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匹诺康尼又是全新的一天。
姬子在群里发了消息。
姬子:各位玩得开心吗?
三月七:购物,爽!不过,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一个石膏头男人,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好奇怪。
星:石膏头男人?你有和他说话吗?
三月七:没有,你认识吗?
星:三月,你去他问题,比如“人为什么要吃饭”,如果他给你扔粉笔了,那这个人就是我的义父!
三月七:......我才不干!等下,你又乱认亲了?
上次还是忽悠三月七和桂乃芬是一家人。
星:哪有,即便义父不承认这段关系,但在我心中,义父长存!
三月七: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我开始同情他了。
杨叔:我这里也有些发现,不过有些复杂,最好当面讲。
姬子:穹呢?
星:他在垃圾桶王国和塔塔洛夫为非作歹,我还没来得及揍他,就被梦泡赶了出来。
三月七:???
杨叔:.......
姬子:呵呵,看来他还在忙,那就不等他,先回现实,来我房间再说吧。
星收起手机,对流萤道:“我该起床了。”
流萤有些不舍,“是啊,新的一天到来了,该从梦里醒来了,我也有事情要做,走吧。”
两人携手回到黄金的时刻,可能是大家都睡醒了,街上没什么人。
确切来说,有个桑博在等她。
桑博面上不爽,几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怎么就不听劝告呢?还跟她在一起,真是令我失望啊。”
星皱眉,这个语气可不像桑博,“因为她是美少女,你不是。”
流萤警惕道:“你的这位朋友...感觉有些问题,要小心。”
桑博看好戏道:“哎哟,看来这位小姐在保护你啊,你们什么关系啊?”
星牵起流萤的手,“彼此告白的好朋友关系。”
都告白,算哪门子朋友!
桑博无语,是该夸星坦诚呢,还是该骂一句渣女呢?
流萤护在星的面前,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你无关。”
桑博咂嘴,不是姐妹儿,你一副正宫的姿态,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嘿。秀恩爱死的快,知道么?你们在风花雪月的时候,别人早就行动起来了,你现在的进度,可是落后一大截了。”
桑博也不装了,对星说道:“至于你,桑博那家伙口中的英雄,到底掺了多少水啊?算了,会相信他的话是我的问题...”
话语间,桑博露出原本的面貌,花火的眼睛闪着诡谲的光芒,笑得一脸狡黠:“我也是个美少女哦~小灰毛~”
四周的一切像被某种曲调扭曲。
星捂着头,撑住昏昏欲睡的眼皮,她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不行,太矮了。”
花火笑容消失,她的指尖点在星的额头中心,“滚去睡觉吧!”
轻轻一碰,星与流萤无力抵抗,倒在地上。
星的眼睛却盯着花火的木屐不肯闭上,眼皮还在苦苦挣扎——双马尾矮子,她的抽卡一定次次保底吧。
终是不敌同谐的曲调,昏了过去。
另一边,梦境中的白日梦酒店安静地吓人。
这里没有侍从,空气中散发着沉重、诡异的氛围。
砂金穿过走廊,明明没有人,却感觉背后有东西在跟着他,像是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穹小鸟被冷飕飕的氛围冻到,整只鸟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啾,不安全,啾啾。”
砂金的指尖安抚地揉着穹的小脑袋,“别怕,小家伙,虽然我不擅长战斗,但我会保护你。”
推开一扇门,后面有惊喜。
砂金侧过头,躲过偷袭,“奇怪了,惊梦剧团的小怪怎么混入了酒店内部,看来家族的治安是真的不行啊。”
这下又有理由质疑家族的管理了。
砂金没怎么动手,他给自己和穹小鸟套完盾,一路不要钱似的扔着筹码,光是被筹码活埋的就有两三只小怪。
剩下的则是被护盾反弹死的。
穹看砂金一脸轻松,仍有余力的样子,瞬间鸟仗人势,欠揍地飞到小怪们面前,用鸟屁股对准小怪,各种嘲讽:“一群菜狗,来打我啊啾!”
拉了足足六波小怪的仇恨。
穹:啾啾,做鸟好快乐啊啾!
砂金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怀疑这鸟是来谋害他的。
从最开始的闲庭信步,到后面步履匆匆,再到最后夺门而逃。
“啾~等等我,啾!”穹在后面飞得卖力。
砂金还是等穹飞过来了,才把门「嘭」地锁上。
说来也奇怪,这里好似有安全区,到达安全区后就会不有小怪来骚扰。
砂金也是凭借这些安全区,才能从众多小怪的追杀中逃脱。
当然,如果穹小鸟没有去主动引怪的话,他几乎能片叶不沾地走过这段路。
穹小鸟:啾,太刺激了啾,下次还这样玩!
坐上电梯,直到走到酒店大堂,才渐渐有了人气。
这里还有一些客人在交谈,砂金不想引人注目,快速地走过这里,但是穹注意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穹小鸟,撒手就没。砂金无奈,跟了过去。
那是个中年男人,西装皱巴巴的,眼中无光地注视着手中的物品,脚边放着一杯咖啡,对自己的领带歪斜地洛在咖啡杯里毫无察觉。
穹小鸟歪头盯着男人手中的相框,一张全家福里,一家三口的幸福笑容,里面的男主人与男人面容相似,照片边缘标注着「忆质投射剩余时长:06:23:11」。
显而易见,他在这里购买了与家人共度时光的套餐。
在匹诺康尼,连亲情都是按时计费的奢侈品。
“阿哈啾!”阿哈钟突然出现在空中,看到了乐子怎么能不主动参与!
“悲伤浓度超标,多可怜啊~让阿哈来帮帮你!”
穹小鸟跳回砂金身上,“阿哈钟跑出来了啾,别给他看乐子啾!”
砂金怀疑地盯着钟表人形状的阿哈钟,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哈钟在空中蹦蹦跳跳,灵活地转动自己的指针,上面的滑稽面具栩栩如生。
“阿哈可以帮你把情绪转变哦~不过只能变成「欢愉」,让阿哈来吧!阿哈也要当「钟表小子」!让你看看「阿哈把戏」!”
钟表小子?那不是动画片吗?
穹小鸟抖抖翅膀,“要怎么做啾?”
阿哈钟见穹上套,滑稽面具的弧度咧开得更大,“对准可怜人的心灵,然后拨动我的指针~”
之前阿哈自编的同谐曲调被小灰毛嫌弃了,这次阿哈要一雪前耻!
砂金还没来得及制止,穹小鸟已经伸出鸟爪,划着指针走了一圈。
同八音盒一样,指针倒着转动,同时一股邪门的曲调传出。
谐乐大典差点变成邪乐大典。
中年男人猛地站起来,脸上绽放出马戏团小丑般夸张的笑容,“太棒了!我的家人成为了记忆素材!我要给她们报名星际记忆选秀大赛!”
男人高兴地一口气喝下咖啡,然后冲向大堂前台,手舞足蹈说着自己的“未来规划”。
砂金怔愣,这么有效?
不对,这么邪门?
很好,这只小鸟果然能带给他惊喜。
“这个钟表小人,是你的?”砂金将穹捞起来,一手抓着阿哈钟。
阿哈钟笑嘻嘻,“「钟表小人」?这个名字太棒了!小孔雀~阿哈不做「钟表小子」,要做「钟表小人」!”
面具,和愚者有关,还是说——砂金闻言不动声色地观察。
穹小鸟道:“这是阿哈送我的道具,阿哈钟。它经常到处乱跑,很不听话。”
砂金:你一个到处乱飞的小鸟有什么资格说一个道具?
“阿哈这次编的曲调如何?是不是超厉害?!”阿哈钟追问。
穹小鸟甩了甩头,“有效,还是难听啾!”
而且这个“有效”的评价,可能要打个折扣,他只是解决了情绪问题,根本问题没有解决。
阿哈钟很伤心,“阿哈被小灰鸟嫌弃了,阿哈好没面子!”
砂金听明白了,这东西是阿哈造物,会自己行动,不确定是不是阿哈附身干的,但和欢愉星神一样,喜欢乐子,能改变他人内心情绪。
所以小鸟是穹变的概率又提升了——不,是完全能肯定了。
虽然另一位愚者不乐意站队,但若是把阿哈也牵扯进来,就不用管酒馆怎么想的。
对了,那个愚者说什么来着,想想乐子神想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乐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