母俱乐部,顶层。
宽阔的走廊里空无一人,这里是双生水母俱乐部的最高处,也是“黯礁”组织人口贩卖部门高层的聚集地。
除了人口贩卖部的部长格洛丽亚和她旗下的十二位主管外,没人有资格上来。
走廊外,一个身高四米多,体型肥硕的胖子推开了厚重的大门,严肃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圆形会议室里,一盏由水晶打造的吊灯垂落在高大的顶部。
会议桌是用千年阴沉木制成,纹理独特,上面镶嵌着金边和细碎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周围的椅子皆是真皮材质,椅背还雕刻着精美的“黯礁”组织的图案。
此时,会议室里的十二张次桌上,已经坐上了“黯礁”组织的十位主管。
他们的身姿千奇百怪,但各个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压抑而凝重。
“咳,咳咳......巴尔扎克,来的可真慢啊,咳。”会议桌上,一个身材干枯,全身缠满渗血绷带的佝偻男子嗤笑道。
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时不时会咳嗽,看上去很乏力,其脊椎外露,上面还嵌着七条生锈铁链。
桌子旁,还放着一把两米长的锯齿状的刀,表面锈迹斑斑,很是骇人。
高大的肥胖男子有些不满,夹着油腻的声音说:“要不是港口那边的事很麻烦,我来的肯定比你早,荆九!”
荆九又咳嗽了两声,没有回答,但却好似在嘲笑。
会议还没开始,两位主管就已有了剑拔弩张之势。
“够了。”
会议的主位上,格洛丽亚淡淡的一声,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巴尔扎克主管,请坐。”
“是,格洛丽亚部长。”巴尔扎克恭敬的回道。
说着,朝着一旁为他特制的超大号椅子走去,挪着肥胖的屁股坐了上去。
“今天会议的目的,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了。”主位上,格洛丽亚淡定的开口道。
其余十一位主管看向旁边空着的一把椅子,也是心知肚明。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身为高层早就知道了。
格洛丽亚道:“罗德里克主管死了,死得很蹊跷,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杀死了。”
说着,她从旁边拿出一连串的照片,通过光滑的桌子推给每一位主管。
照片上,是盐晶仓库外张由和罗德里克战斗的痕迹。
厚实的大地上布满了骇人的痕迹,既有罗德里克骨质触手造成的,也有张由造成的。
旁边还有无数碎裂的血肉,若是在地球,这种照片绝对发不到网上。
而这些主管们看到照片后,注意力都在战斗痕迹上。
他们很清楚罗德里克的能力和技能,因此一下就分辨出了哪些是罗德里克造成的,哪些是张由造成的。
见到赫造成的痕迹后,这些主管们都没有说话,似乎不是很惊讶。
能杀死罗德里克,有这种程度的实力才是正常的。
而且,虽然主管们都是第三阶的高级武者,但互相之间的实力差距巨大。
毕竟,三阶初级和三阶中级之间,实力的差距巨大无比,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更别说三阶巅峰了。
而罗德里克虽然是第三阶,但仅仅是初级。
在人口贩卖部的十二位主管里,也只比情报分部和医疗分部这种偏后勤的分部主管要强。
因此,这些主管们也没有因为罗德里克的死而感到慌张。
“咳,咳,有点意思。”荆九露出诡异的笑容,“居然敢挑衅黯礁,咳,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家伙了。”
格洛丽亚又拿出另一沓文件,道:“就在罗德里克死掉后的第五天,\"雾中自由军\"宣布成立新分部,分部长名为张由。”
听到这,这些主管们才算是来了一些兴趣,纷纷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开始查看。
文件里是关于张由成为第39分部的详细报告。
若说杀死罗德里克不足以让他们惊讶,那这份报告,显然足以让他们对张由产生兴趣了。
巴尔扎克用肥胖的手指翻动着报告,嘴里吐出油腻的腔调,“居然能让雾中自由军成立新的分部,这个张由是谁?”
格洛丽亚道:“我查了这个名字,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说着,她又拿出一堆文件。
“就在不久前,我们旗下的一个据点被剿灭,经过调查,作案人员有两个,一个叫张德春,另一个......就叫张由,是两个刚从地球来新世界的小家伙。”
“他们行为非常谨慎,删除了全部的有关录像,等情报分部的人查过去时,他们已经上了去教廷的列车。”
“等回来的时候,当地据点派了两个组长级的二阶高级武者去偷袭。但经过调查,派出去的两名组长被他们杀死了。”
“而时间......刚好是罗德里克主管死亡的前几个小时。他们在做完这一切后,驱车去往了郊区。”
“接着,就是罗德里克主管遇袭死亡。根据调查,当晚他袭击的仓库,是第37分部两个中队的任务地点。”
说着,格洛丽亚指了指关于雾中自由军的文件上,那行【第37分部和39分部暂时合并】的字样。
“时间、人物、事发顺序......没有别的可能性。”
“基本可以断定,灭掉我们小据点的张由和雾中自由军的新分部长张由是同一人。而袭击罗德里克主管的真凶也正是他。”
其他几位主管沉默了,唯有荆九发出咳咳的笑声,“所以,杀死罗德里克的人是个一阶的?”
格洛丽亚道:“理论上来说,是的。”
“但他的真实实力很难预计,这件事非常蹊跷。”
“他杀死罗德里克很可能是为了向“雾中自由军”投诚,并将此作为加入自由军的敲门砖。”
肥胖的巴尔扎克道:“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的要和\"黯礁\"作对啊。”
格洛丽亚却否定了他,“不一定,他的目的尚且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