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撕裂了演习场的寂静。
远处,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泼墨山水画,只不过这画卷上渲染的不是诗情画意,而是铁血和杀伐。
沈墨娇一手牵着小胖墩,一手提着保温桶,站在警戒线外,看似平静地眺望远方,实则心如擂鼓。
她假装给小胖墩擦汗,实则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个小布包:“乖儿子,去给你陆叔叔送姜汤,记得把这个也给他。”小胖墩懵懂地点头,迈着小短腿,一头扎进了硝烟弥漫的演习场。
沈墨娇目送着小胖墩小小的身影,心里默念:陆野啊陆野,老娘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你啊!
这活性炭滤芯虽然不能挡子弹,但好歹能减少点冲击力,你要是再挂了,我的穿越之旅可就彻底玩完了!
小胖墩顺利把姜汤和布包送到了陆野手里。
陆野接过东西,揉了揉小胖墩的脑袋,顺手把布包塞进了军靴的暗袋里。
他并没在意这多出来的东西,只当是沈墨娇担心他着凉塞的暖宝宝之类的玩意儿。
演习继续进行。
炮火声、枪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了喧嚣的战场。
陆野左臂中弹,颓然倒地。
“陆叔叔!”小胖墩吓得哇哇大哭。
沈墨娇见状,也顾不上什么警戒线了,尖叫一声就冲进了硝烟弥漫的演习场。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陆野身边,颤抖的指尖摸到他伤口残留的活性炭焦味,心里五味杂陈。
还好,赌对了!
“陆野!你怎么样?”她故作慌乱地查看他的伤势,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陆野脸色苍白,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强忍着疼痛,安慰道:“我没事,一点小伤……”
沈墨娇泫然欲泣,眼眶红得像兔子:“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快,送医院!”
疗养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陆野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
沈墨娇坐在床边,细心地给他换药。
突然,陆野一把扯开了绷带,盯着伤口上黑乎乎的粉末,眼神锐利得像鹰隼:“这是什么?”
沈墨娇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这是……玉米芯灰,止血的偏方。”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陆野冷笑一声:“止血?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分明是提醒我弹道角度!”他语气冰冷,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沈墨娇眼圈一红,突然跪坐在病床前,抓住他受伤的手臂,痛哭流涕:“野,您答应过要教小北瞄准的……我怕您再受伤就不要我们了……”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他的手臂上,滚烫的泪水混杂着玉米芯灰,形成一种奇异的触感,让陆野的心头微微一颤。
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听着她哽咽的哭声,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似乎松动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缓和了一些:“起来,地上凉。”
沈墨娇却哭得更凶了,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放:“野,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您……但我真的……真的很爱您和小北……”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卑微和祈求。
陆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要推开她,却又有些不忍。
“你……”他刚开口,沈墨娇却突然伸手解开了他军装的扣子……
陆野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的防线那叫一个兵荒马乱。
不是,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现在就上手扒他衣服了?
这...这发展是不是有点超速了?
沈墨娇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解开他军装的扣子,动作那叫一个熟练,看得陆野喉结上下滚动。
别看他是个糙汉子,但这种阵仗,他还真没经历过。
“你...你干什么?”陆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墨娇抬起头,眼神迷离,带着一丝病态的娇弱:“野,我想让你看看,我有多爱你。”
说着,她猛地扯开自己旗袍的领口,露出肩膀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道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陆野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停滞了。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道疤痕,却又害怕弄疼她。
“疼吗?”沈墨娇反手扣住陆野腰间的军用皮带,冰凉的指尖划过他腰间一道隐约可见的弹痕,“和我一样疼。”
陆野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想起,这道伤疤,是当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留下的。
那时候,他为了救一个被炮火波及的卫生员,被弹片击中了腰部。
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他看着沈墨娇,眼神复杂难辨。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沈墨娇看着陆野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玩的就是心跳!
窗外,老山头正眯着眼睛,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出“活春宫”。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他刚想再靠近一点,看得更清楚一点,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
老山头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小胖墩。
小胖墩手里举着一张退伍证,眼神里充满了委屈。
“老爷爷,你在这里干什么?”小胖墩瓮声瓮气地问道。
老山头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干什么,我就是路过。”
小胖墩撇了撇嘴,一脸不相信:“沈阿姨说,团长叔叔在越南救过一个穿白大褂的军医,还说...”
疗养室内,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陆野死死地盯着沈墨娇,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闹就绑起来,”陆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一把抓住沈墨娇的手腕,将她压向床沿。
血腥气混着活性炭的焦香,钻入他的鼻腔,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沈墨娇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但她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妩媚。
“好啊,野,我等着你绑我。”
就在这时,卫生所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韩婶抱着一张退伍证,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老山头说,1980年野战团有场婚礼......”